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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地詢問許智強:重點記下來沒有?有哪幾處有漏洞?那句話這么表述可以嗎?如果要翻成中文應該怎么說……霍德華和瑞恩都在電腦前奮筆疾書,把剛才的問題整理成書面條款交給藍田參考。徐知著漸漸感覺尷尬,仿佛眼前有一道無形的墻,他被隔絕在外。他是不被需要的人,至少在這里。徐知著給自己找了個借口,說我給你們去訂午飯。徐知著把車往市區(qū)開,挑了個不錯的日式餐廳訂商務套餐,連學生在內,每人一份。在暗無天日的工作中,美食就像一道光,引起學生們一陣歡呼。小師妹帶頭鼓掌,說:謝謝師娘,跟著師娘有rou吃!徐知著忍不住笑,分發(fā)完食物,拿著特別訂制的烤鱈魚飯去找藍田,卻發(fā)現霍德華一個人站在辦公室門外抽煙。霍德華看見徐知著走近,把門推開一條縫,示意他往里看……藍田裹著毯子蜷縮在沙發(fā)上,似乎是已經睡著了。與別的PTSD病人不同,藍田有點嗜睡,但睡得很沒有規(guī)律,該睡時不睡,忽然又會困得睜不開眼睛。不過,人的心理本就復雜,個體各有差異,布朗醫(yī)生建議順其自然,困得不行就睡一會兒,讓身體休息,心理也能放松,只是需要身邊人遷就。徐知著在門邊停下,有些詫異:“你為什么站在這里?”霍德華聞言挑眉,臉上浮出一絲古怪的笑,晃了晃手里的打火機反問道:“因為我不想為難自己。假如你要戒煙,就別點火?!?/br>徐知著一點就透,但明顯不信:“你真想戒煙?”霍德華往旁邊走了兩步,站到走廊盡頭,從這個角度可以隱約看到門內,藍田蒼白的臉埋在薄毯里,神色平和。“你看?!被舻氯A抬了抬手:“我也想接近他,撫摸他,親吻他……但,如果我這么做的話,他會失望,而你會發(fā)火,我會把一切都搞糟。所以,人不能憑著自己的欲望辦事?!?/br>這話聽起來很冒犯,但徐知著奇異地發(fā)現自己并不生氣,他與這個男人相處不多,但這次的印象比上次好太多,大概是上次這人瘋病還沒好,整個人神叨叨的,不像現在,雖然言詞鋒利,攻擊性十足,但也算得上耿直。如果一定要挑個情敵,徐知著還是寧愿挑這種,至少是個體面人,有什么話都敢擺在面上,足夠驕傲,不會背后下刀子。從本質上來,徐知著是個柔軟的人,強勢只是他的武器而非生活方式,如果霍德華愿意退一步,他其實也不介意退一步。徐知著向霍德華討了根煙,緩緩吐出一個煙圈說道:“我們中國人有句俗話,叫,人不能在一顆樹上吊死。你看,你長這么帥,又有錢,現在病也治好了,干嘛不索性把這煙給戒了?換個牌子抽?人總得往前看。”“不,沒有必要。”“怎么?”“我是說。”霍德華轉過頭,盯住徐知著的眼睛:“我不想成為一個騙子,或者瘋子?!?/br>徐知著縱然聰明,還是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驀然就有了一絲不忍,眼神再放過去的,便不能像原來那般堅硬。霍德華似乎感覺到了這絲同情,馬上轉了一個話題。“說個正事?!被舻氯A一本正經:“你有沒有辦法把你的職業(yè)包裝得高尚點?”“怎么?”徐知著皺眉。“你給藍帶來的風險是現實的,而且是已經發(fā)生了的,我擔心會有人攻擊這一點。我看過你的資料,我希望你可以把你的行為包裝起來,比如說與國際禁毒署產生聯系,變得非常偉大,高尚,為了全人類的福址……總之這一類,你了解。你要想辦法,把自己變成一個政治正確的話題,從而不可碰觸?!?/br>“應該,沒問題。”徐知著腦子里轉過無數個念頭:“我一定辦好。”“你可以找個記者,把自己編得美妙一點,我們的超級英雄!”霍德華抽完最后一口煙,把煙頭按熄在隨身的煙灰缸里。徐知著看見他挑起的眉角,認真反思自己怎么會覺得這混蛋耿直?整個下午,徐知著都在忙這件正事,甚至心底里隱隱有些感激,至少他有了事干,不是無用的。他給何確老大通了電話,又舉著何確的面子去了一趟公安部,像他這種情況進正式編制當然不可能,打擦邊球搞個外聘,文章倒也不是不能做。徐知著從公安部宣傳科拿到人民公安報主編的一個電話,馬不停蹄的開車過去。徐知著賣相好,經歷也傳奇,熱血報國無可挑剔,又有領導批示,沒廢什么工夫,對方就同意給做專題。徐先生多么會做人,當天晚上就好好請人吃了一頓飯,五星級酒店茅臺伺候,席間可著勁兒的把自己吹了一遍,把個小記者唬得一愣一愣的,臨走時臉色通紅的握著徐知著的手說:“徐哥,你可真了不起?!?/br>徐知著扶住小伙子的肩,把紅包硬塞進他兜里,認真叮囑:“記得要暗示一下警嫂的犧牲,但不能明寫?!?/br>“懂,我懂!”小伙子拍胸脯保證。后來這小子不負深望,當真寫了一篇催人淚下的高大全專題報道,配上徐知著英俊堅毅的側臉,順利地把一個大活人推到了憂國憂民憂天下的神圣地步,幫藍田擋了不少不懷好意的口水。當然,這是后話。徐知著搞定自己這一攤子事回去,實驗室仍然燈火通明。這次是瑞恩和霍德華兩個人盤問藍田一個,接連不斷的提問,甚至不停的打斷藍田的回答……做演習就是得這樣,能扛得過最惡劣的對手,站到臺上才能從容。但藍田明顯有些扛不住了,空調明明開得不高,但額角都是汗,臉上浮出病態(tài)的血色,眼神陰鷙。徐知著在門口對上那雙眼睛,心跳得砰砰直響,他忍不住推門進去:“休息一會兒吧!”“出去!”藍田指尖一劃,顯出不容置疑的氣勢。徐知著嚇了一跳,連忙倒退三步。徐知著站在門口愣了三分鐘才緩過神來,剛剛那個拍案而起的男人燒灼著他的視網膜,留下深刻的印跡,藍田從來沒有過如此暴戾的神情,不耐、煩躁……有如困獸。徐知著在門外等了差不多兩個小時,霍德華與瑞恩提著筆記本推門出來,視線在徐知著身上停了一停,然后悄然離開。藍田坐在小會議室的前排,手邊的資料已經被收得整整齊齊。“回家嗎?”徐知著伸手按在藍田的脖子上,那是一個極親昵的手勢,仿佛馬上要把人摟進懷里。“對不起?!彼{田的雙手圈上來,把臉埋到徐知著胸口。134“回家嗎?”徐知著伸手按在藍田的脖子上,那是一個極親昵的手勢,仿佛馬上要把人摟進懷里。“對不起?!彼{田的雙手圈上來,把臉埋到徐知著胸口。“沒關系啊。是我不好,打擾了你們?!毙熘庇X敏銳,身體永遠比腦子快。藍田在害怕,所以他甚至不想抬頭看他。這個男人可以毫無顧慮的去看心理醫(yī)生,面對現實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