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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想管他,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吃著人家的用著人家的,總不能連一碗面都不給他吃。 她嘆了口氣,然后端著面送到了賀久身前的茶幾上。 “外面雨大婆婆今晚應(yīng)該是來不了了,我做了面今晚湊合吃點吧,沒有放rou?!?/br> 她的聲音依舊沙啞,但是相比早上時候已經(jīng)好多了。 賀久垂著眸,眼睛緊緊的盯著眼前這一大碗面,蒼白的臉上看不出神情,就在莊禾緊張的覺得他會嫌棄的時候,賀久從容的端起了碗,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莊禾微怔,轉(zhuǎn)瞬間便轉(zhuǎn)過頭回到廚房餐桌,拿著自己的那份面就著牛排吃了起來。 等她吃完抬起頭時候賀久的身影已經(jīng)不見了,茶幾上孤零零的擺放著一個空碗,莊禾收好碗筷洗刷干凈之后也上了樓。 這會兒已經(jīng)是八點多了,雨勢不減,窗外除了雷雨聲和呼嘯的風(fēng)聲外,不見一點月光,周圍荒蕪的空地上漆黑黑一片。 莊禾拉好窗簾之后去衛(wèi)生間洗了個澡,剛洗到一半時頭頂?shù)臒敉蝗幌?,整個衛(wèi)生間陷入了黑暗之中。 她心里一驚,以為又是自己碰到了什么不該碰的東西,脖頸處還在隱隱作痛,她可不想再看一回賀久發(fā)瘋。 想到這她匆匆擦干身上得水珠,穿好衣服就跑了出去。這一出來發(fā)現(xiàn)不光是衛(wèi)生間,整個別墅的燈都關(guān)了,她快速摸到吊燈開關(guān),來來回回按了幾次之后才發(fā)現(xiàn)不是開關(guān)的問題。 難道是停電了? 就在她站在走廊發(fā)呆的時候,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從賀久的房間傳了出來,莊禾十分敏感的朝著他的房門看去。 這一眼嚇得她連連后退—— 第五章 莊禾單薄的后背緊緊的貼著走廊的墻壁,墻壁上的涼意順著她的尾椎骨一路向上爬,直到頭皮。 一攤深紅色血一樣粘稠的東西從他的臥室門下流出,這東西流的十分緩慢,還夾雜著重重的腥味,一路延伸至莊禾的腳下。 她剛洗完澡還帶著水霧晶亮的眸子微垂著,紅潤的唇因驚訝而微張,看了幾秒后她似是感覺到了什么,迅速抬起頭向四周看去。 這里不干凈。 這是她第一感覺。 莊婆祖輩捉鬼,到了她這里雖然不是親生,但是莊婆為了手藝延續(xù)不惜下了血本給她改了體質(zhì),所以她對鬼怪的察覺能力要比其他術(shù)士更加敏感。 那東西的氣息是從賀久的房間里傳出來的,她看著墻壁猶豫了好久,進還是不進? 若是進去她怕他再和那天一樣發(fā)瘋,她是真的怕了,可是不進去的話萬一再出了人命—— 莊婆說過,做她們這行的主要是積德行善,不能見死不救。 想到這莊禾按耐住自己的情緒,一咬牙低聲道:“拼了!” 說完她跳過那看起來惡心吧啦的血水,握住門把手一推,門沒鎖,打開的瞬間屋內(nèi)撲面而來的陰氣沖的莊禾差點喘不上氣,而內(nèi)里卻貪婪的吸收著這難得的鬼氣。 這間臥室比莊禾的那間大了不止一倍,不同于外面的純白,這間臥室主要以黑色為主,地上鋪著厚厚的灰色地毯,純黑的床和床單和黑夜融為一體,超大的曲面落地窗被雨水拍打著。 真是會享受,莊禾感慨道。 她跳進屋張望了一圈,并沒有發(fā)現(xiàn)賀久的身影,也沒有看到任何鬼影,倒是把屋子里的鬼氣吸收的七七八八了,沒了鬼氣地上的幻影也隨之消失了?;厥组g她看到一道關(guān)著的門,她走了過去推開門,是衛(wèi)生間。 雖然光線很暗,但是莊禾還是清楚的看到了里面的環(huán)境,干凈寬敞,最重要的是里面的用具都是好東西,比起外面那個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她邁步走了進去,邊走邊觀賞。 最后在里面玻璃隔間內(nèi)的浴缸里發(fā)現(xiàn)了賀久的身影,莊禾眼前一亮,快步走了過去沖他叫到:“大佬你怎么樣?” 賀久穿著衣服坐在滿到溢出來的清水里,雙手環(huán)膝,低垂著頭,微長的發(fā)絲由上至下滴著水。 “這次絕對不關(guān)我的事,就是單純的停電了!” 莊禾解釋著,然而說了半天也不見賀久動一下,她心中有種不祥的預(yù)感,籌措了一下后走了過去,伸出手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下。 “大佬你沒事吧?” 這一拍賀久的身子再也只撐不住,向著莊禾的方向倒了過來,滴著水的頭直直的靠近她的懷里,嚇得莊禾一動不敢動嗚咽一聲閉起了眼睛。 然而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其他聲響,于是她壯著膽子睜開眼睛,只見賀久正乖乖的靠在她的懷里,從他頭頂看去,只見他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樣顫動,蒼白的臉上帶著不正常的酡紅。 “大佬?”莊禾在他耳畔輕聲叫了一句,見他沒反應(yīng)又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賀久?” 還是沒反應(yīng)。 就在她手剛要放下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浴缸里的水,冰涼刺骨,她驚訝的低呼一聲,然后伸手摸了把賀久的額頭。 果然發(fā)燒了,這么冷的天用冷水泡澡,作死呢? 看著賀久燒紅的臉莊禾再次嘆了口氣,她這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了,穿過來不但提心吊膽,還得伺候著這位大爺。 嘆氣歸嘆氣,最后莊禾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將賀久從浴缸里拉了出來,拖到臥室,還將他的濕衣服脫了下來,到了褲子時候卻犯了難。 她一個黃花大閨女,怎么能隨隨便便脫男人褲子? 看著不醒人事的賀久,莊禾難得的臉紅了,這賀久平時瘦的跟猴一樣,沒想到脫了衣服這么有型,什么胸肌腹肌人魚線,一樣都不缺,精壯的同時又不會太過分,線條剛剛好。 他很白,全身都白。 莊禾很想用白斬雞來形容他,但是又覺得這三個字有點配不上這身材,最后她覺得還是叫大佬比較適合。 褲子莊禾死都不敢脫,直接帶著濕噠噠的褲子一起將人扔到了床上,離開了冷水的他體溫越來越高,莊禾心里一急,眼下四周荒無人煙萬一出點問題救都來不及。 給他蓋好被之后趕緊又去衛(wèi)生間用毛巾浸了溫水給他擦身體做物理降溫,最后將毛巾搭在他額頭上。 忙活完已經(jīng)將近十二點了,莊禾癱坐在他床邊,身體虛脫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