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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千明沒辦法,就這么讓他纏著,一路回了酒店,從員工通道悄悄回了房間。唐刀依舊死纏著他不放,林琳和另一名助理想要拉開他,最后累得滿身大汗。賀千明看不過去,躺在床上擺擺手,一臉認命,“算了,就這樣吧。這事兒別跟人說,啊?!?/br>林琳似笑非笑點頭,被賀千明一瞪,“我要是看到微博上有類似的傳聞就開除你!”林琳一臉委屈:“老板,講不講理啊?!?/br>賀千明冷哼,傲慢一揚下巴,“我就是理!”林琳被明女王的霸氣閃瞎了眼,緊接著賀千明的怒吼又響起,“臭小子別拽我頭發(fā),你皮癢了嗎!”林琳關(guān)上門,輕輕嘆氣。開玩笑賣腐是一回事,玩成真的了可就不好了。賀千明顯然還沒意識到,二少爺雖然母親去世得早,但依舊從小嬌生慣養(yǎng),從來沒伺候過人。現(xiàn)在笨手笨腳給唐刀脫衣服,一會兒送水,一會兒扶著人去衛(wèi)生間里吐一吐。中間林琳來送過醒酒湯,唐刀只喝了一半,剩下一半全灑賀千明身上了。等折騰到那小子安靜睡下,賀千明才沖了個澡,換下一身狼藉的衣服。我可真是圣父啊。賀千明摸著自己的臉感慨萬千,重新躺回床上,想著以后可以考慮接一點這類角色拍。雙人大床被唐刀占去了三分之二,衣服早被剝光了,冷氣開得又足,他一察覺到熱源靠近,就自動翻滾過來,重新將賀千明抱緊。賀千明還沉浸在自己是圣父的慈悲圣潔光芒中,于是輕輕撫摸了下小青年細軟發(fā)絲。“唐鉞那變態(tài)配不上你,”他拍著唐刀的腦袋,語重心長,也不管那小子聽不聽得見,“自私陰險無恥無情無義,你要這么喜歡哥哥,我當你哥算了。”他說完了覺得不對勁,立刻搖頭,“不不不,我才不想當你哥,把我哥分給你好了?!?/br>唐刀沒醒,黑暗里繼續(xù)說著夢話,“還要……”接著是賀千明壓低聲音的怒吼,“吃貨!那是我手指頭……口水流出來了……哎別咬!滾!!”這個紐約的清晨,在眾人百感交集中降臨。曲海醒來后,見到了無數(shù)網(wǎng)站醒目的“曲海遭遇冷遇”新聞,又發(fā)了一通脾氣,砸光了房里能砸的東西。要不是看在贊助商的面上,酒店早將這尊大佛請出去了。賀千明醒來時,迎接他的是迎面一拳。杜鋒比較慘,他是被汽車旅館外的臭氣熏醒的,原來是一個酒鬼在他窗外吐了。唐鉞醒來時,臉色有些糟糕,他竟然毫無防備地睡了一整夜。歐陽帆蜷縮在一旁椅子里,嘴角隱約帶著笑容。他慢慢坐起來,想起那個居然在他耳邊唱搖籃曲的小歌手,而他非但沒有打斷,還就這么睡著了,這種事前所未有,令男人有了一瞬的混亂。歐陽帆聽見動靜,急忙起身,“唐先生,您醒了,要叫早餐嗎?”“嗯。齊硯什么時候走的?”“昨晚,您睡著以后就走了。”歐陽帆實話實說,小心翼翼打量唐鉞的臉色。唐鉞沒說話,視線落在床頭柜的酒杯上,冰塊早就融化了,剩余小半杯朗姆酒還在提醒著他昨晚的荒唐。對唐鉞來說,要真把那小歌手上了,一夜風流,才是正常的。居然被搖籃曲唱睡著了,沒有比這更荒唐的事了。“把那兩個杯子送去檢查一下。”他下令,然后進了浴室,拿冷水沖頭。當然,最后的檢測結(jié)果令人失望,酒和杯子都沒有任何異常。齊硯醒過來時,眼圈都是青的,有氣無力趴床上發(fā)呆。羅一平也有些腳步虛浮,卻仍然敬業(yè)地來催他起床。“喲,你也沒習慣?”齊硯覺得安慰了,雖然他并不是因為時差的緣故。回房間以后他腦子里一直亂糟糟,想了許多有的沒的,快天亮了才睡著。唐鉞和他在一起時,也并非沒有美好的回憶。那男人天生情圣,不需要甜言蜜語,也不需要多熱情,舉手投足,簡單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讓人以為自己被深沉地愛著。越是這樣,越是讓人難以接受他的翻臉無情。人的感情又不是鉛筆畫,橡皮一擦就沒了。就算是鉛筆畫,用橡皮擦也會留下痕跡。收放得那么干凈利落,簡直不是人。齊硯沒意識到他無意中參透了真相,思維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了賀千秋身上。他是可以為了忘記以前的事,重新開始一段戀情。但無論如何也受不了再被這么折騰一次。齊硯試著想象了一下賀千秋突然翻臉無情,將他拋下的場景。然后就失眠到了天亮,那一瞬間覺得,世界還是毀滅了算了。羅一平拉開窗簾,心里也跟著哆嗦了一下,其實他也不全是生物鐘沒調(diào)整過來的緣故,不過賀千秋說了不要提,他自然不敢提。等齊硯懶洋洋洗漱完畢,羅一平跟他確認了行程后說:“別叫客房服務(wù)了,去餐廳吃早餐吧,聽說有今早空運過來的斐濟牛奶和愛爾蘭樹莓?!?/br>“……沒有rou?”“最近題材限制……啊不是,大清早的吃清淡一點,中午我給你訂了神戶牛排?!?/br>齊硯這才滿意,跟著羅一平去了餐廳。跟酒店配套的餐廳里幽靜高雅,賀千秋獨自坐著,正在喝果汁。他身材高大,格子襯衣襯出閑適溫和的氣質(zhì),既有東方文明熏陶的神秘俊美,又有跨越種族的陽剛沉穩(wěn)。有人甚至想偷偷拍照,被餐廳里的員工給勸阻了。齊硯看見賀千秋的時候,腳步一僵,“我還是覺得在房間里吃早餐比較好?!?/br>羅一平哪兒會讓他逃,連拖帶推,將人帶到賀千秋對面,摁住肩膀坐下,笑嘻嘻說:“賀老師早,真巧啊,那你們一起吃,我去隔壁坐?!?/br>賀千秋嗯了一聲,叫了waiter來點餐。齊硯莫名覺得心虛,舉著menu擋住臉,丈夫出軌被妻子捉x在床的錯覺油然而生。賀千秋連他的份一起點了,將兩份菜單合起來遞給waiter,“怎么,昨晚干壞事了?”齊硯沒了遮擋物,只能低頭拼命搖,“絕、絕對沒有!”“抬頭。”齊硯自暴自棄裝鴕鳥,繼續(xù)低頭閉眼睛不看他。過了一會兒,賀千秋的聲音重新響起來,有些低沉而緩慢。“小硯……”齊硯腦中突然閃過一句話,那個人用冷漠的眼神看著他,對他說:“小硯,我對你真是失望?!彼睦锟┼庖幌?,堵得厲害,兩手在桌下用力抓著餐巾,有些顫抖。賀千秋接著說:“下午要不要跟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我想帶你去看一個人。”齊硯怔住了,像是內(nèi)心深處有什么冰冷堅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