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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br>“你做惡夢了嗎?”長銘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掃過他的胸口,令他再度覺得心頭發(fā)癢。“算不得惡夢”,逸景低語道,伸手摸了摸長銘的肚子。“說來聽聽”,長銘用手肘頂了頂他。“臣不過夢見陛下抱怨臣未能好生侍奉,過分冷淡了。”逸景說著抱住長銘翻了個身,自然而言地將長銘壓在床褥上,俯身親吻。“嗯……”長銘煞有介事地想了想,才道,“朕寬宏大量,恕你無罪?!?/br>“陛下”,逸景停下了動作,“方才可是陛下又哭又撒嬌,不允許臣繼續(xù)了?!?/br>長銘身體一僵,下意識就要轉(zhuǎn)身逃走,可又被逸景抱著腰一把拖回來,臀上還挨了逸景不輕不重的一巴掌。他覺得逸景當(dāng)真越發(fā)不受管教了,幾年前還規(guī)規(guī)矩矩,現(xiàn)在就開始胡作非為。難怪前段日子顧小舞也抱怨他對逸景寵愛過甚,令諸多人家即是眼紅嫉妒,又是抓耳撓腮。“你敢!”長銘拍開逸景揉捏自己胸口的手,“再行放肆,朕就大年初一將你和你的五個小崽子一起打入冷宮,等著以淚洗面吧?!?/br>逸景瞪著眼睛故作無辜可憐地看著他:“陛下,臣這也是為了您和臣的五個小崽子遠(yuǎn)離冷宮才這般費(fèi)心賣力啊?!?/br>“巧言令色!下去!”長銘板著臉教訓(xùn)他。“是……”逸景不得不垂頭喪氣地答應(yīng),然而長銘萬萬想不到這廝居然翻身下床,自顧自穿戴更衣。長銘驚奇道:“夜半三更,你這是去哪里?”“是陛下讓臣下去的啊?!?/br>“朕是讓你從朕的身上下去,沒讓你滾下床去!”長銘重重一拍自己身邊的空位。逸景忍著竊喜坐回床上,伸頭在長銘嘴邊啄了一下。“那陛下到臣的身上來吧?!?/br>長銘瞪他一眼:“穿著衣服也敢上朕的龍床?!”逸景抓著長銘的手探入自己的衣襟:“臣謝陛下寵幸?!?/br>長銘覺得,逸景當(dāng)真越發(fā)不受管教了。第121章第一百一十四章禍不單行逸景:我大概是最倒霉的主角了。“不能逃嗎?”南宮煜麒懷著最后一絲希冀問道,自己緩緩閉上了雙眼,那份沉重似乎只是睜開雙眼便要夜夜入夢。“其余族人只能在盼來死去的那一天脫去手臂粗細(xì)的鐵鏈……他們對妖鬼會寬容與一些,可我們能逃,其他人呢?我不過踏出了自己房門一步,便看著我的君卿死在面前,”忘熙神色幾欲瘋狂,兩行清淚悄然滑落,連聲音都帶上了哽咽,“我……”成景當(dāng)即起身,將他抱在懷中,輕輕地拍著他的后背,聽他繼續(xù)絮絮叨叨地說:“司福羅告訴我,我叫仇熙,不要忘了這些仇恨,他們稱我丁人,是他們見到的第四個妖鬼……我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是不是要和七越一樣年過百歲的日夜煎熬,可當(dāng)我們知道有人察覺了這黃泉森林的詭異,只有生不如死的窒息……我們會被從他們手上搶走,到其他人的手中,繼續(xù)過著這樣的生活……”忘熙張了嘴,卻哭不出聲音,一雙猩紅的妖鬼眼睛尚且作困獸之斗,意圖藏起曾經(jīng)的軟弱。一場大火燒盡了黃泉森林,也燒盡了反抗,在萬物灰燼中尋得最后的解放,或者是絕望。“司福羅知道唯有自己死去,兩名妖鬼便再無顧及,趁著火起混亂之時便能逃出黃泉森林。我知道他們與我同性,卻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他們告訴我,以后便叫做忘熙,不要再想起黃泉森林,忘記親人與仇人,同七越一起生活,即便而立之年便會死去,也不要用別人的血洗我百年的罪孽?!?/br>成景見過黃泉森林的慘狀,無論親者仇者都化作了枯骨,那禁錮的鐵鏈不過輕染塵埃,紋絲不動,他對忘熙說:“忘了吧,忘了吧……同我們一起回到花城,那里遠(yuǎn)離黃泉森林,我們會將你妥善照顧的?!?/br>“我不回去!”忘熙猛然將成景推開,抓過逸景手邊的環(huán)首刀,橫于胸前,泫然道:“我知道妖鬼免不了終身囚困,我只有十年可活,你們放了我吧!我可以去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孤苦伶仃地度過十年,我不會傷害任何人的!”“我不會囚禁你,也不會允許任何人囚禁你?!背删皵蒯斀罔F地承諾,“我同其余族人一定再尋方法壓制你的妖鬼之力,過尋常人該有的一輩子”,成景緩緩伸手,拿下忘熙的首環(huán)刀,“你若是愿意,可以喚我一聲父君,你還有一位父卿,一位祖母卿,兩個meimei?!?/br>“可沒了這妖鬼之力我是什么?我只學(xué)了殺人!”“你可以是司福羅一族的少爺!我教你讀書習(xí)字,教你琴棋書畫,教你明事懂理?!背删吧裆瘧懙乜粗?。“師兄……”長銘望向背對眾人,憑窗而立的南宮煜麒。“壓制妖鬼之力,便也再無那等天賦縱橫,我自有辦法,可也始終是那一個辦法?!?/br>成景終于面有喜色,忙不迭拜謝南宮。“可妖鬼是他二人本能所在,尤其逸景僥幸活命……”他憂心忡忡地看了長銘與逸景一眼,“今后不要大喜大悲,更不可危及性命,恐妖鬼之力覺醒,令他早逝……”“我替逸景答應(yīng)?!背删安患偎妓鞯卮鸬?,轉(zhuǎn)頭再看逸景,雙眼略有歉疚之苦。南宮煜麒正在為忘熙施救,雙眼恢復(fù)往昔幽黑的逸景同長銘、成景等候在屋外。“大哥……”“我知道……”成景打斷他,“你是寧武的大軍長,不該就此請辭離去,可你讓大哥怎么辦呢……”成景此言,令逸景心中一痛。“行軍打仗,爭權(quán)奪利,哪里免得了大喜大悲,生死交際,華景一去多年,大哥和母卿只能彼此安慰他尚且存活人世,若你再有閃失……大哥不怕你戰(zhàn)死沙場,卻怕你未人察覺,再步七越后塵,若是如此,你讓我們?nèi)绾纬惺苣???/br>長銘在暗處伸手,拉了拉逸景的掌心。絳元的手指傳來溫暖,正是逸景于最為眷戀的歸處。“聽大哥的話好不好?”長銘低著頭勸他,可逸景還是聽見了他的哭聲。成景神色黯然,悄然走開。“我們一起走,回到花城去。若是有幸安度此生,我們便活在一處,若是哪日地動山搖,我們便死在一處……我不知道忘熙說的是什么樣的歲月,可我不想這么快就要同你生離死別。”長銘終于放聲痛哭,逸景何嘗不是淚如雨下。我們都是貪婪的人,貪婪地活著,貪婪地期盼長相廝守地活著。“我命該如此,可你若是隨我離去,什么都沒有了……武藝絕倫,將帥之才,前程似錦,平步青云,都沒有任何意義了,你今后只衣錦夜行……”“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