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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靖羽臉色微微一變,緩緩逼近,俊秀的臉上卻是淡漠無情。我有些吃驚,不知他意欲何為,他從未如此主動近過我的身,於他而言,我像是猛虎豺狼,這次不知怎地,竟然不怕了。心里卻有些茫然,仿佛春風原上的微曛之感。只見他靠近我的身側,輕輕說道:“蕭鈞天,像你這樣的人,即使脫光了躺到大街上,也不會有人去碰你?!?/br>我只覺得耳邊一陣轟鳴,卻見他已拂袖而去,再也沒有回頭。我回過神時,卻見那縹緲的影子,已經(jīng)去得遠了。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只是一句話,便能宛如刀鋒。我大笑幾聲,不由得咳嗽起來,喉間一陣鐵銹的腥味涌上。第30章難道慕容離設下的這一局,目的便是要他把我活活氣死麼?我有些好笑,他又不知我有這病,怎麼可能。今日,便是與那人正式?jīng)Q裂了吧。我心里有點茫然。真想不到,他會說出那種話,想必,他是愛極了那名女子吧,否則,怎會如此。心里想著,卻覺得思緒混亂,已經(jīng)斷斷續(xù)續(xù)的,拼湊不到一起。只是想一想,便覺得腦子空白一片,耳邊響起他清清冷冷的聲音。他說,我便是脫……那般言語,我實在是不愿去想,卻又忍不住不去想。我有點心不在焉,對身邊的陳之玨道:“小玨,京城的街道如何?”陳之玨呆了一呆,不知我為何這麼問,道:“縱橫井然,民風淳樸?!?/br>“小玨,你換件衣服,陪我出去走走。”我披了一件外衫,扭頭對陳之玨說。他更是錯愕,有點瞠目結舌:“陛下要微服出宮?要不要末將去叫幾個人隨侍?”我道:“不用了。不會有什麼人的。”他平日出宮的次數(shù)不少,又知道換班的時辰,因此很容易地便避開禁衛(wèi),從宮墻上躍了出去。晚上是沒什麼人。以前這個時候,我常常在城西的一座小酒館和秦霜海喝酒,以後是再也不可能了。地面是青石鋪成的街道,平平整整地,從巍峨的皇宮延伸到四方。白日的暑氣散去,青石沁出幾分涼意。秦霜海曾跟我說,他小的時候每到夏天晚上,一群小孩玩捉迷藏,赤著腳在青石上跑著,清清涼涼的,一點聲音也沒有。他是京城人氏,只怕這附近也是常玩的。我小的時候不曾玩過這個,每日里便是算計,不算計便活不下去了。以後一輩子也要這樣吧。不知怎地,忽然有些厭倦。陳之玨有點緊張,低聲說道:“陛下若是不能全須全尾地回來,末將萬死也擔當不起,陛下不如早些回去,要做什麼,由末將代勞便是。”我有些好笑,道:“全須全尾?那是什麼?你這小子,竟還擔心我拖累你了,我們比劃比劃,怕是你打不過我,要哭鼻子。”陳之玨有點尷尬,道:“陛下是真龍?zhí)熳樱匀皇怯许氂形?。陛下,咱們當真要打麼?”他眼睛亮得發(fā)光,像是躍躍欲試。他如此愛武,讓我大是喜歡,道:“咱們出城去打!”已經(jīng)宵禁,城門緊閉,但城墻與宮墻也差不多,我躍過去之後,便聽到身側衣袂聲響,他也已輕飄飄地落了地。此時藍蔚蒼蒼,明月如勾,雖是夜間,卻是晴朗天氣。出城後離了官道,向偏僻處走了幾里,到一個空曠之處,只見四顧無垠,曠野茫茫。我停下道:“便是這里吧?!标愔k露牙笑了笑,在光下十分潔白,解下佩劍,脫鞘在手,道:“陛下,恕末將無禮?!?/br>他說完,登時一劍刺出,迅如閃電。我只來得及側了側,這一劍便已貼著肋下削過,我握住劍柄,輕輕一抖,長劍便已出鞘,向他下腹刺去。他雙足一點,借力躍起,避開這一劍,人已躍至我面前上空,揮劍便斬。我足上退後數(shù)步,有意試他劍法,也不痛下殺招。此時他已落地,又纏斗上來。他劍光似水,人如游龍,輕巧矯健之極,這正是劍法精妙處,而他的刀法卻只是一般。想來他身世是出自名門世家,而并非刀槍見長的行伍之間。百招之後,我一劍疾出,雙劍相交,手上猛地用力一挽,他氣力不及,登時虎口脫力,掌中的劍掉到地上。他“哎唷”一聲,說道:“陛下以大欺小,我不打啦!”他表面上老氣橫秋,逼急了也露出孩子心性,我笑道:“我怎地以大欺小了?若是在戰(zhàn)場上挨了人家一刀,你也說人家以大欺小麼?”“咱們再比過!”“五年之內(nèi),你是打不過我的?!?/br>他眉毛一揚,說道:“如果勝過陛下,陛下怎麼說?”“我答應你任何一個要求,無論什麼。”他眼睛一亮,道:“真的?”“君無戲言。”他大為興奮,說道:“陛下,末將想早點從軍,建功立業(yè)?!?/br>他這麼渴望戰(zhàn)場殺敵,勒碑封侯,我本應高興,卻有些不愿。他若是走了,我在宮中更是孤獨。便道:“你打得過我再說?!?/br>他有些失望,嘀咕道:“也不知到什麼時候……”我笑了笑,道:“你真的想成名將?”他若是真的想,我自然愿意成全他。但這并非是常人能辦到。見他點頭,我道:“一將功成萬骨枯。你殺過人嗎?”他臉色慘白,低聲道:“那個孫姑娘……”便低頭不語。他定是想起了那個龍靖羽的愛妾,所以猶豫了吧。屠殺同類,本就是一件殘酷之事。其實龍靖羽所說的,我并非不曾想過,也已決定先行休養(yǎng)生息,日後再行大計。此時如果慕容離肯退後一步,我也不會緊逼不舍。他越來越狠厲,倒出我意料之外,此時竟是與我不分軒輊。我與他同生一世,本就是一個大錯。便如天上同時生出兩個太陽,各不相讓,到最後不是普照萬民,而是生靈涂炭吧。靖羽對我如此,更讓我覺得這一次伐燕有些瘋狂可笑。許是能平定北燕,殺掉慕容離,但南朝耗損之巨定是不可估量。然而此時正是兩軍相持不下之時,貿(mào)然退兵,怕會遭到反攻,到時前功盡棄,過些時日,等大軍拔了江屏城之後再行定奪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