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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身體一直不太好,所以兄弟倆的名字都有著期待母親長命百歲的意思??上赣H還是在他六歲時就過世了,賀千歲同學(xué)懵懵懂懂長到了十二歲,突然意識到自己名字隱藏的意思是……太監(jiān)。千歲同學(xué)大怒,各種折騰著才纏著老爸去給他改了名,這件事他一直都讓人瞞著,誰提和誰翻臉。齊硯掰手指頭算了算,這應(yīng)該是發(fā)生在帆船大賽之后。賀千明跟唐刀是校友,所以也參加了帆船大賽,并且拿了冠軍,之后還諷刺唐刀小雞仔,不自量力和他挑釁。于是唐刀懷恨在心,查到了賀千明的曾用名,以后有事沒事就拿出來諷刺威脅。這事本來很隱秘,是后來兩個人在一起了,差不多三年以后,有一次唐刀喝醉了告訴他的。齊硯默默給賀千明點蠟。奇怪了,他這邊的歷史軌跡改得亂七八糟完全不像樣,可明刀那兩人的相愛相殺過程卻幾乎沒什么變化。那個所謂的“歷史修正力”莫非搞錯了主線,一股腦地往賀千明身上用力去了?齊硯突然有點擔(dān)憂,他絕對、絕對不希望賀千明最后的命運,還是那幾十個彈孔。賀千秋隨意應(yīng)付著弟弟,“又不是什么國家機密,查到也很正常。老家那邊起碼一半的居民都還記得混世魔王賀千歲?!?/br>“說了不許提那個名字?。 辟R千明再次怒吼,眼角余光看見齊硯縮在角落,扭頭瞪他,磨著牙威脅,“小硯你什么都沒聽到!知道沒?敢說出去老子閹了你!”女王發(fā)威好可怕。齊硯一個哆嗦,差點把茶壺給摔了,連連點頭,“放心吧明哥,我啥都沒聽見?!?/br>反正被發(fā)現(xiàn)了,他只好從兩株鶴望蘭中間穿出來,將白瓷瓜型壺放桌上,殷勤為兩兄弟倒茶。賀千明發(fā)了通脾氣累了,抓著杯子一口氣喝光夏枯草茶,這才一屁股坐沙發(fā)里,回過神來,“我打攪你們了?”齊硯:“……沒、沒有?!?/br>賀千秋倒是淡定得很,柔和視線落在齊硯臉上,“別亂猜,我怎么會對你珍貴的小師弟出手。小硯今天恐高癥發(fā)作,我剛才是想試試震懾療法。正好新書涉及這題材,看起來,效果還行?!?/br>齊硯心臟一緊,被莫名的失落感籠罩,捧著馬克杯擋住臉,縮在沙發(fā)另一頭干笑,“還、還行!”“這樣啊,你居然有恐高癥?吊威亞怎么辦?”賀千明掃一眼那小歌手,紡線細(xì)密的白襯衣在燈光下有點透明,揉得皺巴巴的。賀千秋肩膀比他寬,齊硯撐不住那衣服,布料軟軟垂下去。袖子很長,在手臂上挽了好幾圈,下擺勉強蓋住大腿一半,襯得原本不算纖弱的小伙子也透出股楚楚可憐的氣質(zhì)來。“不知道……明天再試試好了?!饼R硯沒自覺,光顧著愁眉苦臉了。雖然情緒恢復(fù),可一想到那根鋼繩還是覺得腿軟發(fā)抖。要是有什么能壯膽的藥就好了,他決定偷空問問客服。賀千明沒怎么聽他說話,已經(jīng)摸著下巴走神了。這就是所謂的男朋友風(fēng)襯衣嗎……唐刀那小子穿他的襯衣大概也是這種模樣,有機會一定要逼那小子穿,然后拍一堆照片當(dāng)把柄,如此方能報今日之仇!賀千秋把兩眼開始冒邪光的弟弟趕去浴室,讓齊硯休息。