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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碟子,旁邊又多了幾碟糕點,還有一碗藥,還不停的絲絲縷縷冒著氣,隱隱約約地透出藥的清苦味,蘇青染卻心頭一暖,那個口口聲聲唬著自己喊jiejie的小丫頭,對他卻是好的,想必這藥來來回回熱了好幾回吧,眼看窗外天都已擦黑,也不知自己沉睡了幾時。蘇青染過了這幾日光景,想著自己雖然滿身滿心的創(chuàng)傷,但畢竟還活著,那且活著下去吧。正想著該如何去拿那藥碗,門吱呀一聲開了點,阿蘿門外輕聲試探著問,“阿青……你醒了嗎?”蘇青染含糊地應(yīng)了聲,阿蘿便快步進了來,點起桌上的一盞油燈,小心地避過傷口扶著蘇青染稍微坐起來點,又返身端了藥碗過來,蘇青染默默看著阿蘿行動的身形,驀地眼圈一紅,吃力地執(zhí)拗地便去接那藥碗。阿蘿輕巧地避過,試著安慰道,“阿青,你的手現(xiàn)在恐怕端不動藥碗,你別心急,慢慢就能養(yǎng)好傷了,若是現(xiàn)在不照看著,以后恐怕正常的生活都不行?!?/br>蘇青染努力把眼里的水光悶了回去,吸了吸鼻子,也不再堅持,就著阿蘿手一口接著一口毫不猶豫地喝完了整碗藥,看著淺褐色的碗底,蘇青染無聲苦笑起來,想想以前,自己偶爾生病風寒,一堆的丫頭婆子苦苦勸著都不肯喝一點苦藥,端的是千寵萬愛的小少爺,恍若隔世。模糊仲怔間,嘴邊猛地被塞進一枚蜜餞果子,微酸微甜的感覺在口腔彌漫開來,不知是不是錯覺,蘇青染后知后覺地感受到這藥也不那么苦澀起來……☆、第五章理由暮□□臨,蔥郁竹海似蒙上了一層金子,春日里的夕陽也暖洋洋化人心,蘇青染著一竹青色衣袍,正怔怔地看著那蜿蜒在院落的不知名的藥草。窩在浮屠觀將養(yǎng)了這一個多月,手上腳上身上的傷也復(fù)原的七七八八了,蘇青染已經(jīng)能借著桌椅站起來,扶著墻根或其他依靠物行走了。蘇青染不由驚嘆鄧姑姑的醫(yī)術(shù)卓然,只可惜,除了那一晚后,鄧姑姑似乎再也沒給過什么好臉色,對著他一貫的默然無視,還隱隱約約覺得有些譏誚與一絲絲的戒備。饒是蘇青染聰慧無雙,這幾日連番的變故,這魔教里一個個的怪人怪脾氣,也想不出是何原因來。蘇青染也根本想不通為何自己會被抓來,甚至是如何被抓了來都不甚分明,那過程太快太迅速。記得那一日,自己跟隨自家二叔外出,那是自己好不容易求了父親娘親來的外出機會,二叔前往大理打理這邊的生意,這一日正來到大理城郊。三月的大理,綿延的平原草長鶯飛。蘇青染一行七八人做商賈裝扮,來到驛道邊的一間小茶社,圍著兩三張粗制方桌喝大碗茶,自己身穿錦衣玉袍,那時旁人眼中的自己是豐姿雋爽,蕭疏軒舉的,也許眉宇間透著三分傲氣,七分少年心性。散散雜雜的各色人等皆在這茶舍里歇坐,卻見那邊走來一老翁一少女,老的似眼盲佝僂,小女子瑩瑩弱弱,一進來便惹的兩三粗糙江湖大漢眼冒青光。待此二人走過一張方桌,坐在桌邊的漢子卻一把抓了小女子的手,一臉的yin賊相,嚇得小女子一聲驚呼,顫顫巍巍。當時的自己多么少年意氣,如何能放過這等事情,三兩下便替那小女子出頭,轉(zhuǎn)身便與那糙漢交纏打斗于一處,這漢子看著粗鄙,卻也有點手上功夫,不一時便已過招二三十。