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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手指修長,膚色透著不正常的白皙,跟小泰迪的毛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許映歡注視著男人的背影,眨巴幾下眼睛,神情微微錯愕。隔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小跑著追了上去。 梁莫深再次被人擋住去路,緩緩抬眸,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兒。 許映歡接觸到對方的目光,微微怔忡了一下。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 眼窩深邃內(nèi)斂,眼尾細長,微微上挑,紅暈微染,似三月初綻的桃花,迷離中帶著蠱惑人心的深沉。 可是他的眼神卻空洞洞的,如同望不到盡頭的黑洞一般,幽暗深邃,又如在冰冷的古潭里存在了千年的潭水,透出亙古的孤寂與冷沉。 被這樣一雙眼睛注視著,許映歡只覺得置身于冰窖中,一片冰冷。 她吞咽了幾口唾沫,將醞釀了許久的話說出來。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做’無功不受祿’。我死氣白賴地才夾了十個娃娃,你是不是應該……意思意思?” 她一邊說著,一邊做了一個捻錢的動作。 梁莫深仍是靜靜地凝視著她,沒有任何的反應。 許映歡繼續(xù)硬著頭皮往下說。 “我看你一副人傻錢多……” 意識到自己說禿嚕嘴,她“嘿嘿”干笑了兩聲,趕緊改口。 “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少爺做派,估計夾娃娃的水平也不咋地,可能兩百個游戲幣也夾不到一只。這樣吧,我這人最心善了,這只小狗狗就一……” 她想說一百,轉(zhuǎn)念一想,覺得這只獅子口張得太大了,再次改口。 “五十塊錢賣你好了?!?/br> 梁莫深看著女孩兒的眼睛,靜默許久。 許映歡被男人看得臉上的笑容都快掛不住了,咽了幾口唾沫,跟他打著商量。 “要不……四十九?” 梁莫深仍舊不為所動,就這樣安安靜靜地站在那里,除了眼睛偶爾眨動一下,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他的手中拎著那只小泰迪,跟他清冷岑寂的氣場格格不入,有一種強烈的視覺反差。 不知道為什么,許映歡突然生出一種她正在欺負弱小的錯覺。 她見周圍的人全都朝這邊看過來,只好泄氣地嘆了一口氣。 “算了,看在你有點兒面熟的份兒上,這只小狗狗就當是我日行一善,白送給你了?!?/br> 她說完這話,抱著懷里另外的九個娃娃,轉(zhuǎn)身朝另一邊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嘀嘀咕咕。 “果然沖動是魔鬼,投機倒把的事情做不得。結(jié)果錢沒賺到,還白搭進去二十塊錢?!?/br> 許映歡說到這里,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睛突然一亮,同時還打了一個響亮的響指。 “哎,有了?!?/br> …… 程景煊站在汽車旁,見梁莫深朝這邊緩緩走來,趕緊繞到另一側(cè),幫對方打開車門。 他見對方手中拎著一只灰不溜秋的東西,心里有些納悶兒,卻也知趣地沒有開口詢問。 車子啟動,緩緩駛離。 在經(jīng)過另一個出入口的時候,坐在后排的男人突然開口。 “停下?!?/br> 司機聞聲,連忙剎車。 程景煊回頭。 “梁總,怎么了?” 梁莫深的視線看向車窗外面,清冷深邃的面部輪廓上一半是亮光,一半是暗影。 光與影交錯,將那張臉龐切割,一半是厚重古樸的水墨畫,一半是色調(diào)明艷的油畫,更顯深刻的色彩。 他捏了捏那只小泰迪的耳朵,沉悶陰郁的聲音傳來。 “買下來?!?/br> 程景煊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游戲廳門口,一個高高瘦瘦的女孩兒站在那里,正在向過往的行人極力推銷她懷里的那幾只娃娃。 程景煊了然,點頭道。 “好的,我這就去?!?/br> “小姐,多少錢?” 許映歡聽到身后的聲音,慢慢轉(zhuǎn)過身去。 見身后站著的是一個西裝革履、高高大大的男人,再聯(lián)想到對方的那句話,腦中頓時鈴聲大作。 “你……你想干什么?” 她抱緊懷里的娃娃,一臉警惕地凝視著對方。 同時余光四處亂瞟,尋找最佳的逃跑路線。 程景煊知道對方誤會了,連忙開口解釋。 “你不要誤會,我就是想買你的娃娃?!?/br> 許映歡腦中的警報解除,沖對方呵呵笑了幾聲。 “你要買幾個呀?” “全部?!?/br> 程景煊回答。 許映歡聞言,那張精致的小臉上頓時露出幾分喜色,一雙杏眸閃著點點星光,仿佛對方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原價五十一個。” 她擔心好不容易主動送到嘴邊的羊rou被嚇跑,又笑呵呵地補充道。 “今天生意比較火爆,我給你打個折好了,買二送七怎么樣?” 程景煊笑了笑,從錢夾里抽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許映歡。 許映歡看著面前的粉色票子,一雙杏眸微微睜大,咽了好幾口唾沫。 她連忙從對方手中接過來,然后把懷里的那九個娃娃一股腦兒地塞進程景煊懷里,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生怕對方反悔一樣。 等對方抱著娃娃離開后,許映歡雙手捧著那張粉色票子,放到嘴里,用力親了好幾口。 “mua~” 車內(nèi)。 梁莫深透過茶褐色的車窗玻璃看著遠處正在興奮得手舞足蹈的女孩兒,眼底的陰霾仿若淡去了幾分,一縷光亮乍現(xiàn)。 程景煊抱著一堆娃娃上車。 “梁總,這些娃娃怎么辦?” 梁莫深收回目光,指尖捏著小泰迪的耳朵,低沉的聲音響起。 “你處理?!?/br> …… “爸,媽,我回來了?!?/br> 許映歡推開門,朝客廳喊了一聲。 “歡歡,你過來,爸爸有件事要跟你說。” 許正輝正坐在沙發(fā)上,幫妻子按摩雙腿。 許映歡換上室內(nèi)拖鞋走過去,主動幫林詩瑤按摩另一條腿。 “爸,什么事呀?” “我把樓上你對面那間房子租出去了,租戶可能過幾天就會搬進來?!?/br> 作者有話要說: 許映歡:聽說你滿臉麻子,大齙牙,蒜頭鼻,臉上還有疤? 麻子臉·齙牙·蒜頭鼻·小少爺:絕對是赤/裸裸地詆毀!我要給他送律師函! ☆、小少爺X4 六月天里陽光明媚,光線投射到寬敞的落地窗前,又被厚重的黑色窗簾給阻隔在外面,無法穿透。 跟窗外絢爛多姿的色彩不一樣,偌大的客廳里陰沉沉的,幾乎看不到絲毫的光亮,仿佛一座密不透風的鐵籠一般,就連空氣中的每一?;覊m都叫囂著壓抑與窒悶。 沙發(fā)的一角,一個高高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