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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殷未弦還沒醒來,隨他出去自然極為方便。只是速度要快,晚了怕是來不及。“舉手之勞,有何不可?”殷九笑逐顏開,說道,“出了永樂城西八十里就是海岸,哪里我正好有一條船,雖然小了些,但送你到港口還是輕而易舉的。你在這里怕是很危險,隨我一起去取馬罷,我送你上船。”我點了點頭,隨著他的腳步走在后面。我二人默默走了半晌,他腳步沉穩(wěn)輕快,我卻是因為媚藥之故有些心神不寧,走路也像踏在云端一般。殷九忽然開口道:“蕭哥哥,你是不是受了傷?腳步似乎有些不穩(wěn)。”他走到我身邊,扶住我的手臂,碰到衣裳下的傷口,一陣烈火灼燒般的疼痛,猝不及防之下,我不由悶哼一聲。“你身上有傷?”殷九吃了一驚,立時便將我衣袖撩起,此時雖然是晚上,但借著火光,他看到手臂上的鞭傷,臉色立刻一變,隨即將我整件衣裳都扯了下來,眼眶立時紅了:“哥哥他……怎地可以如此對你?”我不著痕跡地合上衣襟,重新系好衣帶,著看他的神態(tài)。想必是媚藥之故,只覺得他容顏俊美,神態(tài)動人,忍不住便想湊上前去,輕輕一吻,待靠近時,卻是勉強忍住了,笑道:“我都和你說了,我和你哥哥是勢不兩立的死敵,你怎地不信?他這次沒弄死我,我下次便會殺了他?!?/br>他愁眉緊鎖,說道:“你們之間到底有何仇怨?若是哥哥對不住你,我便求他給你賠禮道歉?!?/br>如此奇恥大辱,豈是賠禮道歉便能解決的?我心中暗想,卻是沒說,只是笑道:“此事說來話長,改日我們再說罷?!贝藭r已到馬廄外,我站定了腳步。他點頭說道:“也好。你在這里等我片刻,我去馬廄牽馬出來。”八十里路程騎馬也不過一個時辰。但這一個時辰,卻讓我嘗到了內(nèi)外交困的苦楚。鞭傷未愈,媚藥未褪,到岸邊時,我險些從馬上滾下來,卻是被殷九扶住了,十分關(guān)切地道:“你要不要緊?”若不是被下了藥,這小小的鞭傷又豈能奈我何。我看了殷九半晌,忽然覺得這個孩子長大了,不定會生得俊美無雙,人品又是上乘,倒是當真難得,若不是見到殷未弦真面目和殷九有五分想象,我都懷疑他們到底是不是兄弟。殷九臉上微微一紅,說道:“蕭哥哥看我作甚?”“我瞧你生得極好,心里喜歡,想要你做我的女婿,不知你可愿意?”我打趣道。他臉上登時十分嚴肅:“蕭哥哥不要和我開玩笑,我心里喜歡你,便不會再喜歡別人。但是你又有了意中人,我不能讓你為難,再和龍哥哥糾纏。但我會做一切你想要做的事,有一天我若是喜歡別人了,便第一個告訴你?!?/br>在他心里,情愛糾纏之事,竟是如此簡單?!澳闶莻€好孩子?!蔽倚χ嗣念^。他既然如此看得開,那么其實待我如同兄長一般,只是受了我和龍靖羽耳濡目染的影響,便以為這是情愛。沿著岸邊走了片刻,血液仿佛沸騰,心中卻是極輕極靜,對殷九存著一份說不出的感激。若不是他與我說這些話,理當無法保持我心頭靈臺清明。海上停著不少船只,但每條船上都打著不同的旗號,很多都是以各家姓氏為名。殷九招手讓一條打著殷氏旗的船劃過來。那船家說道:“九公子,要上船么?”殷九面色一變,勉強笑了笑道:“沒事,我就隨便看看,你去吧?!?/br>那船家也沒應(yīng)聲,將手中的竹篙抖,登時將竹篙中藏著的長劍拔出,一劍向殷九刺來。原來這刺客是殺了殷九船上的船家,再假扮而成。然而殷九與那船家必然極為熟識,一聽口音便已知道不是自己人。難道是殷未弦派人在此守株待兔?只想了一想,便知道毫無可能。殷未弦不可能知道我們走的是這條道。若是殷未弦,早就派人在路上攔截??梢娺@些人是發(fā)現(xiàn)我二人出了山莊,又因為在殷府上,不好動手,于是一路尾隨而來,并且又對殷府的人馬十分熟悉,知道哪一條是殷九在附近的船,事先殺了人,再假扮成船家。殷九拔劍迎上,只對了兩個回合,便道:“我認得你的招式,你是今天英雄大會里燕帝手下的劍客!”我不由一驚,正在此時,另一個人從船艙中一躍而出,拔劍向我刺來。既然是慕容離的人,那自然不會傷我性命。我心念急轉(zhuǎn),將身體向那人劍尖撞去,那人果然手忙腳亂地避開,我便撞到了他面前,借著沖力,抬起一腳便踢到他的環(huán)跳xue,他側(cè)身避過。正在這時,船艙中有人施施然走了出來,舉止風(fēng)流,儼然便是燕帝慕容離。他抬手阻止了手下,笑笑說道:“小武,你和小舒一起對付殷九,這個人留給我罷?!?/br>那人應(yīng)了一聲,隨即揮劍向殷九斬去。慕容離在船頭一點,飄然落在我面前一丈處,低頭笑了一下,抬起一雙嫵麗的眼睛,慢慢說道:“想不到這么快我們就再見面了。蕭帝,你還記得我們兩天前擊掌為誓么?”“不錯。我們約定,你若是將陳之玨救出,我便隨你到星峰水峽中走一趟。但現(xiàn)在陳之玨呢?”“你這么說,是料定我找不到陳之玨罷。我本來也以為他在殷府中,誰知后來卻是在殷府的別館之中找到。雖然費了不少功夫,不過也無妨,只要能有佳人相伴,縱然是再大的艱險那也值得。”聽他說話久了,自動將他話里不堪入耳的語句排除,也能勉強聽得懂他的意思,我點頭說道:“陳之玨呢?”“自然就在船艙之中了?!蹦饺蓦x笑了笑,擊掌命船上的人劃近了岸,開了艙門。依稀看得到艙內(nèi)有個面色蒼白的少年躺著,便是陳之玨。喬白 ˇ番外龍騰之殤下ˇ后來我回到了騰龍島。一年過去了,讓我奇怪的是,還能清晰記得當初的景象。或許是強暴一個皇帝的感覺太過美妙,或許是當時外有追兵的情形十分緊張,竟然連細節(jié)也記得十分清楚。我記得那具rou體的質(zhì)感似乎與別人有些不同,或許是練武多年的緣故,柔韌非常,身段極為合度,至今還能感覺到手上余溫和慕容離眼中明顯的不快。我轉(zhuǎn)過頭看慕容離一眼,他似乎不愿多看一眼,轉(zhuǎn)過身,走出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