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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他吃的巧克力嗎?他將鐵皮盒遞給唐刀。唐刀這次接了,盤腿坐在床上,將鐵盒打開,一塊塊巧克力方方正正,憨態(tài)可掬。他終于露出點笑容,捏了一塊放嘴里,“居然搞來了羅克夏的手工巧克力,你也嘗嘗?!?/br>齊硯搖頭,“不用了,難得人家一片心意。”唐刀再捏一塊扔嘴里,“真不要?這玩意一百美金一塊,而且每年只有六百盒,訂單都排到兩年后了,我等了大半年還沒輪到,煩都煩死了?!?/br>齊硯嚇一跳,那巧克力一塊不比方糖大多少,居然這么貴!昨天剩下的那些被他們“玩”掉了,想想就罪過……唐刀瞅他一眼,“怎么了?”“沒事……”齊硯默默捏起一顆巧克力扔嘴里,仔細品味,“對了,小……咳,唐刀,你是不是跟明哥吵架了?看你心情不好?!?/br>唐刀心不在焉舔舔手指,“跟他沒關(guān)系,家里有點事。”齊硯哦了一聲,一開始以為又是唐刀跟他哥的矛盾,突然想起件事來,突然全身冰涼,手一抖,巧克力掉床單上。第四十三章生死與愛恨無論上輩子還是現(xiàn)在,唐鉞一直跟他那名義上的父親和繼母關(guān)系惡劣,所以齊硯就算后來跟他在一起了,也沒怎么留意過他的父母。如今見到唐刀的表情,他才想起件事來。唐刀的母親,就是在快過年的時候被綁架的。綁匪獅子大開口,要價一億,只給了三天時限。唐云化幾乎發(fā)瘋,三天后,綁匪杳無音信,又過了兩天,他們才在郊外高速公路邊的草叢里發(fā)現(xiàn)了姚美蘭的尸體。后來法醫(yī)鑒定,發(fā)現(xiàn)她四天前就被殺害了。警方分析,也許是中途出了什么岔子,但更大可能性則是,那群綁匪開價一億不過是用來迷惑人的煙霧彈,最初目的就是要她的性命。唐鉞好像從姚美蘭失蹤開始就篤定她不會再回來了,因為他曾經(jīng)對齊硯說過類似的話。那起綁架案即使以唐云化的財力和地位也一直沒有查出來,到天災(zāi)的時候都還是懸案。負責破案的就是賀千秋那個刑警朋友,他后來提到這個案子時也隱晦地暗示過,可能有內(nèi)應(yīng)。更何況,唐鉞還有動機。齊硯看著唐刀,他的娃娃臉消瘦了許多,顯現(xiàn)出同唐鉞十分相似的鋒銳輪廓,眉頭深鎖著,吃巧克力的動作就跟吞藥一樣。“我在四川拍戲的時候,差點被杜鋒戳瞎了眼睛?!饼R硯也盤腿坐在床上,兩個人面對面,中間隔著一盒巧克力談心。“真刺激,”唐刀低著頭,隨意敷衍著,下床去冰箱里取了兩聽啤酒,扔了一聽給齊硯,“你沒找他算賬?”巧克力配啤酒?齊硯接住,猶豫一下還是打開了,“暫時不能,只好先放過他。不過明哥替我狠狠踢了他好幾腳,可解恨了?!饼R硯哈哈笑兩聲,接著咳嗽兩聲,“我是想說,明哥就跟我親哥一樣,所以你可以像相信他一樣相信我,有什么不爽都可以跟我說?!?/br>唐刀眼角上調(diào),冷冷掃他一眼,“我憑什么要相信他?”齊硯又被噎住了,他想來想去都說不出口,唐刀卻自己說了:“就因為和他睡了就要相信他?那我能信的人不是得塞滿這整個酒店?!?/br>小伙子問得咄咄逼人,齊硯只好低頭喝啤酒,喝出了滿口苦澀。