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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云卷山河(古代軍隊ABO)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6

分卷閱讀116

    道:“今后到顧大人府上住下吧,其余用品我們暫且為你置辦?!?/br>
柴瑾禮愣了一愣,隨后呆若木雞地點點頭,眼看兩人又是一時無話,沒想他卻對長銘說道:“下官當(dāng)真敬佩營長,武藝無雙,何人可當(dāng)……”

長銘悠然起身,將瓶罐一一整理收拾,反而道:“便是給你無雙武藝,今日你便不會這般狼狽?”

柴瑾禮啞然以對。

七營長嘆息一聲,重新回到他身邊,因并未服藥,身上飄逸的恬淡氣息令柴瑾禮心安,他的聲音似遠于天際,卻也近在耳邊,娓娓道來,不過三言兩語間。

“我生為絳元,自幼為家人拋棄,幸而師父兄長不棄……奈何二人皆英年早逝……多年苦練武藝,不過畏懼有朝一日為興主左右,奈何時至今日,才了然橫刀一柄,難斷人心?!?/br>
“營長……”柴瑾禮聽他此言,心中一時心酸,七營長接任以來,早已聽夠了流言蜚語看穿了冷眼相待,時至今日,才了然為何顧小舞當(dāng)初拒絕他的投誠。

長銘安撫了柴瑾禮休息,出門得見靜立于樹下的逸景,對方似有沉思,便轉(zhuǎn)頭回屋中去了披風(fēng),奈何逸景身姿高挑,還需他高舉披風(fēng)才能為對方披上,將逸景自神游中喚醒。

“怎么給我了?你披著?!闭f著就要扯下自己身上披風(fēng),然而長銘順手將天下飛霜抱緊,反而瞪他一眼:“你敢?”

逸景訕訕裹好披風(fēng),不敢動作。

“柴瑾禮這是如何了?”

長銘似乎滿不在乎說道:“無非便是他的父君父卿惱火他不早早成婚,偏要去撈一個進士名頭,想來是忘卻,當(dāng)初那個興主如何對待自己兒子?,F(xiàn)已暫且睡下,晚些我送他往顧大人那處便好?!?/br>
逸景淡淡道:“今后此事莫要再行理會,由他自去?!?/br>
“由他自去?”長銘尚且以為是自己眼瞎耳聾,然而逸景面上卻泰然自若,并未長銘一聲驚呼而有所動容,反而說道:“只因這路行來實在艱難?!?/br>
長銘抿了抿嘴,讓自己莫要有任何表現(xiàn),猛然想起一事,問道:“下官曾問于大軍長,為何身為興主,卻為絳元入朝,大軍長說了一句‘同病相憐’……”

他并未繼續(xù)言語,逸景的眼神又是痛苦又是悲憫,其中千絲萬縷情愫交雜,未曾有人能細細體會其中一二,長銘亦是不明白大軍長何以會有這般絕望死心的神情,話語也歸于沉默。

“司福羅一家,歷史悠遠,早在群雄割據(jù),天下分裂之時便聲明遠播……”逸景聲音低沉沙啞,像是大地委婉,又如海天遼闊,長銘攙著他的手臂,扶他往坐于石桌旁,正欲聽他說清其中來龍去脈,沒想陸一川已經(jīng)風(fēng)風(fēng)火火尋找兩人而來,只得無奈打斷,起身相迎。

“那人說得如我們所料,奈何苦于證據(jù),還請兩位走一趟,偷出其中賬本……”陸一川似有為難道,“實在是人手都譴出尋找失蹤絳元,只能斗膽來請大軍長和營長。”

兩人皆是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有干這偷雞摸狗行當(dāng)?shù)囊惶?,只得交代陸一川好生照看柴瑾禮,待長銘服藥之后,相攜出門而去。

陸一川所言之人名為湯積肴,居于書城西面,庭院不小,據(jù)說是個販茶商人,家大業(yè)大,商隊眾多。奈何這民居高墻,其中守衛(wèi),對于長銘兩人而言不過裝模作樣而言,不過借著院外一顆歪脖子樹,騰轉(zhuǎn)挪移便輕易越過圍墻,到了他人房前。

