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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積雪,掃過他的臉頰,他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的淚痕已經(jīng)被風干,自己也心房也再無痛楚了。“吱呀——”門扉輕響,一人自屋中緩步而出。面容俊美,長發(fā)披散,卸去了那天真稚嫩,他的雙眼一如三伏寒潭冰冷深邃,就如天下飛霜的鋒芒一般,光彩奪目,寒意不斂,長刀已出鞘,天下皆飛霜。北風依舊不止,帶起他長發(fā)飄散于冰雪之中,似乎一念可白頭,心中自通透。長銘抬眼望去,這銀裝素裹的天地,不及一人溫暖的眼神。他面上似有風霜掩蓋淚痕,身軀依舊挺拔如松,周身大小傷痕,染就一地血紅雪白。“下官,拜見大軍長?!?/br>逸景沒有答應他。長銘繼續(xù)緩步上前,聲音摻雜著擔憂無盡,說道:“大軍長隨下官進屋中包扎一二吧。”言語之時,向著逸景伸出了手。“啪!——”逸景并未抬頭與之對視,卻揮開了他的手,甩起一地血色成花,沒有一句問候,卻匆忙轉(zhuǎn)身,快步跑遠,再無蹤影,留長銘一人立于雪中。他的右手有些痛也有些麻,或許只是因為天氣嚴寒而已,但是方才逸景的體溫仿佛還縈繞在之間,久久留戀,他閉了閉眼,藏起心中一切悲喜,抬頭之時,依舊是晴空萬里。“你怎么了?”身后傳來兄長關切的聲音。“我沒事”,長銘搖搖頭,“我只是知道了,他有多么難過?!?/br>大軍長失態(tài)這件事吧,其實是被李長銘的死去活來嚇出了心臟病。就算恢復記憶的把握很大,但萬一是那個30%那就真是死了活了死了活了這么折磨大軍長,李長銘死去活來,他也大喜大悲,據(jù)說這樣子玩久就能患上蛇精簿不】。總而言之,掛逼長銘又上線了。第59章第五十七章虛以委蛇長銘:老男人別扭起來這么難哄?。?/br>文繼: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你當真無事了?”顧小舞詫異不小,連忙上前來將李長銘從頭到腳打量一番,見他輕聲無言,行禮相見,才知道李長銘確實已經(jīng)恢復了記憶,只是不知他為何今天并未以藥物壓制自身氣息,而是放任自流。“下官無事,有勞顧大人掛心。”顧小舞欣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動容笑道:“沒事就好。”“唯恐耽擱大人計策,這才急忙趕來,這……”顧小舞無所在意地一擺手,請他和逸景在一邊坐下,笑意半分不減道:“莫要如此,幸而還沒舉動,既然你回來了,計劃自當有所改變。”說著轉(zhuǎn)頭看向一邊的逸景,才要感慨慶幸一二,卻沒想逸景板著一張臉,似乎有所惱怒,讓她笑意一時尷尬,暗自想著逸景這是怎么了,莫非同長銘有關?長銘卻并未在意逸景的表情,只顧著和顧小舞言說去了。“下官大知曉顧大人打算,但是顧玉兒不是還在吏部尚書手中嗎?”顧小舞目光一動,端起茶杯好奇問道:“七營長有何良策?”“大人如果相信,這件事就交給下官吧?!遍L銘冷然一笑,自懷中取出一個小匣子,向前一推,遞給顧小舞。“這是?”顧小舞狐疑打開,發(fā)現(xiàn)這其中不過是寫破碎不堪的書信,只能依稀辨認其中幾個文字。“這是在甘儀遇刺事件之后,下官返回澗河谷,洛江紅寄來的書信?!遍L銘音色寒冷回答道,連面容也并未牽掛一絲一毫的平靜,反而以狠戾決絕替代。逸景聽得此話,下意識轉(zhuǎn)頭看了長銘一眼,恰好見長銘目光關切地看著他,便又將頭轉(zhuǎn)到一邊去,顧小舞看著這兩人,只覺得一頭霧水,唯有李長銘對她聳了聳肩膀。戶部侍郎洛江紅下朝之后,一如既往地乘坐軟轎返回府邸,天降雨雪,顯得格外寒冷,他在轎子里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身體,想到回家之后又要面對自己的卿子,不由得嘆息一聲。突然轎子停了一停,他的身體也隨著微微前傾,一種清香的氣息一路飄搖到他的心肺之中,令他不由得放松一二,仔細一思量才想起,這是絳元與生俱來的氣息,隨后便聽到轎外有人大喊:“干什么呢?!沒看見這是戶部侍郎的轎輦嗎!還敢擋路!”洛江紅好奇之下掀起轎簾,見得一個熟悉的人影被自己開路的仆役踢倒在地,無力跌坐,衣裳單薄難御雨雪,衣襟袍角都被雪水浸透,長發(fā)披散,就如街頭乞丐一般落魄。“住手!”這一失聲驚呼將正欲再動手的家仆嚇得渾身哆嗦,還未意識到是誰在呼喊,便已經(jīng)被一人自背后推開狠狠摔了一跤,再一抬頭,原本安坐于轎中戶部侍郎已經(jīng)半跪在那個乞丐面前,解下自己的大氅給他緊緊裹好。“長銘,這是怎么了?你怎么穿的這么少?”洛江紅面露焦急道,沒想到那個乞丐只是抬頭看了洛江紅一眼,伸手就將他推了一個踉蹌,甩下身上的大氅,腳步不穩(wěn)地正欲轉(zhuǎn)身離開。“長銘!”洛江紅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的手。那雙手已經(jīng)被凍的青紫,即便絳元本身體溫偏高,洛江紅握著他的手還是如握著冰雪一般,兩人一番拉扯之下,不想一個小匣子自長銘懷里掉落,摔得四分五裂。洛江紅低頭一看,居然是一些零碎的紙片,上面一橫一豎的字跡無疑出自自己之手!原本冷漠的長銘此刻卻慌里慌張地推開洛江紅蹲下身去將那些紙片一一撿起。“長銘,別撿了,跟我回家去吧!”洛江紅連忙攬著他的肩膀,又將大氅給他披上。“你滾開!”長銘憤而一甩手,又推開了洛江紅,滿街路過行人紛紛駐足,圍觀這兩人糾纏不休,終于是那個乞丐一樣的人被達官顯貴半拖半抱地帶回家中。洛江紅拉著長銘,下轎之后不顧仆人眼光,一路風雨無阻就到了自己臥房,差人準備新?lián)Q洗的衣服,自己又轉(zhuǎn)身去煮茶生火,直到長銘手上的青紫褪去才松了一口氣,忙不迭問道:“你這是怎么了?有誰讓你委屈了嗎?”長銘還沒回答,就聽得門外人仰馬翻,隨后房門就被人一腳踹開,正是一個雍容華貴的少婦怒氣沖天地站在門外。“洛江紅!這是什么人!”女子說著就要上前來抓住長銘,卻為洛江紅一手攔下,不僅沒有好言相勸,反而罵道:“我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你這是什么話!我才是你的卿子,這個乞丐又是哪里來的?!”女子不依不饒,隨后瞇起雙眼,咬牙切齒道:“我知道了,是不是因為這個人是絳元,你就三心二意朝秦暮楚了?!你忘了我還在家中嗎?!要不是我父君,哪有你今天的榮華富貴!”洛江紅聽聞此話,下意識回望了黯然神傷的長銘一眼,揮手就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