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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吧?!?/br> 繼而又對身旁侍候的內(nèi)官使了個眼色,那內(nèi)官下去便抬上來了一個軟墊給景燚,景燚了然,這是要給他賜座么? 他早已不再坐軟墊。 不過當下卻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什么,便福身拱手,道:“謝皇上?!?/br> 聽了他的話,站在皇帝身旁的內(nèi)官皆是心中一緊,這大皇子同皇上說話怎能生分至此?萬不要激怒了圣上才好啊。 景燚坦然自若地坐下,沒有管旁人在如何打量著他,既是他讓自己坐下的,哪有不坐之理呢。 并不如眾人所想,大周皇帝對此并沒有動怒,待景燚坐下后,才開口道:“給朕說說,這澤州之亂到底是怎么回事?” 雖然他早已接到過景燚送回來的書信,但他現(xiàn)在想聽他同自己說。 景燚朝著他拱了拱手,而后才開口將澤州平亂所有的經(jīng)過說了出來,只是有一點,他并未說此次叛亂背后有受他人指揮,不過倒是提了提那些人的做派。 作為帝王,想必經(jīng)他這么一說,多少也能想到些什么蹊蹺之處吧,畢竟這是連張寶林都能尋到的疑點。 “聽你這么一說,朕怎么覺著這些人可不像是一般的叛賊?”老皇帝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確切來說,這不是疑問,而是他已經(jīng)懷疑這是有人刻意而為之了。 景燚又道:“只是有一點,本來捉住了一個活口的,才將將要收押入牢便被人射殺了,一箭致命?!?/br> “所以說,最后也并未尋到這些人的叛亂動機?”老皇帝語氣不明地道。 “是。”景燚大大方方地認下了。 老皇帝聽了他的回答,沉默了片刻,像是在醞釀著什么,開口道:“你受傷了?” 景燚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自己方才太用力了這才導(dǎo)致傷口又滲出了血,透過月白色的袍子印了出來,這般一對比,倒是還有些觸目驚心。 也只是不經(jīng)意地睨了一眼,景燚面色平淡,若無其事地道:“小傷而已,勞皇上掛心?!?/br> 聽著他這般平靜地說著“小傷而已”,老皇帝心里頓時五味雜陳,雖聽他這般淡然地說著是小傷,但其中定然兇險萬分的,畢竟,聽聞他只帶了一個隨從去。 況且,現(xiàn)下他已知曉,這些可不是一般的叛賊,此時,想要再說些什么,卻是怎么也開不了口。 只得問道:“可是那叛賊余黨的半路截殺?” 老皇帝話將將說完,景燚方要作答,便聽得外面的內(nèi)侍官拖著戲長的嗓音道:“太子殿下求見?!?/br> 聞言,景燚勾唇冷笑,他可真是來得巧呢,怎的偏偏說到這截殺時他就恰好來求見了呢。 看來,這西暖閣倒是有不少他的眼線,要不然怎會這般及時。 老皇帝聞言瞳孔微縮,倒也沒說什么,只沉著聲道:“讓他進來?!?/br> 話畢,便見景彧身穿太子官服,步履生風地走了進來,朝著皇帝施禮道:“兒臣參加父皇,父皇萬福金安?!?/br> 許是這句恭敬的“父皇”以及請安深得老皇帝之心,老皇帝面色溫和了不少,道:“起來吧,賜座?!?/br> “謝父皇?!?/br> 景彧起身后看到旁邊的景燚,這才裝作訝然道:“皇兄竟也在此?”說完又朝著景燚恭敬福身道:“不知皇兄在此,還望皇兄莫要怪罪才好?!?/br> 景燚聽后,面色不變,心中卻是了然,他這是在將自己一軍? 景彧似乎沒料到景燚亦是對著他福身拱手寒暄道了句:“太子殿下?!倍笤贌o其他,他沒有憤怒,似乎連波動都不曾激起過。 “哼,這般冷靜?待會兒再看你能沉著氣到幾時!” 景彧如是想著,便轉(zhuǎn)而乖順地對老皇帝說:“父皇今日召皇兄進宮,莫不是為了那澤州之亂?” 老皇帝聞言立刻瞇著眼睛,看向下首的景彧,語氣威嚴,道:“是,你想說什么?” 景彧頷首:“兒臣聽聞父皇召皇兄入宮,便知是讓皇兄來復(fù)旨的,兒臣自然也知曉皇兄平了叛亂,而兒臣不能為父皇解憂,心中甚是遺憾,對皇兄也是欽佩不已,這才想要來聽聽皇兄是如何平了叛亂的,好學習學習?!?/br> 他這番話說得可謂是面面俱到呢,果然也只有老皇帝聽了還覺得欣慰,可景燚知曉,他這太子弟弟可沒那么簡單。 果然,下一秒便聽得景彧道:“臣弟十分欽佩,聽聞皇兄以一己之力平了澤州叛亂呢?!?/br> 老皇帝自然也聽到了關(guān)鍵的地方,問景燚:“你以一己之力平了亂?” 果然,經(jīng)景彧的一番引導(dǎo),老皇帝果然懷疑了他,他現(xiàn)在心中定然在想,這樣一個被送出宮的皇子,無權(quán)無勢,是如何以一己之力平的叛亂? 景燚十分坦然,起身走到殿中,掀開衣袍跪下,道:“請皇上恕罪,是景燚先斬后奏了,以景燚一己之力當然平不了亂,當日情況緊急,景燚萬不得已才用圣旨脅迫知府張寶林調(diào)動兵力助我,這才平了亂?!?/br> 老皇帝聞言并未言語,倒是景彧,道:“原來如此啊,臣弟還心中疑惑呢,父皇不曾派兵給皇兄,皇兄是怎么平的亂?還以為皇兄是有高人相助呢?!?/br> 任由景彧如何說,景燚都沒有言語半分,只是跪下下首,沒有忿忿不平,也沒有恐慌求饒。 好半晌老皇帝開口了,語氣中幾分威嚴幾分施恩道:“景燚擅自調(diào)動澤州兵力,此事非同小可,但念在你平了叛亂,故功過相抵了?!?/br> 景燚還是那副樣子,聞言便朝著老皇帝拜道:“謝皇上。” 老皇帝其實也瞧出了幾分端倪,今日之事,到底還是景彧挑起的,罷了,一個是自己選定的儲君,一個是與自己生疏至此的皇子,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好了,你們退下吧。” 老皇帝對著景燚二人道了這句,便任由侍從扶著下去歇息去了。 待景燚出了西暖閣,景彧依然跟著他,似乎還有話要說。 景彧追上前去,耀武揚威道:“皇兄怎的走得這般匆忙,莫不是心中有怨吧?”而后又似嘲笑道:“也是,平亂很辛苦吧,可惜呀,父皇他不知道呢?!?/br> 景燚本不想理他的,但見他不依不饒,只得停了下來,冷冷地開口道:“有了今日之事,待父皇他日想起來是你當初提議讓我去澤州平亂的,你說,父皇他會作何感想?” 說完景燚便冷笑著離開了,沒有再理會他半分,當然,不用看也知道,景彧現(xiàn)在的臉色定是精彩得很。 他這弟弟還真是愚笨呢,景燚不想多加理會,加快了腳步。 豈料景彧又跟了上來,恨恨道:“皇兄可要好好兒看著府里那嬌小娘子,若是哪天不見了,可就不好玩兒了,皇兄說是不是?” 他知道了虞槡的存在?? 這是他的底線,誰也不能碰,于是景燚停下,眼神冷得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