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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部三營傾巢而出,除洛江紅必須生擒,余下人等不留活口。”秦左奚言道:“可那些個官員怎么說都免不了花天酒地,未免撲空,下官先行譴人去打探消息?”“不需如此。王城下鑰,各家客棧打樣之后,京兆尹便按照圣上諭令,以搜尋逃犯為借口,將各家青樓酒館統(tǒng)統(tǒng)關(guān)閉,屆時這些官員想必只能各自回家,屆時再譴人確認蹤跡?!?/br>“還真是滴水不漏?!睔W文傾嘀咕道。夜晚,逸景回了暫且歇腳的客棧房間,推開門便見得長銘臨窗拭刀,并無困倦之意。“暫且休息吧,這些日子為訓(xùn)練一事你很是辛苦,今夜又注定無眠。”長銘扁嘴看他,道:“你都說今夜注定無眠,我哪里還睡得著……我難以想象,此事發(fā)展到今天這般,怕是那二十余名官員也多是無辜吧?”逸景挨著他坐下,輕聲道:“無辜或有罪,哪里是王法判定,分明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那你以為,古來秋與木易楊就是惡貫滿盈?這世間善惡,哪里三言兩語就能說清?!?/br>“我明白你所言何意”,長銘?zhàn)堄信d趣地看著他,“年輕人啊,做人不能不相信正義的,雖然我不信舉頭三尺有神靈,可相信善惡有報。況且皇命在身,我們?nèi)羰遣粡?,難道看著寧武再一次全軍覆沒?”“你說什么?”逸景突然不茍言笑地問道,眼神半分迷離,似乎想起了什么。“我……”長銘為他這般模樣嚇了一跳,才支吾道:“我說……難道看著寧武再一次全軍覆沒?”“加上前面幾句,再說一次?!?/br>“況且皇命在身,我們?nèi)羰遣粡?,難道看著寧武再一次全軍覆沒?”長銘一頭霧水地問他:“你怎么了?”“不,只是想起一些事情而已……”逸景徐徐起身,兀自呢喃道:“或許是我想多了?!?/br>“???”“罷了,別管了”,逸景又晃悠到了他的身邊,“當(dāng)年甘家兄弟冤殺古來秋與木易楊,若是哪天也被他人冤殺,算是善惡有報嗎?”皇帝:你女兒的命和吏部侍郎的地位,你要哪個?顧小舞:當(dāng)然是吏部侍郎的地位。第102章第九十七章百年孤獨長銘:不是注孤生,是百年孤獨。省去那些翻墻撬門的過程不提,長銘既然主動請命捉拿洛江紅誅殺高世晉,逸景沒有什么理由不答應(yīng)。趁著夜深人靜部署妥當(dāng),長銘便領(lǐng)著谷粱以晴直赴洛江紅臥房,路上遇上巡邏武士,便背后偷襲,以手掩住對方口鼻,擰斷脖頸,再悄聲拖去矮樹叢中。直到了臥房門前,兩人環(huán)顧左右,再無他人,谷粱以晴正要破門而入,為長銘伸手攔下,轉(zhuǎn)而找了一扇不曾鎖死的窗戶,兩人前后潛入房中。長銘靜伏于地,聽得三人呼吸綿長,兩弱一強,虛無間還藏著興主的氣息,思及洛江紅的卿子前不久生產(chǎn)大事,也就了然一二。隨后躡手躡腳將房內(nèi)簾帳通通放下,再擦亮火折子點燃燭臺,床榻上傳來一人咕噥聲音,長銘便確定洛江紅此番在劫難逃。