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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有人在看,倒也有些不太好意思。“喏,那我們說定了?!彼{田正色地:“以后有什么事兒,我們都得冷靜點。你有錯,我會好好說,你也別沖我耍橫。我就想不通了,你對誰都沒脾氣,對我怎么就這么暴呢?欺負我?”“我也不知道?!毙熘鴳M愧,他的確不知道。“都他媽是寵的……”藍田喃喃自語,想起前幾天跟王暮峰聊天聽來的那句話:“寵壞媳婦,累死漢子?!?/br>“啊?”徐知著耳尖。“沒什么!坐下。”藍田趁現(xiàn)在尚有余威。徐知著乖乖坐下,坐了一會兒好像又忽然想起什么,把袖子一路卷到肩上查看,他左臂挨了霍德華兩拳,右臂是肘擊時的尖端武器,兩邊都是大塊的青紫,尤其是右邊,幾乎滲出血絲來。藍田連忙拽過來細看,手指撫摸著傷痕嘆道:“疼嗎?”“疼?!毙熘c點頭,心滿意足。藍田一時哭笑不得:“你說你,這么拼命干嘛?搞得我們現(xiàn)在這么被動,還把自己弄一身傷。”“幫老婆報仇?!毙熘÷曊f。藍田失笑,飛快的親了親徐知著的臉:“真是個好男人?!?/br>徐知著笑瞇了眼睛:“你也要做好男人?!?/br>“我哪點兒不好?。 彼{田眨了眨眼。☆、19“呃……兩位?”醫(yī)生從病房里出來,看這兩位眉來眼去針插不進的樣子,頓時有點囧。“嗯?”藍田連忙站起來:“怎么樣?情況如何?”“沒什么大礙,靜養(yǎng)幾天就好了,不過,兩三個月之內(nèi)都不能再做劇烈運動。哦對了,你們誰是徐之之?”醫(yī)生很費勁兒地念出這個名字。徐知著一頭霧水:“大概是我吧?!?/br>“病人說有事要和你商量?!贬t(yī)生平靜地轉(zhuǎn)述,顯然還不了解這三人之間的愛恨情仇。“我?”徐知著大詫:“我一個人?”“是的?!?/br>徐知著茫然地看著藍田。藍田起身:“還是我去吧?!?/br>“不,”徐知著平靜下來:“我去看看他想跟我說什么。另外,你放心,我會向他道歉的?!?/br>“這個不重要。”藍田無奈:“他只是想挑釁你,想讓你難堪。他其實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但……他一直陷在自己的困局里出不來,你不用在意他,他可能還是不太正常?!?/br>“嗯。”徐知著認真點頭。藍田的語氣中有種親昵感,好像真的像他說的,我們是一起的,他是他,他不正常,你別理他……這種感覺讓徐知著很安心。(霍德華說的是英語,翻譯腔多少都有點文縐縐的。)病房里空空蕩蕩,但裝修精致,霍德華裸著上半身靠在床頭,胸口裹著大塊的彈力繃帶。徐知著鎖好門,端端正正地坐到床邊的椅子上:“對不起?!?/br>霍德華沒出聲,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徐知著不避不讓地與他對視,視線中的火光越來越盛,到最后,敵意如刺刀見紅,赤裸裸的仇恨。霍德華終于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嫉妒你。”“我也是。”徐知著毫不避諱。“為什么?”霍德華驚訝。“這跟你無關(guān)?!毙熘淮?。霍德華想了一會兒,笑了:“對,你說得對,我嫉妒你,其實也與你無關(guān)?!?/br>“我不會把他還給你的,他是我的。”徐知著漠然道。霍德華看著他笑,那個笑容越來越明顯,最后終于笑出了聲,然而笑聲引發(fā)了他的傷痛,讓他的表情看起來比哭還痛苦。“他是你的?”霍德華笑得幾乎要喘不上氣。徐知著毫無表情,冷冷地看著他。“不,他不是你的?!被舻氯A說到。徐知著一挑眉,眼神驟然一利。“當然,他也不是我的?!被舻氯A收盡了笑意,只剩下悲涼:“他是他自己的?!?/br>徐知著眉頭一展:這個結(jié)論,他倒是不反對。“你很愛他嗎?”霍德華問道。“這也與你無關(guān)?!?/br>“別太愛他……”霍德華微笑著:“給自己留條后路。”“我又不是你。”徐知著不屑。“是的,別像我這樣。我已經(jīng)沒有后路了?!被舻氯A盯著他:“他不是我的,但我是他的。即使他現(xiàn)在不想要了,我還是他的,你覺得這很可悲嗎?我也覺得是……但我毫無辦法,我不希望你最后像我這樣?!?/br>“我會好好待他,他怎么會不要我?”徐知著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是從霍德華略帶瘋狂的眼神里,他的確看到了屬于自己的恐懼。“你認為我會對他不好嗎?”霍德華不屑。“你這混蛋甚至揍過他,你還敢說你會對他好?”徐知著嘲道。“那是他要離開我?!被舻氯A忽然坐起身:“我用了我所有的理智,才控制住自己沒有殺了他?!?/br>“我不會。”徐知著堅定的:“就算他要離開我,我也不可能傷害他?!?/br>霍德華冷笑了一聲,像是在嘲笑徐知著的幼稚。“你現(xiàn)在一定很幸福?!被舻氯A忽然換了話題。“那當然。”“他可以給你一切,一切,只要他愿意。他是那么甜美,那么神秘,就像流淌著牛奶和蜂蜜的迦南地,他能讓你無憂無慮?!被舻氯A的眼神漸漸柔和,蒙上一層異樣的光彩。“那時,我每天都在想,問自己,如果不是上帝愿意讓我擁有他,我怎么可能,可以得到他的愛?他看著我微笑,狡猾而又熱情,出現(xiàn)在我生活中的任何地方,我每天都在期待,在人群里尋找他。他用紅色的楓葉給我寫信,那樣優(yōu)雅的花體字,像一百年前的紳士。去看我的比賽,去看我的庭審,只要他坐在場邊,我永遠不敗……”徐知著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打斷他,因為某一個人,他們宿仇難解,而同樣因為他,他們成了世界最能了解彼此感受的人。“他那么耀眼,多才多藝,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鐘他會給你什么,他就像中國一樣神秘,你們古老的書法與文學,帶著清新香氣的茶。他說他愛我……即使下一秒鐘靈魂會墮入地獄我都無法拒絕他,拒絕他是圣徒的事業(yè)?!?/br>“如果,你在一年前出現(xiàn),我一定會幫你。”徐知著艱難地說道:“但現(xiàn)在不可能,無論你說什么都不可能,他是我的?!?/br>霍德華臉上浮出奇異的微笑:“你太狂妄了,你以后會明白的,你是他的,但……他永遠不會是你的?!?/br>“但那又怎么樣?”徐知著咬著牙反問。“是啊,那又怎么樣?誰會拒絕他。他比魔鬼還要機靈,明白你所有的需要,他那么瘦弱,卻有無窮的力量,從不畏懼。他會做很好吃的魚,只有中國人才能吃那種多刺的魚,他會把每一塊魚rou的刺都挑出來再拿給我。我們?nèi)ノ宕蠛^(qū)度假,住在船上,每天zuoai,天明到日暮……”霍德華注意到徐知著的手指忽然握緊:“你為什么忽然激動了?”“你跟我說這些干嘛?”“我想讓你明白,我永遠無法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