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0
以為然地嘿嘿一笑,“我甘淵想要的東西,從不講究江湖規(guī)矩!”南燼心中警兆頓生,傳言西域魔刀甘淵是個武癡,醉心武學,早在三四十年前便從江湖中隱匿了,半瘋半傻,近幾年來不論是中原還是天下四方皆沒有此人的痕跡,難道此人便是一直在這?醫(yī)怪曾說,這雪里青除了生經(jīng)續(xù)脈之外,還有一大功能便是能增加人的內功,吃一株頂二三十年苦修!看來此人不得雪里青不會罷手!另一方面,南燼心中又多了一層信心,看來這雪里青果然是世間奇藥,阿染的筋脈肯定可以復原如初了。南燼邊想著邊徐徐后退著,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雪里青輕置在身后白雪上,轉瞬間已朝著甘淵發(fā)起進攻。甘淵花白的胡子一抖,蔑笑一聲,不自量力。甘淵大刀重達百斤,可在他手中卻靈巧如繡花針,大刀通體锃亮,挾著勁力斬雪而至,煥發(fā)出灼眼的刀芒,南燼赤手空拳更兼內力稍差一成,百招下來已漸漸隱現(xiàn)疲態(tài)。南燼緊抿著雙唇,心中暗暗緊張,甘淵仿佛許久不曾碰到對手,頗有貓戲老鼠之感,竟也不急著去奪南燼拼命護在身后的雪里青,如此又過了百余招。南燼無奈節(jié)節(jié)后退,甘淵扛著大刀步步緊逼,突然甘淵借著刀勢逼著南燼全力抵抗之際,另出一掌蓄勢擊出,南燼無法,抬手抵擋,那一掌一擊上,竟如吸功大法一般,一點點灌入到南燼四肢百骸,那真氣如靈蛇四處亂竄,周游后竟然帶著南燼的內力一絲絲抽離。南燼眼里出現(xiàn)莫名的恐慌之情,若是這樣下去,數(shù)次來回,自己遲早被吸盡內力而亡,南燼扭曲著面孔,痛苦地看了眼安靜置于雪上的那抹碧色。身體漸漸被推到崖邊,又一次一點點感受到甘淵強大的內力游走進來,甘淵臉上露出欣喜的光澤,仿佛慢慢蠶食逗弄一只瀕死的幼仔得到了莫大的快感。如此數(shù)回,南燼的一腳幾乎已踩空了崖壁,每當對方幾乎傾盡內力進入自己體內片刻后,便是自己的真氣一點點被抽離,此刻,對方的內力又滿滿地在自己體內亂竄。南燼痛苦地閉了閉眼,眼角仿佛青筋爆裂,再次睜眼時,眼底滿滿的陰鷙,殺氣充盈,帶著一股玉石俱焚的決然……他拼盡全力扯著甘淵沖向身后的懸崖,甘淵此刻內力幾乎盡在南燼身內,此刻便被南燼拖著掉進了懸崖,甘淵措手不及間忍不住施展內力抵御身體本能的重心,南燼同歸于盡般地撤離甘淵的鉗制。兩人手掌分離之際,甘淵還來不及收回內力,身重如灌鉛,只得帶著不可置信的驚懼直直墜落。情勢逆轉不過眨眼之間。南燼堪堪握住那來不及收回來的承影劍,手掌包裹著鋒利的承影,血珠子一滴滴地淌下來,南燼嘴角露出一絲慶幸和慘淡的笑來,勉強胡亂短暫平息兩股相沖相擊的內力,提起一口氣來上了崖來。☆、第三十七章逃離南燼失而復得般地盯著雪地里碧綠而無辜的雪里青,不禁一陣后怕,若是沒有承影,或許真的只能和那個瘋子同歸于盡。若如此,便真的無法將它帶到阿染身邊了。左手的手掌處深深的血痕猙獰,天寒地凍,斑駁在傷痕上的血珠子漸漸凝固,南燼無所謂地將承影插在雪里,扯下衣袍下擺的布料,胡亂地裹住了傷口,忘了眼遠處的雪山峰巒,急忙拿著雪里青便開始下山。