眼下已然入夜,四下皆有家仆巡視,長銘借著廊柱一躲,腳上跳躍,躲過了高舉燈籠的仆役,躡手躡腳地同逸景一道入了湯積肴的書房。

兩人不敢舉火,只得借著月色朦朧查看一二,奈何翻找了些許時候一無所獲,并沒有尋到什么賬本信件,長銘只得低聲苦惱道:“這樣看不清書籍名冊,根本無從翻找?!?/br>
“常用書冊都該放置在書桌上,我查看了所有書架,塵埃不少,有些時日不曾移動,我們只需翻找書桌上的便好。”

長銘點點頭,伸手往書桌上一探,又察覺這書桌上書本也不少,“總不能都搬回去吧?這豈不是打草驚蛇?”

逸景沉思片刻,走到他身邊來,將那些書本逐一拿下,放在自己口鼻之間嗅了嗅,終于挑出其中一本:“這本該是,出門去看得清楚些?!?/br>
奈何七營長還未動作,門外就傳來另外兩人交談之聲,長銘只得將書冊放好,同逸景翻身上梁,門外兩人隨后推門而入,逸景連忙撈起長銘的衣擺。

“湯先生,這怎么會有失呢!”來者二人點亮燭臺,便看到一健壯老者正質(zhì)問一瘦小佝僂的中年人。

“這個……”想來那瘦小的中年人想來就是湯積肴,只聽他說道:“這我怎么知道……嗯……嗯……大概是有人搗鬼……嗯……申京兵你也是,不要想得這么多?!?/br>
他不開口罷了,這一開口險些令長銘當(dāng)頭栽下地來,還是逸景堪堪將他拖回來。

這人說話可謂自成一派,音調(diào)時起時伏,時高時低,尤其是那“嗯嗯啊啊”的時候還帶著一些高揚而起的尾音,百般婉轉(zhuǎn),說了正事又聲如細蚊,有不如無,長銘聽得渾身汗毛倒豎,頭皮發(fā)麻,也不止是不是錯覺,那湯積肴話音才落,長銘似乎看到了老者渾身打了個哆嗦,希望他只是因為深秋寒冷。

“那是誰搗鬼?”申京兵追問道。

“嗯……嗯……我怎么會知道……嗯……”說著自一邊取來方才兩人正欲帶走的書冊,細細翻開,手指翹起,長銘正覺得有幾分不堪入目打算閉眼不看,沒想湯積肴繼續(xù)說:“這里是所有絳元交易往來……嗯……最近不少絳元都失蹤不見……嗯……”

長銘當(dāng)下覺得心中一口老血都要悶死自己,那邊的逸景不明所以地望著他,長銘實在說不內(nèi)心復(fù)雜,閉上眼睛只聽聲音,這湯積肴說話便同房【】事呻【】吟無二。

那廂逸景不依不饒得拉著他的衣擺,長銘無奈只得伸手蒙上他的雙眼。

“嗯……啊……丟了也沒辦法……嗯……下次我多派些人手看著這些不老實的絳元……嗯……”

逸景一把揮開長銘的右手,臉色鐵青,對面的長銘無奈地聳聳肩。

“你怎么能這樣,這些興主都是達官權(quán)貴,絳元丟失,惹惱他們,你就不怕吃不了兜著走?”

“哎呀,不管他們……嗯……嗯……那我送點銀子去吧,隨便打發(fā)了他們……嗯……這顧小舞也當(dāng)真不識時務(wù)……嗯……明明甘家兄弟和我們生意往來,只手遮天,她還敢整什么幺蛾子……嗯……哼哼……”

申京兵氣急敗壞地捶胸頓足。

“此番事件牽連甚廣,背后甚至涉及宰相甘儀,我們尚且勢單力薄,顧大人定要徹查此案?”柴瑾禮皺眉看著陸一川。

“顧大人說的清楚,此事定要徹查,以昭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