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2
書迷正在閱讀:武林豪杰皆我奴(H)、據(jù)說男主是我老婆[快穿]、醉心蠱、非常關(guān)系、【全職 韓葉】匪朝醫(yī)夕、忠犬不忠心(H)、窗體底端(H)、男配兩三事、甜死個(gè)人了、鬼夫別鬧
!”花辭樹縱聲大喊。空蕩蕩的牢中無人應(yīng)答,他并未喚來獄卒,卻喚醒了逸景。“花大哥……”即便這一聲輕若鴻毛,亦可令花辭樹驚喜不已。“你還活著!”他看到逸景微微掙動(dòng)的眼皮,心中驀然鎮(zhèn)定許多,再次拿起傷藥為逸景包扎,“沒事的,你不會(huì)死的,這藥止血生肌,確有奇效……”逸景虛虛伸手一抬,推開花辭樹的傷藥,氣若游絲道:“我撐著一口氣不死……只是為了等你……”花辭樹身形一頓,當(dāng)即自床沿站起身來,隨手甩開逸景的手掌,隨即后退兩步——他已然明白,逸景即將說些什么。“不要說了,我給你上藥,你盡管養(yǎng)傷,今后之事,今后再議?!被ㄞo樹長長嘆息一聲,又坐回了床邊,準(zhǔn)備為逸景包扎。“可我不會(huì)有今后了”,逸景已經(jīng)奄奄一息,在這暗無天日的牢房他的臉色似乎只剩下死去的灰寂,或許是死亡令他忘記了疼痛,還余下最后的力氣支撐他側(cè)身而起,“我縱然該千刀萬剮,可只有你能救我的兒子!”花辭樹扶他躺下,并沒有問甘儀如何動(dòng)作,而是沉默地為逸景上藥。“甘儀在……在陛下面前求情……要聽雪同他的兒子成婚……免了充軍之罪……”花辭樹呆呆地望著逸景。甘儀已然明白與其將逸景的兒子發(fā)配邊疆,不如將其握在手中,更是令逸景投鼠忌器,生不如死。“令軍侯愿意救我兒一命,可是行朝與聽雪同屬你之麾下,能言他二人有情而阻止甘儀之人,只有你這位大軍長了!”逸景如今,唯獨(dú)剩下這一身血淚了。“不可能!”花辭樹斷然拒絕,“你這是逼迫我同甘相作對(duì)!我本兩不想幫,卻讓你逼得淌這渾水!”言畢摔袖起身,疾步走到牢門前,正要奪門而去,猛然察覺方才那獄卒趁著他為逸景上藥之時(shí)將牢門鎖起,今日之事分明早有預(yù)謀。“撲通!”身后傳來一聲悶響,他回頭看去,逸景已摔下床來,趴伏于地,或者說,他連跪起的力氣都沒有了。“我好心來此,你卻這般對(duì)我!”花辭樹怒而痛罵,手指將那粗木牢門生生握出指印。“我知道自己不該如此……”逸景聲淚俱下地叩首求他,“我知道自己即將命赴黃泉,或許塵世牽掛早該歸于虛無,可那是我的兒子啊……”花辭樹緩緩垂下緊握牢門的手。“我寧肯死后永不輪回也要化作厲鬼殺了甘儀換他平安,可我唯恐自己死后萬事皆空,留著自己兒子卿子飽受苦難生不如死??!”“他根本不是你的孩子!休想欺瞞于我,他的父君叛軍投敵,害得寧武三萬大軍全軍覆沒,他早就該因株連九族一并死于刑場(chǎng),是你知法犯法!”“他是我的孩子!他與聽雪都是我的孩子!”逸景聲嘶力竭地喊道:“我將他從小養(yǎng)大,教他識(shí)字習(xí)武,教他通明達(dá)智,他早就是我的孩子了!”花辭樹驀然覺得雙眼發(fā)熱,鼻頭酸楚,更不忍看逸景形容狼狽。“我……我不能答應(yīng)你……”花辭樹閉眼,心痛至麻木,“你如何說我都行,說我什么都行……若魂魄能知覺,我愿刀山火海……”逸景最后一行眼淚未能洗凈臉頰,卻令死灰再不復(fù)燃。