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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來場痛痛快快的廝殺,還要能順利的爬上天淵山脈才行,然而,圍繞著天淵山脈的毒瘴卻成為了他們的天然對手,即便隱言說了會撤掉毒瘴,可眾人依舊不敢放松警惕。一個魔教教主所說的話,又能有多少可信度呢?大軍早早集結(jié)在天淵山下,徒靳卻只在三天前趕到。因為龍影山上的鬧劇和傳得沸沸揚揚的消息,“徒靳”的名字似乎成為了大軍攻山前唯一的議論焦點,有猜忌、有懷疑、有不滿、有鄙夷,礙于武林盟的面子,不能公開與之為敵,但卻能視而不見,敬而遠(yuǎn)之。徒靳不愿做多余的解釋,如今除了來到這天淵山下,也不知還能做些什么。房門聲響,徐良端了午膳進來,才靠近桌旁就發(fā)現(xiàn)徒靳正坐在椅子上假寐,于是悄悄的放下了飯菜,又取了個薄毯給他蓋上,然后默默的退了出去。徐良不知,他剛一走后,徒靳的雙眼便睜了開來,眼中清明,并無睡意。他先是看著身下的薄毯,隨即又將視線落在了一旁的桌上。夾雜著飯香的熱氣徐徐升起,若是自己一覺睡醒,怕是會涼了吧,如果是那個人,大概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叫醒,說著什么按時吃飯的蠢話。到底……是有所不同的……已經(jīng)一個月了,竟還是會不自覺的拿來比較,不過是為了欺騙而佯裝的樣子,又,有什么好拿來比較的?徒靳狠狠握拳,深吸口氣,又一點點將力道松開。敲門聲不合時宜的響起,徐良不會無緣無故去而復(fù)返,想來是有要事,徒靳稍作平復(fù),開口道“進!”“老爺”,果真是徐良,他走到徒靳身前,似乎有些詫異徒靳醒得如此之快“盟主說要見您?!?/br>該來的總歸要來,徒靳掀開薄毯起身“走吧。”————————————————————————————————————“主子,明天便是月圓了,您身子如何?”卓依將藥碗遞給隱言,有些擔(dān)憂的問道。自重巒山回來后,隱言的臉色便始終蒼白,他什么都不說,清瀾和卓依也只能想法子多備些補藥材,盡量不讓他cao勞,可將養(yǎng)了這些時日,卻并沒有什么好轉(zhuǎn)。“是嗎,這么快已經(jīng)一個月了……”隱言輕嘆著道,手中的藥碗一飲而盡,婉壁上還留有余溫,他雙手捧著放在腿上“通知守山的護衛(wèi),明日若是見到我父親上山,替他引路?!?/br>卓依微微錯愕“老爺……會來?那其他武林盟的人馬……”隱言沉吟片刻,最后搖了搖頭。卓依跟在隱言身邊許久,何其聰明,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南宮絕向來行事謹(jǐn)慎,這次武林盟來的又都是坐擁一方的人物,這樣的人尤其惜命,沒有誰愿意第一個跑上來送死,即便隱言說過將毒物散去,他們多半也是懷疑猜忌,不敢輕舉妄動。只有徒靳,因為種種流言蜚語,必會被推到風(fēng)口浪尖上,處于武林盟的試探也好,威脅也罷,他是唯一有可能,并且愿意第一個走上天淵的人。而這一切,都在隱言的計劃之中。然而,隱言真的都料想到了嗎?他沒有,他其實只是在賭。短短的幾月相處不足以讓父親了解他的為人,更別說接受他,甚至相信他,他賭的不過是父親對于他的欺騙的不甘心,以及一次武林盟勝過天淵的機會。所以,他從不在乎父親是否認(rèn)他,從不解釋那些或大或小的誤會,他把真話說成了謊言,當(dāng)著眾人的面拆穿一切,在眾目睽睽下讓父親百口莫辯,最后,讓父親為他的欺騙而生氣,甚至——恨他。那么這次機會,出于責(zé)任也好,出于沖動也罷,父親他,一定會來!放下藥碗,隱言起身向外走“這段時間我會呆在冰宮,不用人跟著,父親若是來了,在宮外搖鈴即可”想想,他又加了句“我若沒出來,替我照顧好父親,拖些時間?!?/br>————————————————————————————————————第二日早,朝陽自山側(cè)緩緩升起,圍繞著群山的濃霧開始一點點散去,徒靳只身一人,在眾人審視猜疑的目光下踏上了天淵山。一路上沒有得到任何阻攔,徒靳順利的到了蕭夙殿,然后見到了那日清瀾身邊的小姑娘,似乎比清瀾大了些,也沉穩(wěn)許多,只是與清瀾見到他時散發(fā)的不滿和憤怒不同,這女子周身都散發(fā)著一種冷,即使態(tài)度恭敬,說話平和,徒靳仍能感覺到從這人身上透出來的,隱忍的殺意!卓依帶著徒靳進了屋,吩咐倪裳去冰宮通知隱言。過不多時,倪裳回來,附在卓依的耳朵上說了幾句,卓依微微垂眸,點了點頭,拿著水壺走回徒靳身邊,不動聲色的倒了杯茶水。“徒隱言他人呢?”徒靳問。“教主有些事情耽擱了,麻煩老爺稍等片刻?!弊恳来鬼?。有事耽擱了?如今正派人士圍剿天淵,能有什么事情耽擱,怕是要給他個下馬威還差不多,徒靳冷哼一聲“你們教主還真是日理萬機?!?/br>卓依倒茶的動作一頓,壺嘴微微上揚,擺在了茶杯一旁,“教主來之前,卓依請老爺聽個故事如何?”徒靳皺眉,似乎并不想聽,然而卓依卻沒等他拒絕,直接開了口。“卓依姐妹二人均是被教主所救,帶回天淵,那時……夫人還在?!?/br>悠揚清涼的聲音在殿中想起,徒靳有機會制止的,只是手腳聲音仿佛被東西桎梏,讓他什么都做不了,只靜靜聽著。其實卓依并沒有說得太多,寥寥幾句,沒有欺起伏,不帶任何個人的情感,仿佛只是敘述般,說了,便是說了。“夫人待教主很嚴(yán)厲,她很少笑,更是甚少與教主說話,十一二歲的孩子,不哭不鬧,甚至不會與人相處,可他卻救了我們?!?/br>“世人眼中的正邪卓依不知,卓依只知道,兩個遭仇人追殺逃了一路的孩子,最后被世人所說的魔教救了。”“老爺,教主他與旁人不同,他雖不懂得人情世故,卻深諳仁義是非,您和夫人,他從未怪過一分,他只認(rèn)為是自己的過錯,無論任何事,不得你們喜歡便是他的錯,因此他不爭不求,即便你們都不曾認(rèn)他,他依舊默默守著為子的本分?!?/br>看到徒靳眼中的質(zhì)疑與不屑,卓依深深失望,大戰(zhàn)前自己說的這些話,想必在徒靳看來,迂回而又可笑,她做不到為教主伸冤,又怎么會再替他找難堪?遠(yuǎn)處腳步聲臨近,想是隱言來了,卓依深吸口氣“老爺,卓依不求您帶他好,卓依只求您,不要再傷害他!”話音剛落,徒靳還來不及反駁,大殿的門已經(jīng)被打開,卓依看也沒看徒靳一眼,徑自走到隱言身邊“主子,卓依告退。”隱言側(cè)頭輕點。關(guān)門前,卓依看到了他單薄挺直的脊背,和這一個月來第一次換上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