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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這話說的。”陸臻倒是認(rèn)真起來,連忙捏住藍田的手腕:“他很直,別招他?!?/br>藍田受不了人求,尤其是陸臻,眼淚汪汪地抬頭看過來,無往不利,從小就是這樣。當(dāng)下嘆了口氣,隨手揉了揉陸臻的頭發(fā),笑道:“知道了?!?/br>藍田敏銳地感覺到今天的陸臻很反常,哀聲嘆氣婆婆mama;對那個叫徐知著的態(tài)度也很詭異,仿佛是壓抑不住地想要撲上去抱著寵著,卻又不敢碰觸,想對他掏心掏肺,卻獻不出手,感情十分糾結(jié)。藍田冷眼旁觀,默默腹誹期待:這孩子要是能移情別個戀就好了,那么一對璧人擺在一起,看著就賞心悅目,帶上出去吃飯也有面子。陸臻說徐知著很安靜,果然就是很安靜,凝眉斂目坐在副駕駛座上,一言不發(fā),連呼吸都輕淺的好像不存在。藍田心里疑惑,總?cè)滩蛔∫タ此?,右一眼左一眼,自以為看得隱蔽,誰知在徐知著眼里就跟明火執(zhí)仗的直接瞪著沒分別。他心情不好,忍耐力下降,窗外流光的車海好像永遠也趟不完,終于還是開口:“你能不能別一直看我。”那聲音輕柔空寂,宛如一聲嘆息,從遠方的空谷中傳來,帶著一絲刻意忍耐后的不滿。藍田瞬間面紅耳赤,有種混小子無理取鬧把老實人逼入絕境的羞愧感。然而,想看,又不讓看,更是心癢難耐,藍田只能趁等紅燈的時候光明正大地轉(zhuǎn)過頭。徐知著茫然看著窗外,眼神空洞,窗外五色霓虹的光從他的眼底流過,就像掠過死海的煙云,風(fēng)過無痕,波瀾不興。發(fā)生了什么事?藍田在好奇中感覺到一絲淡淡的心悸,像是有人在心口輕輕揪了一下。他開始對身邊這個人產(chǎn)生了一些興趣,或者,再熟識一些,就可以開口問問為什么,看有什么可以幫到他的,讓他開心點兒。就像所有的異性戀男人總會忍不住對漂亮姑娘心存憐惜一樣,藍田是個不折不扣的同性戀者,總要對帥哥們心軟一分,就算是……直的,也……哎,藍田提醒自己,做人不可太功利。?徐知著凝聚起視線看過來,露出詢問的意思。“快到了?!彼{田信口胡扯。徐知著不明就里,微微點了點頭。晚高峰,北京城堵得一塌糊涂,可堵到天荒地老。十幾公里開出一個半小時,兩個陌生人堵在方寸之地,徐知著很慶幸藍田沒有提問,沒有閑聊,甚至……也沒有再看他。原本,按他的處事風(fēng)格不應(yīng)該這么冷漠無禮,但他今天是真的累了,累到脫力,連喘氣的勁兒都沒有。徐知著偶爾回神,看到藍田憋著一腦袋問號認(rèn)認(rèn)真真地開著車,心里便有些過意不去,但也是真的提不起勁。以后再解釋吧……徐知著心想,他應(yīng)該不會生氣的,陸臻喜歡過的,應(yīng)該是個好人。很久以后,藍田才發(fā)現(xiàn)徐知著并不是對誰都能交心,這人外柔內(nèi)剛,骨子里是再謹(jǐn)慎疏離也不過的一個人,他只是剛巧趕上了好時機,又蓋了陸臻的戳,從一開始就占了先手,得已登堂入室,繞開了最硬的那扇門。藍田的房子在北三環(huán)邊上,地段高尚,樓盤漂亮。