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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本官母卿,從花城前來?!?/br>長銘連忙行禮,紀(jì)流丹也眉目含笑地起身問好。“既然有緣,七營長不妨坐下喝杯茶吧?!奔o(jì)流丹笑道。恰是此時小二將打包好的牛rou交給他,長銘窘迫道:“恕下官失禮,今日有事在身,不好久留,不如明日下官做東……”“長銘!”有人在酒店門口,對長銘揮了揮手,似乎在示意他動作快些,逸景便出言道:“不必了,既然有事,便快去吧?!?/br>長銘顯然松了一口氣,辭別母子兩人,歡歡喜喜地向門外的洛江紅而去,逸景站在原地,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于視野,才緩緩坐下。“你喜歡那個孩子?”紀(jì)流丹問道。逸景心中驚駭,右手一偏便將guntang的茶水澆到了自己的左手上。紀(jì)流丹大驚失色去取手帕為他擦去,然而左手虎口周圍仍舊是燙掉一塊皮。“沒事的,寧武中自有傷藥,天氣嚴(yán)寒也不易化膿,我回去上藥就好。”紀(jì)流丹雙眼閃過哀慟之色,沉聲問他:“母卿說對了嗎?”逸景并未回答。“既然喜歡中意,為什么不追求呢?看他的樣子,對此全無所知啊?!?/br>逸景想起了那一句“我心傷悲,莫知我哀”,心頭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最后只得反問道:“母卿是怎么知道的?”“只是你的一個部署,怎么會將他帶到母卿眼前呢?你只要打個招呼便好,何況你方才就這么看著他們離去,母卿這樣看著……”紀(jì)流丹黯然轉(zhuǎn)頭,聲音似有哽咽道:“母卿也不好過?!?/br>“命中注定,母卿莫要傷懷掛念?!币菥耙仓皇堑皖^看著手中的茶杯。“逸景你……”紀(jì)流丹坐立難安地問道:“你知道什么?”逸景一愣,旋即強(qiáng)顏歡笑道:“兒子該知道什么?”紀(jì)流丹不敢再問,繼續(xù)說道:“不想追求那個孩子嗎?”“我……不會的?!?/br>長銘發(fā)覺洛江紅最近心神不寧,終于忍不住開口詢問。“沒什么”,洛江紅笑笑,眼神中似有疲累之意,忽而想起什么,忐忑不安地問長銘道:“那……你答應(yīng)我了?”長銘覷他一眼,嘴角壓不下笑意,并未回答,倒是轉(zhuǎn)頭喝茶去了。洛江紅見他此番,喜不自勝,又要繞過桌子來抱住他,卻被長銘拍開,折騰了好一會才冷靜。他似乎想起什么,試探地問道:“……成婚之后,你還要留在寧武做七營長嗎?”長銘一愣,反問道:“那我該去哪里?”洛江紅不好回答,繼而追問:“寧武七營長對于你而言,真的這么重要?……比我還重要?!?/br>長銘說:“不一樣?!?/br>洛江紅一眼便看出,李長銘的雙眼之中,并未存有任何的猶豫之意,反而目光深遠(yuǎn)堅毅。“我同你是兩情相悅。然而對于寧武七營長,我也思慮了許久,一時半會不能說明為何固執(zhí)于此,但為同我并肩作戰(zhàn)的部署,為對我百般思慮的親人,還有當(dāng)初告訴我以絳元的身份立于官場的大軍長,我都不會輕易放棄,早晚有一日歸權(quán)于楚廣良,然而我一介武夫,注定征戰(zhàn)沙場?!?/br>洛江紅只覺得頭腦一陣眩暈,幾番躊躇之后,以乞求的語氣開口道:“如果七營和我只能選一個呢?”長銘這次猶豫了,終于長嘆道:“既然如此,成婚一事,我們還是再考慮一下吧?!?/br>言罷起身離去,也不顧洛江紅呆坐在原地。按理而言,故友相見,私下應(yīng)當(dāng)有不少話要說,長銘確實(shí)沒少見赫連弦輕與赫連輕弦,之時相談甚歡之時,總是能發(fā)現(xiàn)七營長忽而失魂落魄地靜坐,也不再插話,終于是赫連輕弦按捺不住,問道:“你最近是怎么了?長吁短嘆,魂不守舍?難道你的情郎欺負(fù)你了?”長銘怔怔地轉(zhuǎn)頭看他,面部表情復(fù)雜得很,一時無法應(yīng)答。赫連輕弦正想著該如何接話,卻見大軍長的家仆文繼來了,說是蕭聲崖請長銘往家中一敘。眼下冰雪融盡,老樹抽芽,桃花滿目,春燕低飛,正是萬物生發(fā)之時,長銘一路過回廊,見天高云淡,長長呼出一口氣,頓覺心中陰霾一把揮去,對于洛江紅的百般思念暫且都放下。“卿子有事尋下官?”蕭聲崖連忙拉著他坐下,長銘不喜歡觸碰,然而這是簫聲崖第一次握住他的手,下意識拒絕卻發(fā)現(xiàn),對方手心溫度偏高,就同自己一般。他記得蕭聲崖是和生,然而面色如常,和生怎么會體溫偏高,但若是大軍長的絳元,身上卻為何全無氣息……“七營長最近可還好?”長銘被問得莫名其妙,迷迷糊糊地點(diǎn)頭道:“……尚且安好?!?/br>蕭聲崖將他打量一番,苦笑道:“神色黯然,雙眼失神,日漸消瘦,如何說安好?”長銘默然不語,暗想自己或許太過喜怒于形,以后應(yīng)當(dāng)收斂,心思一宛轉(zhuǎn),又落在了洛江紅身上。“聽聞營長有意和吏部洛大人成婚,此事……”長銘神色不自然道:“此事暫且擱置,容待后議。”蕭聲崖面上一時歡喜雀躍,連忙道:“營長理當(dāng)保重自己,見這般,有人牽掛已久,寢食難安?!?/br>長銘微微皺眉,并不明白蕭聲崖是什么意思。“營長可知道,我母子三人同大軍長是何關(guān)系?”“不正是君卿子女嗎?”這件事全軍皆知。沒想蕭聲崖卻搖搖頭,說道:“并非如此,十幾年來,草民同大軍長分房而眠,大軍長看似安于寢居,實(shí)則眠于書房,就連我一對子女的年齡都謊稱為幼,只因當(dāng)年之事一言難盡,大軍長為救我母子三人才宣稱草民與大軍長為君卿,然草民確實(shí)是絳元。”、長銘驚訝得目瞪口呆。所以蕭聲崖身上并無氣息,不是因?yàn)樗呛蜕?,而是她同顧小舞一般,身為絳元,卻在標(biāo)記之后長年無興主。“草民知道營長驕傲,必定不愿意頂著一個不好的名頭參與其中,大軍長也不舍營長委屈,此番言明,只是草民已然決定遠(yuǎn)去,只是大軍長愛慕之心,未曾一言,唯愿七營長喜樂一生……”長銘再癡傻都不可能不明白其中語義,只是這三言兩句間,讓長銘如遭雷劈,呆坐在圓桌邊,雙眼寫滿了難以置信,同蕭聲崖對視良久都未能發(fā)出一言。“這……卿子你……”李長銘掙扎地想要站起身來,卻使不出半分力氣。“草民不敢說謊,而是這一個月來,營長心神恍惚,不曾留意外物,大軍長看在眼中,日益憔悴,卻無論如何都不讓草民言說其中,然而……他終究只是愛慕營長一人而已?!?/br>廊外傳來匆忙的腳步聲,逸景趕回時,正恰逢這兩人相對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