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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稍微高一點,一把拉住他胳膊往后扯,這護(hù)犢子的樣子倒是跟那青年一模一樣。那高個青年說:“抱歉,請稍等?!?/br>他使了個眼色,讓旁邊的人去叫經(jīng)理,然后不道歉也不說話,只是緊緊抓著同伴的手臂不讓他掙脫。店里冷氣開得足,齊硯覺得褲子上的水漬幾乎已經(jīng)涼透了,黏在腿上難受得很,心情也就更郁卒了幾分。經(jīng)理來得很快,是個穿著旗袍,妝容十分優(yōu)雅的中年女性,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從員工那里知道了來龍去脈,但一來了就干脆利落地向齊硯道歉:“齊先生,很對不起,都怪我們員工太不小心了,才讓您遇到這樣的事。這樣吧,這次消費給您免單,另外再……”齊硯制止她說下去,“等等等等,我不是這個意思?!?/br>這下經(jīng)理有點呆住了,齊硯笑笑,“這事跟他無關(guān),”他看眼斗雞似的瞪著自己的服務(wù)生,“都是我們自己不小心,你千萬別怪他,也別給我們免單打折,要不我成碰瓷了?!?/br>豎著耳朵偷聽的客人們中,有人笑出了聲,連那個服務(wù)生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最后還是板起臉來。不過身體倒是放松了,他那同伴也不再緊緊抓著他。經(jīng)理見齊硯笑嘻嘻的好說話,也放心下來開玩笑:“您要來我們店里碰瓷,那可真是求之不得。”齊硯說:“那成,改天專門來碰。賽門,過來,道歉?!?/br>賽門下意識往那美貌青年身后縮,那青年又挺身而出擋住賽門,一臉憤然,“為什么要賽門道歉,他又不是故意的,不小心而已嘛,你們一群大人,干嘛非要跟一個小孩子過不去?”齊硯突然覺得這簡直就是個無條件溺愛孩子的母親,而他則化身成了嚴(yán)厲的父親,臉色一沉,“就是要為他的不小心道歉,快過來。做錯事道個歉有多難?”那青年怒了:“就不道歉!賽門我們走?!彼尤徽娴睦愰T手腕,轉(zhuǎn)身朝外走。齊硯也生氣了,冷冷地喝了一聲:“賽門,滾過來?!?/br>第六十章不許離開我不愧是食譜的最高等級夜鶯的積威,賽門哆嗦一下,訕訕地掙脫那青年的手,走回來跟服務(wù)生低下頭,聲音細(xì)若蚊蚋:“對不起……”那服務(wù)生像是個大學(xué)生,到了這時候早就沒了怒火,爽朗笑著說沒事沒事。這件事總算告一段落,齊硯買完單,帶著一褲子褐色痕跡往外走,賽門追上他,“小硯哥,我送你回去吧!”齊硯說:“不用,我自己開車來的?!?/br>賽門著急了,“那……我陪你買衣服賠罪!”齊硯停下來,拍拍他腦袋,“不用了,回去換了就行?!?/br>賽門轉(zhuǎn)頭看了下咖啡店大門,那個青年沒跟出來,這才仰頭對齊硯吞吞吐吐地說:“小硯哥你也別生氣,如哥他也只是想對我好而已。”他簡單介紹了一下,那青年叫李如,從小就心臟不好,所以周圍人難免慣著。他父母跟劉鴻飛是生意上的伙伴也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但最重要的,李如也是個梅勒笛棄兒。“他運氣好,遇到的父母都可疼他了?!辟愰T這么說著的時候,語氣難掩羨慕。梅勒笛棄嬰會盡量替換早夭孩子的身份,AI偽造記憶,其實不過是抹去了眾人“這孩子死去”的部分記憶。但它左右不了人類的情感,能不能遇到一對疼愛自己的父母,全憑運氣。而梅勒笛這方面的運氣似乎并不太好。唐鉞,賽門,包括王義和李晴,都有著不那么讓人愉快的家庭記憶。李如卻是個例外,他父母對他疼愛寵溺非常,不過他也并不算幸運的,因為AI的失誤,在孵化和同化過程中他受了致命的傷害,心臟變得異常脆弱,要依靠AI汲取能量才能維持下去。他做不了劇烈運動,連大學(xué)都讀得斷斷續(xù)續(xù),至今被父母嬌養(yǎng)在家中。所以在賽門眼里,這是個“雖然脾氣不太好,但很善良,很疼他的鄰家哥哥”。同時也是令李耿等人在他的表演上搗亂的根源。據(jù)說是因為他的歌聲令李如過敏,心臟難受,所以李耿等人情急之下就選擇了那么激進(jìn)的方式想要阻止他。齊硯靠在車門上,皺著眉說:“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他們,只是扔油漆沒扔硫酸?”賽門說到這個也是義憤填膺,“在你表演時搗亂的人太討厭了!所以如哥專門飛過來跟你道歉啊。其實,”賽門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踮起腳跟齊硯咬耳朵,“如哥家很有錢,他說你就算狠狠敲他一筆也沒關(guān)系?!?/br>“所以我的律師不是正要敲嗎?”齊硯拉開車門,坐了進(jìn)去,“你這是要跟我回家?”賽門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對呀,奇怪,那如哥急啥呢?”他猶豫下,一副想跟著去又擔(dān)憂的樣子,“我還是……去看看如哥,說不定又犯病了?!?/br>“去吧,”齊硯說,“那回見?!?/br>他發(fā)動汽車,從賽門身邊開走了。他下意識地不喜歡那個叫李如的青年,并不是因為他深得賽門喜歡,更不是因為他病歪歪的模樣,最主要的是,護(hù)短是沒什么,可護(hù)到了是非不分的程度就有些糊涂,令人不喜。賽門失落地目送齊硯的車離開,這才轉(zhuǎn)身去找李如。李如已經(jīng)回了車上,后車廂拆掉座位,布置得跟中東王子的臥房一樣。青年正斜倚在大抱枕上,剛經(jīng)歷了一輪心悸,現(xiàn)在才緩過氣來。賽門擔(dān)憂地爬上車,盤坐在旁邊握住他的手,“好點了嗎如哥?”李如點點頭,虛弱地笑著,抬手輕輕撫摸賽門臉頰,毫無血色的臉像冰雪雕成的一樣,連聲音也是冰冷的,“他要是……不再唱歌就好了。”賽門嘟著嘴,“唱歌的小硯哥看起來可開心了,我希望他能快快樂樂地唱下去。”李如臉色一沉,“你喜歡他比喜歡我多?他的歌聲能量太強,會讓我心臟里的……那個東西受不了。你是不是要看著我被他害死?”賽門天真無邪地眨巴眼,“怎么會呢,我很喜歡如哥啊,但小硯哥不會害死你的。你以后盡量躲著他吧。而且你那AI如果堅持不下去了,我把我的給你!”李如瞪著他好一會兒,最后才說:“他叫你道歉你就道歉,他認(rèn)識你多久,我認(rèn)識你多久了?”賽門笑了,湊李如跟前搓搓雙手,“如哥你吃醋啦?”李如使勁揉他腦袋,“我是心痛,你懂不懂親疏有別!因為好吃就跟著別人跑了,你是熊嗎?”賽門閉嘴,低頭讓他教訓(xùn),只敢在心里反駁。李如是他當(dāng)作親哥哥一樣喜愛的親人,可齊硯,是這輩子讓他第一次動心的人啊。齊硯小小地打了個噴嚏,不知道自己又被誰念叨了,賀千明橫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