當時耳邊還聽著自己的小廝緊張的呼喊,自己心中還嗤笑,難道這點小事本少爺還應(yīng)付不來?不差時便將那粗漢打得落花流水,面朝黃泥唉聲連連。誰知,剛想坐下,卻見一道黑影閃過,似鬼魅般迅速,一把就掠起了自己,眾人卻不知發(fā)生了何事兒。蘇青染想起,自己意識陷入黑暗中的前一刻,只來得急模糊看到二叔著急的神色以及他慌亂中拔出的腰間軟劍,然而,自己卻再無意識了。如今想來,二叔指不定要著急自責成什么樣子,父親娘親又該如何鋪天蓋地地找尋自己,至于自己被抓的理由,難道是因為自己出頭太甚?除此之外,目前蘇青染根本想不出還有什么其他的緣由。一時又想起那少宮主來,當日心里口口聲聲罵著人家小魔頭,可是細想一番,那人畢竟算救了自己一命,從小的道義教養(yǎng)并不曾忘記,也不似其他名門正派一般慣常株連,蘇青染內(nèi)心恩怨其實很分明,抓了自己廢了自己的是這魔教的宮主,而并不是他的兒子。阿蘿一眼便看到了他,只見他正靠在院里的合歡樹下,如玉如水般寧靜,阿蘿俏皮地喚他一聲,蘇青染怔怔然轉(zhuǎn)過來,一看是阿蘿,嘴角牽了牽,放出一抹笑來,阿蘿懵懵懂懂,卻覺得那一笑恍若東風拂過,合歡青蔥,花開爛漫,只覺得蘇青長得好看的不行。阿蘿提著裙角小跑過來,拉著蘇青,說道:“阿青,我?guī)闳€地方吧,你都還沒出過這浮屠觀呢?!?/br>說罷,仔細扶著蘇青染的手就往外走去。蘇青染也不惱也不阻攔,就慢慢跟著阿蘿走,出了觀,繞過那片蔥郁的竹海,竹海盡頭是一條綿延小路,兩邊花草叢生,幾乎是叫不出名兒的,想必是鄧姑姑的藥草,藥草盡頭,卻突然呈現(xiàn)一大池溫泉,真是別有洞天。阿蘿笑嘻嘻,“阿青,這溫泉正合適你呢,有舒筋通絡(luò)的功效呢,而且姑姑長年累月地用了好多金貴的藥材養(yǎng)著這溫泉,你且下去泡一會兒吧?!?/br>蘇青染古怪地看了看阿蘿。阿蘿不明所以,納悶道:“你怎么還不下去,我還會害你不成?”蘇青然沉默了半晌,只能說道:“阿蘿你是個女子,我……我恐怕多有不便?!?/br>阿蘿好笑地看著蘇青染突然嚴肅起來的神色,噗嗤一聲彎眉笑起來,“呆子阿青,這時候居然管起這些有的沒的來,我跟著鄧姑姑行醫(yī)救人,見慣了人的身體,在乎這些作甚,你快些下去,你既在意,我背過身便是了?!?/br>說罷,真的捂著一雙俏眼轉(zhuǎn)過身去。蘇青染也不再扭捏,當下便除了外袍,留著白色里衣就下了溫泉里,輕嘶一聲,卻是舒服至極的聲音。阿蘿聽到蘇青染下水的聲音,變立時轉(zhuǎn)身過來,她自幼在青懸宮長大,平時就待在鄧姑姑身邊,自不知男女有別,一派純真氣息,自不覺得這有什么不便。蘇青染想明白了便也無謂了。阿蘿又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吵著蘇青講話。“你為什么會來魔教?”“被抓來的,我也不知為何會被抓?!碧K青染有些麻木。“哦,這里每隔一段時間便會送進來一些資質(zhì)優(yōu)良骨骼甚佳的少年人,放到淬歷堂歷練學武,但是為何你又會被挑了手腳?”“可能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