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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王子的部隊會幫助我們消滅侵略者,然后,重建家園?!?/br>齊硯漸漸冷靜下來,顫抖漸止住,接著冷笑,“重建家園?是新建殖民地吧?”唐鉞低聲笑了,“不愧是彌賽亞,知道得挺清楚?!?/br>齊硯冷淡回應,“是啊,可惜我還是不知道,你為什么要殺明哥?!?/br>“本來沒打算殺他,槍手瞄準的是唐刀,誰知道賀千明突然把唐刀撞開了,自己送上門來擋槍。賀家的男人們都是死心眼,偏偏都要跟我作對?!碧沏X說得平靜,齊硯卻倒抽口氣,“唐刀是你弟弟?!?/br>“他不是。你也發(fā)現(xiàn)了吧,我也是,梅勒笛棄嬰?!?/br>“唐鉞”是個早產(chǎn)兒,生下來沒多久就死了。AI選擇了他的身份,讓棄嬰頂替唐鉞的位置孵化、長大。只是AI可以篡改記憶,卻無法掌控感情。唐云化本身就對前妻跟這個早產(chǎn)兒毫無感情、甚至厭惡,所以唐鉞幼年少年時受盡冷落虐待。等到他十六歲時才得知了自己真正的身世,但這不過意味著把拋棄他的父母數(shù)量從二變成四而已。既沒有歸屬感,何來的親情?唐刀也不過是個熟一點的地球人而已。“在這個世界上,我唯一在乎的人只有你。”唐鉞把齊硯的頭摁在肩膀上,“跟我回家吧,老婆?!?/br>齊硯突然想起來了,當初他為了和唐鉞結(jié)婚,還特地去美國辦了綠卡,讓兩個人的關(guān)系名正言順又合法。然后唐鉞包了個酒吧,請所有客人喝酒。那些美國人,法國人,意大利人,巴西人,阿根廷人,墨西哥人,中國人,日本人,韓國人,埃及人……無論皮膚顏色,高矮胖瘦,全都圍著他們歡呼,噴香檳,噴啤酒,一直笑鬧到凌晨。他和唐鉞從一張桌子跳到另一張桌子,喝酒,接吻,不停喝酒,不停接吻。仿佛要證明給全世界看他們的婚禮和愛情。清晨的朝陽升起的時候,金光閃耀,兩個人才手牽手離開酒吧。唐鉞的衣服皺成了菜干,被酒淋濕又被體溫蒸干,散發(fā)出難聞的味道。他卻仿佛穿得像個國王一樣在人群中昂首闊步,手指有力牽著齊硯的手,他說:“老婆,我們回家?!?/br>齊硯覺得他大概一輩子也忘不掉那個場景了,不過,也僅此而已。他把唐鉞推開,語調(diào)也冷靜下來,“別做夢了,回不去了。”他站起來避開唐鉞的觸碰,冷靜而快速地否決掉他的提議,“開什么玩笑,去當你們豢養(yǎng)的豬羊么?”他看見唐鉞冷靜得像深海的雙眼,突然提高聲調(diào),“去看地球人自己內(nèi)斗嗎?”唐鉞嗤笑起來,“你以為賀千秋為什么跟我作對?”齊硯想說你們不是一直看不順眼嗎?不管是不是故意的,你的確殺了他唯一的弟弟。卻聽見唐鉞繼續(xù)嗤笑,“齊安基地,你還不明白?”齊安基地?賀千秋統(tǒng)帥的基地名字。一個荒唐的念頭閃過,齊硯深深倒抽口氣,這怎么可能?“小硯,我只希望你平安?!蹦谴握勁惺『螅R千秋臨走時這么對他說。所以齊安=希望齊硯平安?唐鉞仍然在冷笑,“別被他騙了,賀千秋害得你家破人亡,你應該恨他才對。”“你胡說!”齊硯怒吼,后退兩步拉開臥室門,“少挑撥離間了,你怎么來就怎么滾回去,走著瞧,我這次一定會阻止天災!”