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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甘情愿待在你身邊,你……多少體諒則個!”蜀黎不由皺眉“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有些事我該說,有些事,卻是不該由我來說??慈擞眯?,如果你一直被過去的事所束縛,有些事情,永遠(yuǎn)都看不清!”“呵呵,你懂什么?!他們做了什么你知道嗎?!你又有什么資格在這里指手畫腳?”看到略有些激動的蜀黎,倪裳突然一愣,一向冷靜的夜殿殿主,也有失控的一面嗎?“我確實什么都不懂,是倪裳僭越了?!痹捖?,她轉(zhuǎn)身離去,徒留下站在遠(yuǎn)處有些晃神的蜀黎。————————————————————————————————————走到刑堂的時候,幾個掌刑的兄弟正不知因為什么事爭吵。蜀黎原本正為下午的事氣不順,想找喑啞發(fā)泄,再加上聽到這一堆人吵吵鬧鬧,心中變得更加煩躁,不由加快了些腳步走進(jìn)去。進(jìn)了堂室蜀黎才看清眼前的場景,喑啞不但被用最磨人的姿勢吊著,身上的幾處大xue竟還穿了鋼針。夜衛(wèi)受刑時會被封xue,但只是點xue而已,像這種殘忍的封xue方式,除非審訊逼供,并不會用到自家兄弟身上。喑啞此時安靜的低垂著頭,長發(fā)已經(jīng)凌亂,從兩側(cè)垂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他是昏是醒。蜀黎不自覺停了腳步微微皺眉,幾個眼尖的兄弟注意到他,趕緊提醒眾人見禮。“殿主!”“何事吵鬧?”蜀黎聲音冰冷,里面有著他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怒火,“我夜殿什么時候允許動私刑了?嗯?”“屬下們不敢!”眾人趕緊單膝跪地請罪,司刑的人道“回殿主,是夜首他自己要求的,說是怕受刑途中昏迷……”那人說著,有些為難“可即便如此,人還是昏了過去,兄弟們正商量著用什么方法把人叫醒。”雙手背縛,手臂反折的痛楚便可使人清醒,更何況還有鋼針穿xue,再看看一身濕漉漉的喑啞,和一旁已經(jīng)空掉的水桶,怕是已經(jīng)潑過鹽水,還是……依舊昏迷不醒?蜀黎背后的雙手不自覺攢緊,他突然想起倪裳的話,那些話與司刑的話重疊在一起。“那孩子……是真的敬你愛你,不惜任何代價找到你,心甘情愿待在你身邊”“是夜首自己要求的……怕受刑途中昏迷”“你多少體諒則個”喑啞自己要求的……蜀黎的聲音有些發(fā)抖“鞭子,打到多少了?”“回殿主,還不到一半?!?/br>不到一半便昏迷不醒,按夜殿的規(guī)矩,潑醒后是要翻倍受罰的,以喑啞夜首的身份,和自己之前給他定的規(guī)矩,便是……八倍!怪不得夜一他們?yōu)殡y,即便想辦法叫醒了人,喑啞又真的能活著挨完那些刑罰嗎?“你們先下去吧,剩下的,我來。”蜀黎走到喑啞身前,背對著眾人,聲音沙啞而又低沉。夜殿從來沒有這樣的規(guī)矩,施行之際必有第三人監(jiān)刑。眾人面面相覷,卻又不好違背蜀黎的意思,只得退了出去。蜀黎抬起手,撥過喑啞面前的一縷黑發(fā),露出他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的蒼白面頰。嘴角邊還流著因為內(nèi)傷不斷涌出的血跡,正一滴滴砸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撕成碎布,層層疊疊的傷口,有多少深可見骨?