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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云卷山河(古代軍隊ABO)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0

分卷閱讀120

    炳……這豈不是又要引得圣人猜忌?”

俊聰明白他顧忌,擺手安慰道:“無法可解,唯有船到橋頭。你不須過早憂慮,此番疫病謠言齊發(fā),實在過于詭異,恐難以順利?!?/br>
行晟點點頭,嘆息叮囑道:“兒與辰盈明日出發(fā),聽聞父君散盡千金以資帝王。眼下將是入冬,父君母卿千萬保重身體,莫要又因貧困之人凍傷己身?!?/br>
俊聰欣慰笑笑,并未應(yīng)答,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逸景忙碌了一天,甫一起身頓覺頭暈?zāi)垦?,一手支撐著桌角才勉?qiáng)站立,不得已之下又慢慢回了主位歇息。

自那天于太醫(yī)院昏睡之后,醒來便頭疼欲裂,幾天下來手腳無力,只覺頭腦混沌,魂體分離。并非他不曾細(xì)問長銘這其中來去,然而七營長一口咬定是他那幾天勞累過度才有此果,其余事情一律避而不談,況且眼下早已是枕戈待旦的時刻,他自然無暇追究其中。

他伸手按了按酸痛的肩膀,回頭望去,天邊正是殘月,室內(nèi)昏暗,天空卻一片湛藍(lán),分明是夜半時分,卻似乎有朝陽即將破云而出,光彩重生大地。

“吱呀——”宣武閣門扉輕響,逸景并未回頭,而是輕輕開口問道:“大人尚未歇息,總不會是為了柴進(jìn)士一事?”

“這只是其一,圣上也應(yīng)允他同行前往,雖有危險,有大軍長在,自不必?fù)?dān)憂”,來人摘下斗篷,撥亮燭火,正是顧小舞經(jīng)年不老的容顏,她看了看精神不振的大軍長,擔(dān)憂嘆息道:“大軍長還須保重自己為上?!?/br>
逸景無力笑笑,請顧小舞坐下,安慰她不必?fù)?dān)憂。

“北疆疫病,謠言四起,甘儀雖然推薦了大人,但是這其中少不得多加提防。司福羅一家于北疆之地素有威望,而寧武又是精銳之師……”

逸景略一思忖,了然其中之意,不由得感嘆道:“若非大人提醒,我險些忘乎此事?!?/br>
“既然如此,我便先行告辭,近日七營長同柴瑾禮書信往來,言及大軍長貴體欠安,他很是掛心。還望大軍長好生保重才是?!辈坏靡徽Z說完,顧小舞已起身,重新將斗篷披上。逸景在一邊聽得此話,先是一愣,而后莞爾一笑,轉(zhuǎn)頭再去看那繁星滿天。

“夜空雖美,可朝陽將起只是,最為黑暗?!?/br>
逸景心領(lǐng)神會地點點頭:“只有煎熬困于漫漫長夜之人,方才知曉其中真意?!?/br>
顧小舞點點頭,抬腳欲行,逸景突然出聲問道:“大人還有其他事情要告知我嗎?”

“大軍長聰明絕頂,何須我多嘴多舌?!鳖櫺∥璺炊Φ?,“故而大軍長也不必同我叮囑了?!?/br>
甘儀的直覺是很準(zhǔn)確的,因為聯(lián)系謠言,腦海中浮現(xiàn)的那個名字是蘇盛意,就是那個第二章就狗帶的宰相,這不是真愛~

第74章第七十二章天譴難容

長銘:我們成婚吧。

逸景:少年你可識得此掛!

送走了吏部侍郎,逸景獨自站在宣武閣之前,抬眼一看天上白云變化心知秋冬之際最后的雨雪,注定是落在了出征的前一天夜晚——然而他無心睡眠。也不知站立多久,更不知雨雪何時,待聽得響聲細(xì)碎之時,便可見漫天雨簾之中有人腳步輕快而來。

那人將紙傘稍稍向上一抬,抬頭仰望立于臺階之上的逸景,兩人相視一笑,長銘甩了甩手上另一柄紙傘,啞然笑道:“果然你還在這里,拿上紙傘,早些回去休息吧。”

逸景饒有興趣將他打量一番,發(fā)現(xiàn)他雖衣裳整齊,卻并未束發(fā),連往常少不了的護(hù)腕綁腿也無影無蹤,想來是已經(jīng)就寢,聽得天氣有變,又拿著紙傘趕了過來,不由得調(diào)侃道:“來接我何必兩把紙傘呢?”