谷粱以晴同長銘一人一邊據(jù)守床榻頭尾,彼此對視一眼,而后等長銘點頭示意,兩人同時掀開床帳,長銘一眼便見洛江紅尚且熟睡,驗明正身,將人一把自床上拖下,摔在地上,谷粱以晴搶上前來,趁著洛江紅大夢未醒將人三下五除二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床上女人聽得響動,眼皮微微一動便于睡夢中的痛苦與世長辭。洛江紅見到她身體猛然抽搐,隨后再無動靜,一時間不知道是夢是醒,只能傻傻地望著一具尸體,身體仿佛墜入了天旋地轉(zhuǎn),期盼著下一次睜開雙眼依舊是高床軟枕。然而身前的絳元斷然抽刀,鮮血濺入他的雙眼,染得一片赤紅,那般灼心止痛終于令他清醒,如被人抽去力道一般撲倒在地,在一陣響動后也不知等了多久的寧靜。“你……你……”洛江紅以為自己神智崩潰,卻是痛心疾首地發(fā)現(xiàn)自己尚且吐字清晰,“你是誰!”那張俊美無儔的面容為他日思夜想,熟悉無虞,話到嘴邊就是想不起那人究竟是誰。“寧武軍第七營長,李長銘。”長銘嘴唇翕動,落在洛江紅眼中也分外朦朧夢幻,只是目光呆滯地看著他徐徐轉(zhuǎn)過刀鋒,將刀身貼上洛江紅的臉頰,即便鮮血尚且溫?zé)?,也抵不住刀鋒原本冰涼。他想起,那把刀,叫天下飛霜。“你在干什么!”洛江紅的雙眼一瞬間淪落瘋狂,聲嘶力竭的吼聲驚醒搖籃中安睡幼子,哭聲乍起,燭光催動,身影恍惚,夜空死寂——可無人在意,只有長銘為這啼哭轉(zhuǎn)身,緩緩步向一邊搖籃,手中橫刀不曾半分松懈。“李長銘你在干什么!你瘋了嗎?!當(dāng)初你執(zhí)意同另一個興主成婚!為什么又要嫉妒殺人!”“洛江紅!”長銘一聲呵斥,擲地有聲,余音不絕,搖籃中嬰孩猛然止住啼哭,洛江紅也怔怔地看著他。“你以為自己是誰?我又是誰?!如今死到臨頭,還想著春秋大夢!你謀逆造反,當(dāng)有此報!”長銘猛然轉(zhuǎn)頭,眼中再不是往日冰冷深邃,只留下了不共戴天,手上橫刀不緊不慢地舉起,足夠洛江紅看明刀上血跡一路向下滑向刀柄。“不……不要!”洛江紅立刻想到了什么,以全身氣力一時掙開了擒住他的谷粱以晴,撲向長銘腳邊,頭腦在青石地板上狠狠一磕,血流如注,哭天搶地哀求道:“長銘!我求求你,看在我們往日交情你放過孩子吧!什么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不要傷害我的孩子啊……”長銘垂眼,轉(zhuǎn)頭看向別處,伸腳將他踢出幾尺之外??蓱z洛江紅即便心痛如絞,也無奈手腳捆綁,只得痛苦地在地上來回蠕動,長銘見此不過一聲冷笑,令谷粱以晴將人看好。“營長……那個孩子?”經(jīng)谷粱以晴提醒,長銘那不絕于耳的哭聲才鉆入長銘心中。他俯身細看,孩子弱小可愛,眉宇之間還見得父君母卿的模樣,幾次將手放到了孩子頸邊,卻只是輕輕撫摸孩子稚嫩的臉頰。“國法尚且可容刺配充軍,我又為何要殺害無辜稚子……”長銘低語呢喃,轉(zhuǎn)而對谷粱以晴道:“將洛江紅押出去,好生看管,再喚楚廣良來見本官?!?/br>“是?!?/br>處理了洛江紅,便該是高世晉。即便顧玉兒哭得肝腸寸斷,也救不回身首異處之人。她渾然忘卻身后尚且一人高舉屠刀,只是抱著高世晉的頭顱,渾身浴血,撕心裂肺。長銘聽得她的哭聲,恍惚之間似乎見到了顧小舞日漸消沉的哀慟模樣,眉頭皺起,本抬起持刀右手,而后略一猶豫,又緩緩放下,交刀于左手,蹲下身去,正要撫上顧玉單薄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