齊硯上樓前,站在樓梯口回頭看,賀千秋坐在工作臺前打開了筆記本,似乎準(zhǔn)備工作,他還是小聲說了,“賀老師,謝謝你?!?/br>賀千秋微微挑起眼尾看他,笑容柔和卻莫名迷人,“怎么突然跟我這么客氣?!?/br>齊硯撓頭,覺得快要融化在他沉穩(wěn)而動人的聲線里,“總、總是麻煩你。”“沒有的事,我也得到樂趣了?!?/br>樂趣?樂、趣?。∧惝?dāng)我是玩具嗎!齊硯在心里哀嚎卻不敢多問,邁著沉重的步伐進(jìn)了客臥。第二天一大早,羅一平就來接他,帶來了換洗衣服和慰問的禮品。齊硯問他情況如何,羅一平說:“沒事,昨天的事只有攝影棚里的人知道,唐先生也在,直接下了封口令?!彼f完又擔(dān)憂起來,“小硯,你沒事吧?”齊硯深吸口氣,帶著豁出去的神情,“沒事。”羅彬調(diào)整了一下拍攝順序,把不用吊威亞的部分先抽出來拍了。這一拍就是兩天。也許是為了彌補,這些部分的拍攝異常順利,齊硯終于找到了戲感,演繹出了病態(tài)優(yōu)美的吸血鬼貴族、不羈狂傲的海盜、清凈悲憫的天使以及周身縈繞著血腥與絕望的未來戰(zhàn)士。用劇務(wù)組的小姑娘的話來說就是,全都帥得一臉血!她們偷拍了好多照片,但白色城堡條款嚴(yán)厲,所以沒人敢往外傳。羅彬也覺得拍攝進(jìn)度十分舒心,摸著半禿的腦袋極為愉悅。一切順利,直到剩下幾個鏡頭全要吊威亞完成。這之前畢文寧也和齊硯談過,讓他盡量不要用替身。畢竟都是些家常便飯,這么一點困難都克服不了,會讓人覺得太嬌氣了,影響不好。齊硯深以為然。最后拍攝的時候,唐鉞又來了。齊硯依然是牛仔褲白襯衣的清爽打扮,像準(zhǔn)備上刑架似的伸開手,讓工作人員幫他調(diào)整腿和腰上的皮套。唐鉞靠近時,齊硯難以遏制手指的顫抖,下意識地側(cè)頭避開了他的視線。男人微微皺了眉,做了個手勢,示意讓所有工作人員都退下。第二十章給他下迷藥大老板發(fā)了話,群英立馬退散。工作人員紛紛放下手里的道具,關(guān)閉攝像機,悄無聲息往攝影棚外退去。羅導(dǎo)還有點不甘心,說了句:“唐先生,就剩五個鏡頭了。”他的手臂被人挽住,側(cè)頭便對上了唐鉞助理的柔和笑容,“羅導(dǎo),麻煩你等會兒?!?/br>歐陽帆半勸慰半強迫地?fù)е_彬走了幾步,把他交給其他下屬帶出去。羅一平也混在人群中,滿心焦急,毫無辦法。人走得差不多了,唐鉞還是和齊硯對視著,“你也出去?!?/br>歐陽帆一愣,慢慢收緊手指,恭敬地應(yīng)了聲是,跟著退出攝影棚大門。空曠得像倉庫的空間里頓時靜了下來,冷氣開得很足,人一少就有些陰涼。四條牽引索從大腿的皮套延展開,讓齊硯隱約有種被蜘蛛網(wǎng)束縛的錯覺。寂靜寒冷里,呼吸聲漸漸急促,仿佛回到了地牢中,齊硯忍不住后退一步,立刻被唐鉞抓住了下顎。男人狹長雙眼猶如刀片,割得他神經(jīng)打顫,聲音冰冷貫穿鼓膜,“為什么這么怕我?”齊硯想躲開,面頰被掐得疼痛,只好勉強笑笑,小心翼翼拉扯唐鉞的手腕,“只、只是,沒見過大人物,我這人笨手笨腳,不會說話,怕惹您不高興?!?/br>唐鉞冷嗤,“撒個謊就這水平,混什么娛樂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