那些交錯在傷口間的皮膚,反而更像是裝飾……腳下一片濕潤,踩著的,是由血匯成的血泊,剛剛比武之際便受了極重的內(nèi)傷,如今又被封了內(nèi)力受刑,怎不會傷上加傷?原來自己已經(jīng)變得這般殘忍了……嚴(yán)苛的要求,受不完的刑責(zé),不要命的任務(wù),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再也不曾關(guān)心過這孩子的性命?手撫在喑啞蒼白的臉上,頭沉重的抵在他額頭,蜀黎的聲音低沉沙啞“葉兒,哥怎么會把你傷成這樣?”作者有話要說: 應(yīng)一些小伙伴的要求,給喑啞加個戲~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下章繼續(xù)喑?。?/br>“求你”無論是誰,他虛弱的說“打死我吧?!?/br>第60章【喑啞】4求死喑啞最后還是被幾個掌刑的人放了下來,人還昏迷著,身上的傷不知多了多少,已經(jīng)看不到一塊完好的肌膚,仿佛是穿了層血衣。因為深度昏迷,怎么叫都叫不醒,人被抬到了夜悔居。這里是夜殿的弟子們受罰之后懺悔思過的地方,原本應(yīng)該跪姿悔過,但幾個兄弟到底存了不忍之心,寧可受罰也沒有強行把喑啞喚醒??赡茏龅囊仓挥羞@些了。喑啞初來夜殿的時候其實并不被他們看好,傳言他與幾個殿主交好,一到夜殿又即刻被封為夜首,難免被人瞧不起。夜首是什么?那是夜殿□□夫最好的人,也是夜殿的第二把交椅!給一個毛頭小子,眾人均是不服,但又不敢多言。那段時間蜀黎偏巧不讓他參加殿中的訓(xùn)練,自己親自授課,雖然嚴(yán)苛幾倍,但眾人卻都不知道,只以為他是仗著有人護(hù)而偷懶躲避,于是更加看不起他,有時遇見還會刻意欺負(fù)。這些都在蜀黎的計劃之內(nèi)??蓱z的小喑啞還天真的以為哥哥向著自己,無論多么辛苦的功課,多么不合理的要求他都會盡力做到,即便是痛苦的責(zé)罰,他也會咬牙完成,不哭不鬧,只怕哥哥不喜歡。大約一年之后,喑啞才正式參與夜殿的日常訓(xùn)練,原本的夜首自然降為夜一。因為喑啞不夠熟悉,所以本該由夜首主持的訓(xùn)練仍是由夜一在做。平時的訓(xùn)練雖不算嚴(yán)苛,但也頗為辛苦,夜一發(fā)現(xiàn),喑啞幾乎每次都是咬著牙才能完成,很是吃力。他雖然不在乎夜首這個位置,但在一眾辛苦訓(xùn)練,流汗流血的兄弟中,這樣的一個人,他也喜歡不起來。夜一不知道,喑啞與他們是不同的,白天的訓(xùn)練結(jié)束,晚上他還要去蜀黎那里,除了檢查教導(dǎo)外,還有當(dāng)日的懲戒,因此不但常常要帶傷訓(xùn)練,有時甚至連覺都睡不上。喑啞從未覺得辛苦,他只是開心。開心于自己找到了哥哥,再一次與哥哥生活在了一起。他知道因為自己娘親的緣故,爹爹負(fù)了哥哥的娘親,還將他們趕出了府,他曾經(jīng)害怕哥哥會討厭他,甚至恨他,因此當(dāng)哥哥收下他時,他什么都沒想,只是感激。當(dāng)?shù)弥锶ナ赖臅r候,喑啞違背了爹娘的意愿,千里迢迢找到蜀黎,那時的他只有十二歲。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他沒想太多,只是認(rèn)為哥哥需要安慰,便踏上了幾千里的路程。這一路上,他哭過也后悔過,但在見到哥哥的一瞬間,都覺得值得了。后來漸漸的,喑啞發(fā)現(xiàn)了哥哥的不同,所有夜殿的人也發(fā)現(xiàn)了。喑啞身為夜首,干得是最危險的任務(wù),受的是最重的刑罰,卻沒有夜首應(yīng)有的地位和權(quán)利。一次次幾乎致命的任務(wù),血衣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