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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他能再陪多久?這些日子以來,看著他從興致勃勃到克制隱忍,其實自己心里也不好受,本來就沒有可能的事,何必給人希望?藍田從無怨懟,也從無指責(zé),從來沒有表達過絲毫的委屈與失望,已經(jīng)很難得。他是應(yīng)該再去尋找屬于他的生活,而且越快越好。可是,徐知著拉開衣柜,這些日子以來,他留在麒麟的雜物陸續(xù)寄到,慢慢填滿了半個柜子。他總覺得自己身無長物,沒想到真要搬個家,還是有很多東西要跟著走。一想到走,徐知著就開始茫然,不是難過,不是害怕,只是茫然。生活在藍田身邊最大的好處就是不用想,那個人會把一切都安排好,舒適安穩(wěn)。徐知著記起有次去學(xué)校接藍田,他還沒忙完,便坐在一邊等,偌大的一個實驗室運轉(zhuǎn)得井井有條,人來人往,忙碌而不雜亂。墻壁的白板上寫著每周的事項明細,一看就是藍田的筆跡,銀鉤鐵劃,字字如刀。有些人天生可為帥,站在人群中間,總有一道光在他們臉上,指揮若定。夏明朗是這樣的,藍田是這樣的……陸臻,也是這樣的。徐知著知道自己總是渴望能生活在這種人身邊,他喜歡那種踏實有靠的感覺,他喜歡那些可以在他生命里留下一些好東西的人,然而,那與愛情無關(guān)。他忽然有些羨慕奧蘭多,還那么年輕,天生是個Gay,遇上藍田這么好的人,這輩子都會過得很幸福吧;至于自己,終究只是藍田身邊的一枚過客而已。畢竟……徐知著自嘲的苦笑,怎么可能會發(fā)生這種事:有人真心實意地喜歡你,對你好,卻連一個吻都不索求。他總是會累的,會失望,會放棄,會離開。☆、13.徐知著感覺自己今天晚上應(yīng)該要回避,否則成什么樣子,像個聽墻根的。可是門開一線,廳里涌來曖昧撩人的喘息聲,徐知著嚇了一大跳,整個人僵在門口。他的眼力極好,即使是在如此暗淡的燈光下,也可以清楚地看見摟抱在沙發(fā)上的兩個人。奧蘭多跨坐在藍田腿上,抱頭濕吻,糾纏不休。人眼總是勢利,會對美人寬容。如果當(dāng)下是兩個又肥又老的男人抱在一起,只怕瞬間閃瞎了狗眼,就算是死gay一只也引不起半點性趣。但此刻擺在徐知著眼前的確確實實是兩個漂亮人物,少年人柔韌白皙的身體有種模糊了性別的魅惑力,與成年男子高大修長的身軀摟抱在一起,令人血脈賁張。藍田強烈地感覺自己請了尊魔神。小美人洗完澡出來,赤著上身把他堵在沙發(fā)上,藍田幾次想站起,都讓人頂了回去,一邊接吻調(diào)情,一邊發(fā)出各種聲響,簡直就是不引人注意不罷休。“你到底想干嘛?”藍田挫敗。“你說他會不會出來?”奧蘭多神采飛揚的。“他寧愿跳樓也不會出來?!彼{田苦笑,仰頭凝視奧蘭多那雙美麗動人而又毫無心機的眼睛,他很了解這些美貌的男孩子,他們心里都寄居著一個修羅的靈魂。他們是天生的破壞狂,肆意毀壞別人的生活與情感,毫無憐憫之情,只為了證明自己的魅力。“你確定?他可能只是不喜歡你。”藍田苦笑:“你根本不了解中國人的想法?!?/br>“你難道不是中國人?”奧蘭多嘲道。“我……根本就不是個正常的中國人。”藍田終于找到了機會,把貼在自己身上糾纏的少年一把抱起。奧蘭多在他懷里像游魚一樣掙扎,藍田的睡袍被他扯下一半,露出白皙的肩背和修長的大腿。徐知著艱難地退后一步,大口呼吸,耳邊全是砰砰地心跳聲。外面“啪”地一聲門響,隨即傳來一記放浪的呻吟。藍田一把按住奧蘭多的嘴,哭笑不得:“你喊什么?我還沒進去呢!”“醞釀一下感情?!?/br>“你再怎么浪下去都不可能把他招過來的,省省吧!”藍田驀然生出怒意。“那你怕什么?”奧蘭多笑嘻嘻地看著他,眼神挑釁。藍田臉色一變,忽然發(fā)現(xiàn)這孩子扎扎實實地在自己心底最痛的地方扎了一刀。我怕什么,我只是害怕失去他,但我其實已經(jīng)失去了他,我為什么還要怕呢?這種事明明是注定的。他再一次感覺到那抹一直縈繞在心頭的惆悵,像紗帳一樣,不深,不厚,也不太痛,像一個隱疾,卻是個先天有虧,后天再難補全的隱疾。情誼千金,不敵胸脯四兩。藍田心想,他是個直男,我本不應(yīng)該抱太多幻想。“你為什么這么害怕?”奧蘭多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趣的事物,他曲起膝蓋蹭著藍田的下身,發(fā)出甜膩的喘息聲。藍田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變得尖銳起來。在床上翻臉實在不符合他的作風(fēng),而有時候男人之間的性愛本身就帶著一分挑釁,征服與被征服……藍田一手攬住奧蘭多的腰把人壓到身下,霸道地吻了下去,這個吻兇猛灼熱,不容半點掙扎。“你實在太吵了。”藍田喘息著低語:“我會讓你再也叫不出來的?!?/br>徐知著在門口玄關(guān)處站了片刻,兩耳被魔音穿透,那呻吟仿佛痛楚又極為歡愉,他實在忍無可忍,留下一紙便條,落荒而逃。一場酣戰(zhàn),藍田累得筋疲力盡,但旁邊那個更不濟事,早就軟成了一攤泥,只有出氣沒進氣,啞著嗓子顫聲道:“你上次可沒這么猛?!?/br>藍田草草收拾好,披衣下床,點了一支細長的雪茄,嘲諷道:“上次你也沒這么浪啊。”一支煙抽完,精神好了很多。藍田翻出一套干凈的睡衣扔到床上,兀自去洗澡,一出門才發(fā)現(xiàn)客房的門敞開著,頓時大驚失色,下意識地往玄關(guān)跑。大門背面貼著一張便條,上面極為潦草的寫了兩行字:我去外面找地方睡。勿找。藍田左右一看,發(fā)現(xiàn)居然連鞋都沒換,可見走得多么匆忙。他心里著急,連忙把電話找出來撥過去。徐知著自然還沒睡著,電話鈴聲響了半天,猶豫來躊躇去,最后還是接了。可是藍田的焦躁卻在這漫長的等待中水漲船高,劈頭蓋臉地直接問道:“你在哪兒?”徐知著不覺猶疑,難道出什么事兒了?藍田連聲追問:“三更半夜你跑哪兒去了?”徐知著有些遲疑地把地址報出來,藍田心里一松,正是小區(qū)對面的快捷酒店,隨手拿上鑰匙開門就走。一路走到酒店門口才感覺不對,他也就比徐知著強了那么一點兒,換鞋了。徐知著掛完電話心里十分茫然,他不明白藍田有什么可怒的,也想不通他為什么要挑這種時候來找自己。腦子打結(jié),想不到出路便越想越歪,恍然覺得自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