唐鉞見勢不妙,一個箭步上前想要捉住齊硯,那青年已經(jīng)沖了出去。門口一道光幕驟然閃亮,光芒刺眼,將唐鉞重重反彈到墻上一撞,接著跌落。男人吃力地爬起來,聽見耳邊警報聲尖銳響起:“警告!警告!超出允許范圍,您已觸犯時空管理條例2158、2159、2247三項,即刻返航,即刻返航?!?/br>唐鉞抬頭,門外已經(jīng)看不見齊硯的身影。他依然不急不徐,關(guān)上臥室門,在門背后用匕首刻下四個大字,之后才返回臥室一角,坐在突然出現(xiàn)的銀色救生艙中,手指在控制臺上飛快輸入指令,下令返航。投影屏幕和監(jiān)視屏上剎那間放射刺目紅光,警報器的嘶鳴震耳欲聾,滿屏閃爍著“鎖定”字樣。唐鉞的臉被紅光映照得變幻莫測,他卻突然笑了。猶若刀刃一樣鋒銳,猶若冰川一般寒涼的笑容璀璨奪目,幾乎將滿艙的紅光都壓下去,只可惜,眼下無人欣賞。“那么,我先回去了?!蹦腥宋⑿π跽Z。在廣袤時空中,某一個不起眼的小小角落,突然發(fā)生了一次爆炸。銀光驟然膨脹,擴大,轉(zhuǎn)瞬即逝。而后了無痕跡。而遙遠的另一個時空中的地球上空,一艘失去動力源支持的星艦被引力牽引,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呼嘯著撞向大地。齊硯沖出臥室的動靜太大,把羅一平也驚醒了。他慌慌張張穿條褲衩跑出來:“咋了咋了?地震??誒小硯你……”“我去賀老師家!”大門轟然一響,那青年風風火火已經(jīng)沒了蹤影。“……別穿著泰迪熊的睡袍去啊?!绷_一平嘆口氣,回房間穿上衣服,拎起為齊硯準備好的旅行包,一路追了過去。賀千秋睜開眼睛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沒開口也沒動作,任憑那小子躡手躡腳鉆被窩里來,怕冷似的縮自己懷里。齊硯直到摟緊了他的腰身后,才止住了顫抖。溫暖的被窩,垂下來摟住肩膀的有力手臂,仿佛安撫一般順著后背摩挲。齊硯終于平靜下來,低著頭不敢看他,也不愿意放開,于是繼續(xù)默不作聲扮考拉。他倒是舒服了,賀千秋卻受苦了。再怎么說,賀千秋也是個需求正常的健康男人。察覺到懷里的身軀朝一旁移開,齊硯挪兩下貼近。過一會兒又移開,他繼續(xù)貼近。一個躲一個貼,兩個人很快從床這頭蹭到了床那頭。賀千秋嘆氣,在他后腦勺輕輕一拍,“到底怎么了?!?/br>“做噩夢了……”齊硯仍然把頭埋在他懷里嘀咕,唐鉞的話一個字一個字,錐子似的戳得他心肝脾肺腎通通在疼。他忍不住抬起頭,小心翼翼求證,“賀老師,有人跟我說,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這是真的嗎?”賀千秋坐了起來,將他緊抱不放的雙手拉開,齊硯心底一沉,有種要失去他的慌亂預感——雖然他并沒有得到過。男人的聲音冷淡而平靜:“大體上來說,是真的?!?/br>齊硯仿佛被人當頭一棒,敲得眼前發(fā)花,耳鳴嗡嗡響。他想他一定是聽錯了,絕望像個冰冷泥沼,正在將他緩慢吞沒。他求救似的伸出手,“你說……什么……”賀千秋卻沒有看見,他離了床去打電話,隱約傳來幾個詞:“郭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