兩室一廳的格局,面積不大,但房間寬敞。藍田不喜歡雜物,屋里空空蕩蕩,窗明幾凈,只有窗臺上擺了一只琉璃梅瓶,插兩支絹制的紅梅,做工精美繁復(fù),是老工匠的手制品。☆、3.3.藍田的房子在北三環(huán)邊上,地段高尚,樓盤漂亮。兩室一廳的格局,面積不大,但房間寬敞。藍田不喜歡雜物,屋里空空蕩蕩,窗明幾凈,只有窗臺上擺了一只琉璃梅瓶,插兩支絹制的紅梅,做工精美繁復(fù),是老工匠的手制品。藍田領(lǐng)著人參觀寒舍,把各種吃的用的指出來給徐知著看,一圈說完,看著徐知著空茫茫的眼睛問道:“我家雞蛋在哪里?”徐知著一臉莫名其妙地打開冰箱,拉出雞蛋格子。藍田呼了一口氣:“還行,居然記住了?!?/br>徐知著苦澀地笑了笑,巴掌點大的地方,按訓(xùn)練要求,他應(yīng)該一眼就能記住格子里有幾顆蛋。不過回頭想想,這種與生活脫節(jié)的戰(zhàn)斗技能,以后應(yīng)該也用不上了,丟了就丟了吧。“面條吃嗎?”藍田順手取了兩顆雞蛋。“我什么都吃?!毙熘\懇道,他說的是實話。藍田下了兩碗面,火腿絲干貝做湯,雞蛋煎得兩面金黃,燙入三顆小油菜。藍家是書香門第,官宦之家,雖然文革時倒過大霉,但那會兒藍田還沒出生,倒是后面改革開放的好日子全讓他趕上了。從小就沒受過苦,父母叔伯都是文革后第一代大學(xué)生,名校出身,天之嬌子,無論從商從政都混得風(fēng)風(fēng)光光。爹媽名利雙收,兒子自然衣食無憂,從小到大各方面的生活用度都甩同齡人幾個馬身,就連下碗面條也得有點講究。但這點講究完全擺給了瞎子,徐知著接過來看也不看,埋頭就吃,三兩口吃得盤干碗凈,連湯都喝得涓滴不剩。“好吃嗎?”藍田挑起一束面條,涼著。有些疑惑,按說吃得這么猛應(yīng)該是好,但都吃這么猛了,還能嘗出什么味兒?“好吃。”哎,聽著就是個敷衍。藍田見徐知著拎著碗起身,連忙說道:“行了,放著吧,你先去休息?!?/br>“謝謝?!毙熘鴱澫卵鼇?,看著藍田的眼睛,略帶歉意地微笑著。嗯,這聲聽著就不是個敷衍。藍田滿意了。藍田知道一個人心情不好最怕人煩,所以盡管一肚子的面條都在咕嘟咕嘟地冒著泡,涌出一大堆問號,他還是安安靜靜地收了碗筷,回屋工作。他心想,實在不行,今天晚上就不提醒徐知著要洗澡了,大不了,那床鋪蓋就送給他算了。藍田打開備忘錄查行程,馬上一拍腦門,罵道:“老了?!?/br>備忘錄上白紙黑字寫著:明天下午的飛機飛武漢,去參加武漢大學(xué)的一組博士生答辯。這個行程是一個月前敲定的,記下來就扔到了腦后,但這種工作不同于普通會議,除非天蹋地陷爹死娘嫁人,不可缺席。藍田抬頭瞄了一眼隔壁,暗忖:這么大個男人,有吃有住,總不見得還能在天子腳下出什么事兒。便心安理得的從書架上把那兩場答辯博士的畢業(yè)論文找出來,準(zhǔn)備再看一遍,藍田是個負責(zé)任的人,對工作從不含糊。第二天早上,藍田走的時候徐知著還沒起床,鑒于性向,藍田不太好意思直接推門進去,就在門外交待了幾句。然而這一走,就是十多天。兩場答辯花了三天時間,對方的導(dǎo)師汪教授又留了他兩天參加實驗室的工作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