唐刀視線落在他身上,突然問:“明白了,難道你跟誰睡了就相信誰?”噗——!!冰冷的啤酒灌進了氣管,齊硯趴床邊猛咳起來。唐刀終于大笑,捏扁易拉罐,朝著房間另一角的垃圾桶扔過去,金屬垃圾準確入籃。他調(diào)整姿勢,轉(zhuǎn)頭躺在齊硯身邊,撐著頭看小歌手咳嗽得滿臉通紅,一張接一張扯抽紙擦臉,笑容滿面,“你真有趣,齊硯,幾個?”齊硯緩過氣來,覺得這小子真不好對付,而且他明明是想要安慰人而已,為什么反過來被調(diào)戲?“什么……幾個?”唐刀湊近了,湊得太近了幾乎吻到他臉上,“你跟幾個人睡過?”齊硯漲紅臉瞪他,“無可奉告!”唐刀臉都皺起來,“你都知道我跟賀千明的事,卻什么都不告訴我,這不公平?!?/br>“又不是我想要知道!”齊硯怒吼,“就一個!”這輩子的確只有一個所以也不算騙人。唐刀又高興了,拉著他手腕,兩眼閃閃發(fā)亮地追問:“不能吧?你們那圈子里只睡一個的人都快絕種了吧?誰?在網(wǎng)上那名單里嗎?賀千明?他哥?我哥?你們甘總?你助理?畢文寧?”齊硯雖然覺得他現(xiàn)在興致勃勃的樣子比剛才消沉冷笑說死了算了要好得多,但也快被他追問得惱羞成怒了。好在門鈴聲及時響起,他忙借機跑去門口,透過貓眼看了一眼,扭頭小聲說:“是你哥來了?!?/br>唐刀像是被突然切斷電源的Wall-E機器人一樣,連眉毛都耷拉下來:“別告訴他我在這兒?!?/br>他慌張?zhí)麓?,朝四周一打量,立刻打開壁櫥鉆進去躲起來。齊硯見他躲好了,這才用力揉揉眼睛裝出睡眼惺忪的樣子,打開門。唐鉞直接越過他身邊,走進屋里,看著床單上一片狼藉——滾來滾去的皺褶、啤酒漬和巧克力,皺了皺眉,“看見唐刀沒有?”齊硯立刻回答:“剛剛在酒會上見過?!?/br>唐鉞看上去的確心情不錯,兩手插褲兜,三件套正裝熨帖勾勒出寬肩長腿。他在房間里踱了幾步,極其自然地站在壁櫥跟前,轉(zhuǎn)身看齊硯,“你在這里做什么?”齊硯努力讓自己的視線不飄向壁櫥,而是牢牢盯在唐鉞臉上,“我,偷懶啊。”唐鉞笑了,抬手撫摸齊硯的頭發(fā),在他想躲開的時候突然扣住后頸,齊硯被帶著轉(zhuǎn)了半圈后背靠在壁櫥門上,聽見唐鉞說:“替我轉(zhuǎn)告唐刀,這種時候別再給大家添麻煩,回去陪陪他老爸?!?/br>齊硯一想到背后隔著門就是唐刀,就不敢過分掙扎,只希望唐鉞趕緊走,只好盡量側(cè)頭避開他的靠近,“這種時候……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和你無關(guān)?!碧沏X心情愉悅,嘴唇靠近他耳根,曖昧廝磨。齊硯怒了,抬手去推他,手腕反而被捉住,重重砸在木門上,他像條砧板上的魚一樣,所有反抗微弱無力,“這種時候……你還……唐刀很沮喪?!?/br>唐鉞低笑:“關(guān)我什么事?”他低頭含住齊硯的耳垂,重重一吮,小歌手終于忍不住倒抽口氣,拼命掙扎,掙脫的手啪一聲抽在唐鉞臉上,清脆響亮,齊硯喘著粗氣,“他是你唯一的弟弟,他明明……那么關(guān)心你。為什么,你非要把在意你、重視你的人往外推呢?”唐鉞被那一耳光扇得微微偏頭,舌尖輕輕舔舐著臉頰內(nèi)側(c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