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9
自語道:“為什么會突然翻出來呢?” 梁憶瑾握著絹子的手驀地攥了攥,小聲試探:“突然翻出來什么?” 彥卿轉(zhuǎn)頭看她,如夢初醒,搖了搖頭“沒什么?!?/br> 梁憶瑾挽住他的胳膊,靠過去,“王爺魂不守舍的,有心事?!?/br> 彥卿抬手搓了搓臉,把剛才那點沒能消化的情緒遮掩過去,低聲道:“我就是困了。” “剛才忘了跟王爺說了,”梁憶瑾有意無意道,“太子也來了,跟妾身說了兩句話就從后山下去了。聽司振說太子昨晚也來過府里了,沒露面又走了?!?/br> “嗯,司振跟我說了,”彥卿往后靠了靠,想起皇上給他看的那道圣旨,緩緩道:“可能是為了禁軍改制的事吧。” “哦?!?/br> 梁憶瑾點點頭,言及此,涉及到前朝政務(wù),她就不便再貿(mào)然打聽了。 注意道她的乖巧和分寸,彥卿勾了勾唇角,態(tài)度和緩了許多:“我母妃一定很喜歡你?!?/br> “那妾身倒是沒把握,不過,”梁憶瑾彎起唇角,“妾身是真的很喜歡溫妃娘娘,希望以后到了這樣的年紀,也能和溫妃娘娘一樣恬淡,從容?!?/br> 梁憶瑾這么真心誠意夸人的時候不多,特別是夸一個女人。 彥卿隨手撥了撥她的頭發(fā),淡笑:“恬淡、從容?不大適合你吧?!?/br> “那什么適合?”梁憶瑾很認真地跟他討論。 “你應(yīng)該是到了六十歲,”彥卿瞇了瞇眼睛,好像真能看到那副場景似的,“到了六十歲,也滿嘴瞎話,把周圍的人哄騙得一愣一愣的?!?/br> 就不該有期待,就不該對這個人嘴里說出的話有期待! 梁憶瑾在心里罵自己不不長記性。 看到剛才還滿眼星光的姑娘頓時蔫了下去,彥卿笑了笑,伸出指尖撥弄著她微微噘起唇瓣,低聲哄著:“怎么還不高興了,你想想那個時候我都是個老頭了還被你騙,多過癮啊?!?/br> “只不過,”他唇角的笑意更深,說出的話梁憶瑾卻聽不明白了—— “希望我能活到那個時候?!?/br> “我還挺想活到那個時候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是昨天的二更哈~~今天會有噠~~~ 自問到底是誰給我勇氣??? ☆、親吻 禁軍改制的詔令如同巨石沉潭, 濺起的水花打濕了不少人。 反應(yīng)最大的當(dāng)屬皇后了,急急地把彥詡叫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冷嘲熱諷。 “現(xiàn)在知道什么叫螳螂撲蟬黃雀在后了吧,沒了魏隸丞,你以為自己如意了?結(jié)果呢,禁軍三十萬的人馬悉數(shù)落入靖王的手中了,彥詡,你這個弟弟可比你想的要能干多了吧?!?/br> “現(xiàn)在好了,你這個太子除了有個儲君的虛名,還有什么呀?” “彥詡, 你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br> “皇后娘娘說完了嗎?”彥詡挑起眼皮,眼底的陰鷙讓皇后終于閉上了喋喋不休的嘴。 接到了旨意, 彥詡也是一腦門子的官司, 但他很清楚整個事情的關(guān)鍵并不是彥卿,因為這道旨意是皇上越過內(nèi)閣, 沒有跟任何人商量的情況下頒布的。 見彥詡這般,皇后也收斂了些,以商量的語氣問:“那眼下可還有回旋的余地?” “回旋的余地?”彥詡嘲諷似的一笑, “皇后娘娘是要抗旨嗎?” 皇后稍稍往前探了探身體, 壓低聲音道:“彥詡, 你這個時候可不能婦人之仁啊?!?/br> 彥詡挑眉,冷然笑問:“殺了他?” “怎么,”皇后上下打量著彥詡,森森道:“魏隸丞一條腿沒了, 這跟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區(qū)別?一命抵一命,也不是本宮先動的手。” 彥詡皺了皺眉頭,“這些年,除了動手殺人,”他凜然提高聲調(diào):“皇后娘娘就真的沒有一丁點長進嗎?” “放肆!”皇按用力在案幾上拍了一掌,起身走到窗下,深深地吸了口氣,壓住心中的怒火,沉聲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把禁軍三十萬人送到小七手里的是我父皇!你就是殺了彥卿,還會有別人的,皇后娘娘能把這世間所有不聽話的人都殺了嗎?皇后娘娘能殺了皇上嗎?!” “你……”皇后嚇了一跳,用力擺了擺手把伺候的丫鬟們趕了出去。 彥詡眸色森冷,“父皇已經(jīng)許久不理政務(wù)了,突然出手,皇后娘娘都不想知道為什么嗎?” 皇后愣了愣,“為什么?” “我也想知道為什么!” 彥詡驟然起身,不耐煩道:“如果皇后娘娘沒什么話要說了,兒臣還有正事要辦,告退了。” 皇后望著彥詡的背影,舉起的手又頹喪地放下。 這些年,魏家雖然跟彥詡貌合神離,但在許多事情上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如果皇上真的起了廢太子的心,那魏家?guī)资甑慕?jīng)營也落空了。 * 在這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彥卿跟彥詡都沒有碰面,但他們不約而同地在做一件事。 柳妃和十二皇子彥稷沉船的事故,之前被認定是意外,彥詡自認做得天衣無縫,但皇上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nèi)绱酥螅坏貌灰尚氖沁@件事敗露了。 彥卿也派了卞牙去查,很明顯,重翻舊賬是沖著彥詡來的。這些年除了殷家背地里做些不痛不癢的小動作,還沒有人對彥詡下過手。這次一擊打中七寸,對方出手又狠又穩(wěn),不像是殷儉榮所為。 彥詡竟然還有躲在暗處的敵人,很強勁的敵人,會是誰呢。 倒春寒過去,氣候慢慢轉(zhuǎn)暖,換掉了沉重的棉衣,人也顯得松泛了許多。 一連好幾天,梁憶瑾都是用了早飯就出門,把上京城里有名的園子逛了個遍,晚上又愁眉苦臉地說腿疼。 杜嬤嬤用藏紅花煮了水,特意用了能沒過小腿肚子的木桶端進來,里頭還七七八八地加了好些別的藥材,都是消淤去痛解乏的,不一會兒滿屋子都是濃郁的藥香。 彥卿皺了皺眉頭,淡聲:“嬌氣。” 梁憶瑾捏著腿肚子,抬頭看他,露出一臉以德報怨的甜笑,“殿下要不先去書房,等一會兒藥味散了再回來?” 杏黃色裙擺堆在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