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1
為表入鄉(xiāng)隨俗,徐知著在私底下一直穿著緬式籠基或者克欽族的闊腿大褲示人。只是籠基的那個結他一直打不好,只能做弊縫了兩條帶子系在腰上,翻出邊沿藏好,隨便抓兩條褶皺出來佯裝也算是個結。也不知道廣大人民群眾是出于什么心理,一直也沒人提醒他,這其實是泰女穿筒裙的穿法,任由他這么渾然不覺的招搖過市。好在中南半島上男風不盛,小伙子們多半也是看著他結實的背肌和強壯的胸肌流口水。緬北炎熱,徐知著也樂得露給大家看,活招牌一樣,全身上下都流露出一種“跟我練,虎背熊腰”的氣派。徐知著去廚房抓了一把炒過的瓜子,一路喂著明王巡視營房。昨天BOSS親臨,大家都辛苦了,今天全員放了半天假。夕陽日暮時分,小伙子們洗完澡都在收拾內務,聊天打鬧,投影儀已經架了起來準備放電影。王暮峰一張一張的展示光碟,問大家今天要看什么片子。徐知著撓了撓明王的脖子,藍孔雀哇哇叫了兩聲,王暮峰抬頭一看,愣了半天,沒說出話。徐知著在學員們面前完全不茍言笑,往哪兒一站都是鴉雀無聲。他自己也知道小伙子們忌憚他,稍微站了一會兒就往回走,半路撞上甘約,正在營區(qū)四下轉悠著拍照。逐浪山昨天陪著BOSS參觀礦區(qū),今天早上會見克欽邦的各路老大,臨了一個抽風,有點舍不得走,帶著甘約又殺了回來。當然,他也是有正事要做,他估摸著此地早晚要遭兵禍,準備先拍點照片回去藏著,到時候喊冤要錢也有個憑證。甘約在哪里,就代表著逐浪山在哪里,徐知著的視線四下一轉,便看到逐浪山坐在一輛敞篷吉普車里。徐知著微微點頭示意,并沒有走過去,逐浪山一徑坐著,看著他的背影緩緩消失,愣是沒敢起身。一站起來,下面就壓不回去了,今天要不能干一場,就得打一架。其實,在徐知著轉身之前,逐浪山已經先一步看到了他。那個瞬間萬籟俱寂,連呼吸都停了三秒。赤金色的霞光將徐知著赤裸的肩背鍍出金屬的光澤,肌rou結實緊繃,陽剛俊美,仿佛工藝最精妙的雕塑品。一只孔雀立在他的肩頭,輝煌華麗的尾羽流過他寬闊的背與緊窄的腰,劃出一道弧線,收攏在挺翹的臀側。美的不像一個活人,像林中的山鬼,異族的。后來,逐浪山從甘約拍的照片里挑出一張放到像素可能的最大尺寸。彼時紅霞滿天,黃昏醉人,那個俊美無儔的男人側轉著身,唇間含著一顆瓜子正在喂孔雀,聰明靈透的鳥兒歪著腦袋輕啄……他眸中含笑,溫柔如水,像是在注視情人。藍田的緬甸之行還沒等計劃好就慘遭夭折。五天后,克欽獨立軍忽然包圍了孟拱附近的一個廠,緬甸政府軍打著營救外國投資人的旗號入侵克欽邦,兩軍對壘,架炮互轟??藲J獨立軍一邊攘外一邊安內,忙得不可開交。按說這事兒跟礦上沒關系,可坑爹的是沖突中心地帶恰在孟拱河谷,徐知著手上這批警衛(wèi)有一半是從那地兒招的,孟拱一亂,他這邊也就凈趕著炸營,當天晚上就捉回來兩撥逃兵,有幾個人差點想偷槍逃走,被徐知著用繩子綁了扔在大cao場上過的夜。但打仗逃難這種事可所謂人命關天,可疏不可堵,徐知著積威再盛也只能壓著一時,等到一百來人徹底炸起營來,天神親臨也沒招兒。可要是真把人放出去……徐知著又很猶豫。