長銘白他一眼,順手將紙傘擲出,也不管逸景是不是接到手上便要抬腿離去,不想手臂上驀然傳來一絲暖意,低頭看去才發(fā)現(xiàn)逸景已然下得臺階來,一手抓著他手腕,一手另執(zhí)紙傘。長銘見此,下意識將手中紙傘舉得高些,為他遮蔽風(fēng)霜雨雪。

“你也是清醒了,和我到宣武閣去吧,我有話對你說?!币菥吧袂橐慌摄溉粺o樂。

“司福羅一族世代居于北疆迷城周圍,百年之前,五國割據(jù)天下,司福羅一族自北疆晏騎國逃出,投奔高祖皇帝。后天下一統(tǒng),高祖皇帝仁慈,恩賜司福羅一族安居于北疆故鄉(xiāng),直到二十余年前損傷慘重,才遷往西南花城?!?/br>
長銘點點頭,司福羅一族的故事他多少有所耳聞,只是不知逸景為何如今又說起此事,唯有緘默以待。

沒想逸景卻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往事從何說起,繼而聲音低沉娓娓言道:“司福羅一家善于兵法韜略,百年前高祖皇帝以誠心相邀,司福羅一族卻安土重遷,為晏騎國效命,直到晏騎國主無意得知司福羅一族“妖鬼”之力,心有覬覦……他將司福羅一族盡數(shù)囚禁……我族六十七代宗主浴血奮戰(zhàn),領(lǐng)眾人拼殺逃出,卻不幸戰(zhàn)死……才有后來投奔高祖皇帝,以求庇護(hù),然而此事再也無人提及,隨晏騎國覆滅而就此歸于塵土……”

他說及此處,長銘早已經(jīng)面露詫異地盯著他黯淡的臉頰,終于到了滿室寂然之時,才猶疑開口問道:“你方才說……“妖鬼”之力?”從未有所耳聞。

逸景似認(rèn)命一般點了點頭。

“我族不知何等罪過,竟有此天譴”,逸景雙目沉痛,心中苦楚何止三言兩語,“我族一代有一人,生為興主,智可勝妖,力可敵鬼,莫說萬夫不當(dāng)之勇,更是可一刀斬盡千軍萬馬,是曰‘妖鬼’,然此人必定短壽早夭,不過而立之年便神智瘋癲,嗜血如命,禍及他人,狂躁而死……”

他驀然覺得手臂一疼,轉(zhuǎn)眼看去,正是長銘在攥著他的手臂,卻將臉面躲開了逸景的視線。

逸景伸手拍拍他的手背,那力道才松了些許,剩余的話語,即便逸景不說,長銘也明白了然。

“我自降生,常見君卿唉聲嘆氣,幾番欲言又止,無非怕我傷心難過。我族百余年前苦尋解救之法卻一無所獲,有君卿含淚殺子,亦有生而囚禁之妖鬼,于牢獄中苦熬二三十年自盡解脫……有一對君卿不忍孩子受此苦難,故而令他不得修習(xí)武藝不可知曉文理,甚至以□□迷惑其頭腦……”

“怎可如此!”長銘咬牙恨恨道。

“他雖庸碌一生,卻也喜樂一生,直至壽終正寢之日,才覺醒了妖鬼之力,安然離世……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舉族皆驚,故而妖鬼之力終于尋得暫且壓制之法。”

長銘沉默以對。

“司福羅六十七代宗主名為司福羅七越,同為妖鬼,然其天資聰慧,不可逾越,雖不通武藝,卻在幾番商議之后成為司福羅宗主,若非晏騎國苦苦相逼,或許其妖鬼之力,終生不將覺醒。”

“所以……所以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