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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怎奈王妃嬌媚撩人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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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90

    彥詡指了指她手中的匕首,又指了指自己的喉結(jié),“別留我性命,這一世把賬算清,來世若再見,不做仇人了。”

    “你知道渝西有多少人因你喪命嗎?”

    在劇烈的情緒裹挾之下,梁憶瑾渾身都在顫抖,匕首隨著人一起顫栗,她忍住眼淚,卻難掩哭腔:“單單林堯一家九十六口,沒留下一個人。彥詡,你這樣十惡不赦之人,你不配有來生?!?/br>
    彥詡的身體猛然往下塌,他單手握拳撐在桌案邊緣又把自己撈了回來,他點了點頭,同意梁憶瑾的說法,“是啊,我這一身的罪孽,贖不清了。”

    “小七,”彥詡側(cè)首看他,淡淡笑著:“彥小七,你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哥幫你一把?!?/br>
    一行黑血順著彥詡的嘴角慢慢流出來,他背靠著桌腿軟塌塌地滑下來,長長地無比輕松地吐了一口氣。

    他散開的瞳孔里留下的最后的畫面是窗外放晴的天空。

    這場雨,終于停了。

    *

    兩個月后,長公主離京,帶著魏琬琬和她剛剛滿月的女兒。

    彥詡服毒自盡之前已經(jīng)將皇后、魏文泰,魏隸丞這些年所犯罪狀一樁不落的寫了下來。

    大理寺依照彥詡所書進行會審之后,判定皇后犯大逆罪一條,欺罔罪三條,僭越罪十六條,賜自盡;魏文泰犯大逆罪五條,欺罔罪九條,罪狂悖罪十一條,專擅罪五條;魏隸丞犯大逆罪兩條,罪狂悖罪六條,兩人皆為死罪,于渭河大街斬首示眾,魏家諸子年十五以上皆戍極邊,親屬披甲為奴。

    皇上對魏家鐵腕手段,最重要的目的是想替彥卿掃平障礙,四世名門望族的魏家,一朝大廈傾頹,揚起嗆人的煙塵。

    魏琬琬的特赦令是彥卿幫著彥嫣求來的,也沒太費什么力氣。

    她們離京的前一天,彥卿抵著梁憶瑾來長公主府送行。

    說起魏琬琬,彥嫣有些發(fā)愁:“彥詡跟魏家相繼出事之后,她就沒再開口說過話,生孩子那么疼,把舌頭都咬破了,人昏死過去好幾回,愣是沒哭喊一聲?!?/br>
    彥嫣嘆口氣:“你說她后半輩子不會真成啞巴了吧?”

    “再等等看,”彥卿低聲道,“突然出了這樣的事,一時接受不了也正常。”

    梁憶瑾扭頭,若有所思地看著彥卿,不知他是裝糊涂,還是真糊涂。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能有一個人可以讓魏琬琬開口說話不當啞巴,那個人只會是彥卿。

    彥嫣見彥卿不上道,頓了頓,便放棄了,隨口說起了別的事。她知道魏琬琬想要在離京之前見彥卿一面,她也替魏琬琬開口試探了,只是這結(jié)果跟她想的一樣,甚至她覺得魏琬琬也應該能想得到這個結(jié)果。

    彥卿是很善良的人,他的善良讓他有時候也顯得很殘忍。

    三個人說完了話,又逗著小世子玩了一會兒,彥嫣看著梁憶瑾,翻來覆去還是那句話:“現(xiàn)在太平了,你們倆抓緊啊。”

    梁憶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聽彥卿非??犊乇WC:“抓緊著呢,抓得很緊?!?/br>
    彥嫣笑出了聲:“那就好,那就好。”

    梁憶瑾又羞又惱,氣鼓鼓地瞪了彥卿一眼,彥卿一派無辜,哄著她:“我這不就隨口一答,說客氣話呢。”

    三個大人圍著小世子,卻見小世子的眼睛烏溜溜往門口看,彥嫣抬頭,魏琬琬手撫門框,面色蒼白,虛弱得像一片紙。

    梁憶瑾反應很快,悄聲對彥卿道:“妾身先去外頭等王爺?!?/br>
    彥嫣見狀也抱起孩子,對梁憶瑾道:“我送你?!?/br>
    跟魏琬琬擦身而過之時,梁憶瑾聽到一聲謝謝。

    聲音很輕,像霧,像煙,縹緲極了。

    屋里安靜下來,魏琬琬一步步朝著彥卿走過去,在距離他一臂之遠的位置停下來。

    她的的確確已經(jīng)很久沒說話了,開口都有些不自然,嗓音也不復從前清亮,啞著,“小七,我想問你一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  彥卿:沒愛過(開玩笑啦,不是這個問題……)

    魏琬琬好慘,我為什么要這么虐她,嘆氣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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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

    片刻的沉默之后, 彥卿點了點下巴,“你問?!?/br>
    從剛才她走進來,彥卿就注意到魏琬琬的眼中,多了些難以明辨的情緒,很明顯地同之前不大一樣了。

    她是來興師問罪的,畢竟魏家敗落,與他有關。

    魏琬琬紅著眼眶,低緩的語氣中也多了一份疏離,她啞著嗓音問:“如果我生的是個兒子,你會放過他嗎?”

    彥卿覺得自己的耐心是一塊越磨越薄的布, 而剛剛魏琬琬那一句徹底地將這塊本就岌岌可危的布料磨穿了。

    雖然很想體諒她這個時候的心境,但彥卿依然憤怒于她這句話中飽含的質(zhì)問的意味。

    為什么這么多年總有人覺得自己可以理直氣壯地來試探他, 來質(zhì)問他, 而他就應該隱忍,平和, 受委屈。

    彥卿別開目光看向別處,忍著不耐煩問她:“你到底想說什么?”

    魏琬琬抿唇不答,眼中有點點淚光。

    兩人之間還從未有過如此劍拔弩張的狀態(tài)。

    彥卿一直都知道魏琬琬是個不太聰明又很執(zhí)著的人, 她最擅長的就是用自己狹隘的認知把自己折騰得死去活來, 把周圍人折騰得莫名其妙。

    她無辜又不無辜, 她的人生就是撞南墻,反復地撞南墻。

    彥卿知道跟她說不明白的,他皺了皺眉,道了句“一路平安”, 抬腳就要往外走。

    “你變了,”魏琬琬攔住他,忍了許久的眼淚也隨著這句話無聲地流了出來:“我原本以為你是不一樣的,你是不屑于做這些的。”

    彥卿沒說話,她猜到魏琬琬想說的是這個了。

    魏琬琬死死地盯著他,仿佛想用眼神去表達自己難言的憤怒。

    “小七,我原本以為你雖身在皇家卻生性淡泊,無意奪嫡,可是為什么啊,你為什么突然變了呀 ?先前太后和殷家有意助你,你分明是不愿意的啊,為什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