一幫棒小伙子剛剛受了點軍事訓練,熱血氣盛,膽大包天,如今家園遇險,難保不做出點過火的事。到時候無論是得罪了克欽獨立軍還是政府軍都有得麻煩,若是自己再出點什么岔子,也是白瞎了徐知著這么多天以來的辛苦調教。徐知著用電話拉著各路大佬緊急開了個會,決定換個思路行事,礦區(qū)的警衛(wèi)學員不能走,但外面的家人可以過來,反正就是避難嘛,避到哪里不是個避?海默想了半天,覺得這個主意可行,緬北有緬北的風俗與價值觀,不能都按那些機械的商業(yè)規(guī)則行事,在緬北,你在危機關頭救過他和他家人的命,你就是恩人,以后管理起來會方便很多。逐浪山聽完只說了一句話,你決定,你負責。王暮峰到這種時候哪里還有主意,自然是維徐知著的馬首是瞻。消息放出去,頓時驚起一片嘩然。馬上工程部的老大梭登朗就跑過來跟徐知著商量,既然警衛(wèi)的家人可以避進來,那建筑工的家人能不能也避進來。反正現(xiàn)在前期都沒做完,還在大量造房子的階段,礦區(qū)到處都是空地,緬北炎熱,緬人的生活要求也不高,隨便扯點竹片帆布搭棚子,有個安全能睡的地方就成。徐知著自然得說好,大難當頭,哪有只顧自己不顧友軍的道理。就這樣,當天下午就有大批難民來投,偏遠地帶宗族關系復雜,算起來一個村都算親戚,一聽說近處就有地方可躲,大家都往這邊涌,山道上拖家?guī)Э谔与y的人絡繹不絕。徐知著當年在非洲的時候應付過比這更棘手的難民問題,夏明朗當年摸索了一年的經驗全在他腦子里擺著,對管理難民營非常有一套,馬上把整個礦區(qū)劃分出數(shù)個獨立區(qū)塊,按難民的來源分批放入,還專門劃出了女性聚居地,防止出現(xiàn)暴力強jian事件。所有的警衛(wèi)學員暫停訓練,工資照發(fā),按班屬分成小隊,分區(qū)管理,負責維持各個區(qū)塊的日常秩序。食堂里臨時加了兩批人,每天不間斷的做飯,至少管飽。逐浪山本來凈趕著要徐知著的笑話,沒想到幾天過去,礦區(qū)像流水一樣聚進去3000多人,居然井井有條,連打架都沒發(fā)生一起。表面的和諧背后往往都意味著極度艱苦的付出,徐知著這幾天忙的24小時連軸轉,一雙眼睛里血絲密布,眉間凈是煞氣,隨便往哪兒一站都有止小兒啼哭效果。誰敢在他面前鬧事?稍微有些苗頭,子彈已經追到,堪堪擦著鞋邊打到地上,濺起一片涑然。夠暴力,夠狠辣,夠強悍……然而,危機時刻最好的管理方式就是獨裁,否則拿什么在混亂中建立秩序?不過,雖然后院尚穩(wěn),徐知著還是遇到了難題:糧食!他可以有效地管理一大群難民,卻不可能壓服一群饑民。礦區(qū)的倉庫已經開始告急,再這么拖下去,他就得收剿難民手里的糧食統(tǒng)一管理了,而這種收繳工作將會引起多么巨大的反彈和風波,他都不敢去想。其實徐知著從下決心收人的那天起,就火速動員了所有人幫他找糧。但王暮峰雖然是云南邊區(qū)人,卻找不到地方可以買齊這么大筆糧食;槍聲一起,克欽邦內部亂成一團,而且正值雨季,本來就是交通各種不便,魏賽就算打著溫盛大爺?shù)钠焯柍鲩T,也只能用高價買來一些塞牙縫的小貨色;逐浪山幫他從曼德勒調集的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