下山之路雖然會快于上山之路,可是時間緊迫,必須在雪里青摘下后十二個時辰內給阿染吃下才可以。想到此,南燼不禁心急如焚起來,體內的那股來自甘淵體內的純陽真氣,南燼來不急盤坐下來調息壓制,一路上兩股真氣只得相沖相存。不一會兒,南燼便滿頭虛汗,勉力在中途踩著一塊狹窄的崖石,背靠在冰涼的雪壁上,按著胸口,運氣壓下那股仿佛要吞噬自身爆裂而出的陰邪真氣。南燼擰著眉,百思不得其解,青懸宮的迦魔心經(jīng)的內經(jīng)便是至陰之功,幾乎能化解吸收世上的內功心法,除非是碰到純陽至上的武力,才會有同歸于盡的風險。為何這人瘋癲癡狂的甘淵的真氣會如此的囂張又如此的陰毒,盤旋在體內遲遲無法化解,卻又找不到法門驅逐它,而是持久又陰毒地與自己的真氣蠶食相斗,南燼苦笑一聲,莫非真的是雪里青的功勞?三株雪里青,甘淵自身二三十年的修為,加上雪里青堪比五六十年修為的助力,若不是自己的武學悟性加上迦魔心經(jīng)的霸道陰寒,恐怕在與甘淵分離那一刻就要被這股真氣爆裂而亡。南燼四肢百骸如被灼燒一樣熾烈,南燼護著胸口的手被灼得麻木起來,南燼勉力穩(wěn)了穩(wěn)心神,再次不管不顧地提氣運步繼續(xù)下山去。又過了兩個時辰,南燼隱約模糊地看到山腳下那不起眼的小院落。心里一陣安心,攏了攏收著雪里青的袖口,再次運起輕功來。突然丹田處一陣無力,體內的真氣放佛被瞬時抽空,南燼一陣腿軟,跌落在冰雪里,壓不住涌上來的腥咸,南燼嘔出一口濃血,原本便蒼白虛脫的臉此刻更是添了三分雪色。南燼感到嗓子眼和體內一陣熱辣,他隨手抓起一捧雪來,不管不顧地塞進嘴里,冰涼刺骨的雪水穿腸而過,南燼覺得舒服了些。南燼試著運氣站起來,不料卻發(fā)現(xiàn)體內真氣幾近枯竭,剛才還心存僥幸的南燼此刻不得不面對這個現(xiàn)實,那股陰邪的真氣果然需要自己的內力一點點的中和化解,并不能此消彼長,而是以暴制暴,看最后誰先消耗殆盡。這次內力耗費到僅剩一成不足,且目前別說施展,連一個正常人都不如,更無法如上山時一般,調息片刻便可盡數(shù)恢復,只怕需要好好閉關修煉調養(yǎng)一段時間了。南燼無奈地在雪地里靜坐了近一炷香的時間,身下的冰雪好像與身體融為一體了,衣袍也早已濡濕,南燼擰著眉擦干嘴角的血痕,扯下包裹在左手的布帶,吃力的站起來,不再運氣,一步步地朝小院走去,所幸也不過一里路了,還能……走得到,還能……趕得及……夕陽殘照,白茫茫的山腳下,簡陋的小院被染上了一層胭脂色,冰天雪地里虛脫無力的南燼望著近在咫尺的小院,竟然感到一陣莫名的溫暖。南燼輕輕推開院門,沿著石子路走進居室,室內的一豆燈光透過窗扉而出,那人的身影被拉的清瘦,靜靜地打在墻上,平白透出溫和靜好的端倪來,南燼順著那晦暗的光將目光移到那人身上。只見那人坐在小桌邊,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捧著書冊,卻是在會周公,因著屋內熏著暖爐,蘇青染只著了單衣,南燼忍不住輕嘆口氣,輕輕走近,拿起床邊的帶毛大氅,悄悄覆在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