他無力地摔在地上,再無聲息。獄卒似乎為方才的響動(dòng)而來,一眼便看到生死不明的逸景,和雙眼微紅面若冰霜的花辭樹。“打開牢門吧?!被ㄞo樹對(duì)獄卒說。“花大軍長……”獄卒很是為難地看著他,伸手將鑰匙藏于身后,步步后退。“打開牢門吧……”逸景的聲音飄渺地說道。獄卒很是詫異,畢竟花辭樹入得牢中還未有多少時(shí)候,為何逸景便輕言放棄,可既然逸景開口,他也可以解脫了。他不明白,可花辭樹卻知道——逸景以死相托,自己不為所動(dòng),何必言語,足以死心。花辭樹還是走了沒有回頭。牢外的游州憲等候多時(shí),也并未多問,安靜將自己大軍長迎上車去,方欲起駕,那獄卒又追了出來,將一血跡斑斑的小布包交給花辭樹。“是逸景給本官的?”花辭樹手指婆娑著血跡,低聲問獄卒。“是。他托小人轉(zhuǎn)告,懇請(qǐng)大軍長妥善收藏此物,一年以后再行拆看。”花辭樹揮手讓獄卒退下,游州憲卻道:“一年?一年之后,怕是許多人都死得干凈了……”花辭樹并未理會(huì)他,而是雙手攥緊了布包,默然半響,還是將其拆開了。其中不過最普通的一對(duì)青玉,其上血跡凝固,污穢不堪。“這是何物?”游州憲大惑不解。花辭樹猶記此物。二十年前他同另一人定情之際,逸景正是以此對(duì)青玉相贈(zèng),奈何佳人遠(yuǎn)去,他于窮困潦倒之際只能將此物用作官場(chǎng)疏通,不想還有再見之日。花辭樹終是放聲大哭。當(dāng)陸一川將藥瓶完好無損地放在顧小舞面前時(shí),顧小舞沒有詫異,也沒有難過。“為什么不給他用藥……”顧小舞曉得這是明知故問,卻還是開口。“他說,如今他……不能再讓甘儀抓到把柄,連累了大人……”陸一川幾次深深喘息,難以再度言說,不得不哽咽道:“大軍長說,身后諸事,唯求大人庇佑。愿大人不負(fù)蘇相之志,立千秋萬事之功?!?/br>顧小舞低下頭,將手中書本又翻過一頁,只說了一句:“知道了。”陸一川行禮退下,轉(zhuǎn)頭之時(shí),他聽到了淚水滴落在紙張上的聲響,微乎其微,就如司福羅逸景的性命一般。他必定有著許多話想說,想告訴長銘莫要傷心,想交代行晟今后珍重,想叮囑兄長照料家小……可他無法言說。“蕭聽雪早已同本相犬子兩情相悅,令軍侯何必棒打鴛鴦?!”甘儀埋怨道。令軍侯南榮俊聰卻自顧自對(duì)著天子說道:“犬子行朝早早便同蕭聽雪互有婚約,何況兩人情愫已生。倒是相爺?shù)墓油兆邉?dòng)于街市官場(chǎng),如何同常年從軍于安戊的蕭聽雪有所往來?”天子思量片刻,言道:“侯爺此番說來,南榮行朝倒是于蕭聽雪同屬花辭樹麾下?!?/br>“圣上明鑒?!?/br>“朝夕相處,未必日久生情”,甘儀冷哼一聲。天子頗為苦惱地看著兩人,揮手言道:“既然如此,傳花辭樹來一問究竟!”幸而花辭樹還未走遠(yuǎn),不消片刻便回了皇宮,不過那一身衣衫襤褸,血跡斑斑,將許多人嚇的魂飛魄散,兵部侍郎險(xiǎn)些高呼大戰(zhàn)將起,宮內(nèi)侍從幾番阻攔,卻坳不過這大軍長,到了天子面前才連聲請(qǐng)罪。“花辭樹,你這是干什么?”天子面有慍色。“臣請(qǐng)陛下降罪”,花辭樹一撩衣擺便倒身下拜,“臣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