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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在暢言居內(nèi),門外果真有人把守,其實就算沒有人看守,他也不會逃跑。錦繡坐在床頭偷偷抹著眼淚,看榮洛華在床上默默地打坐,過了半晌,終于忍不住道:“你……你可是怪我?”榮洛華聞言睜開了眼睛,表情略顯奇怪:“為什么你會這么想?”“如果不是我多事,就不會變成這樣?!卞\繡紅著眼眶道:“他們要廢了你的武功,還要把你趕出武林盟,你大好前程全都?xì)г谖业氖稚希缰绱?,?dāng)初在魔教還不如被你一劍殺掉?!?/br>榮洛華聞言搖頭嗟嘆:“前程于我不過是浮云,想我練功七年,除了練就一身生人勿近的本事,其他方面卻毫無建樹,我?guī)煾府?dāng)年說,只要練了武功就不會再被人欺負(fù),可是你看,我倆沒有妨礙到旁人,旁人卻要來害你我,這江湖中的恩恩怨怨我早已厭煩,那些人的嘴臉我也不想再看,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沒有武功又如何,正好能借此放下一切,你和我回杭州,自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我倆逍遙快活,不妨就當(dāng)這七年做了一場夢?!?/br>錦繡聽他這樣說,心里才好受了一些,可是話雖如此,任誰辛辛苦苦練了七年的武功被廢也是會想不開的,當(dāng)年的秦宣不就為此遠(yuǎn)走他鄉(xiāng),到最后都沒能見上李南河一面。榮洛華見他悶悶不樂,揮掌熄了燈,兩人交頸而眠,在帳內(nèi)竊竊私語,言談間盡是榮洛華柔聲安慰錦繡,說到后來錦繡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本來明明是應(yīng)該由他來安慰榮洛華的。兩天時間轉(zhuǎn)眼而過,榮洛華依舊每日里打坐調(diào)息。不說別的,其實他自己也想知道,以他目前的武功,究竟能將天道鐘敲響幾下。三年前曾有過一場試鐘大會,明智禪師敲響了九下,清陽道長與丐幫幫主均是八下,昆侖掌門逍遙子第二下就被倒沖回來的鐘錘給撞飛了,一時間淪為笑柄。榮洛華睜眼,舉起雙掌看了看,隨即慢慢握成拳,以他現(xiàn)在的功力,最多也不過是七下,只可惜當(dāng)年習(xí)武起步太晚,若是能像別人那樣六歲就開始習(xí)武,再有李南河那樣的隱世高人循循教導(dǎo),到今天敲響十幾下也未必不可能。正喟嘆間,忽聽門外吵鬧了起來。一個清脆稚嫩的童音大聲嚷道:“憑什么不讓進(jìn)去?我家莊主如今是上賓,又不是犯人,等到明日敲爛了那口破鐘,我家莊主就是武林盟主,到時候你請我還不進(jìn)去呢!”榮洛華與錦繡面面相覷,聽出來那是劍童小琴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眼,均覺莞爾。大門“哐”地一聲被人撞開了,獨(dú)孤無垠一馬當(dāng)先,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闖了進(jìn)來,有這個混世魔王在,難怪那幾名崆峒,點蒼弟子攔不住小琴。“你跟他們說什么了?”榮洛華皺眉。“我說你馬上要當(dāng)武林盟主了。”獨(dú)孤無垠摸了摸鼻子。榮洛華無奈地看了眼他身后的小琴小棋,兩人眼中是掩飾不住的興奮與崇拜。“你莫要欺負(fù)小孩子?!睒s洛華搖了搖頭:“這兩個孩子身世可憐?!?/br>“我哪有——”獨(dú)孤無垠怪叫了起來,隨即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俯身道:“你知不知道,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見那口鐘啊——破掉了,哈哈,哈哈哈哈!”屋子只他一個人在笑,其他人都神情古怪地看著他,不知道這樣一個夢怎能好笑得讓他眼淚都沁了出來。輕嘆一口氣,榮洛華伸手摸了摸兩名童子的腦袋,他雖名為莊主,其實從來都沒有教過莊內(nèi)弟子一星半點武功,只是花銀子為他們請了江湖上有名的槍棒教頭??杉幢闳绱?,錦繡山莊內(nèi)的弟子們還是將他視為天人般盲目崇拜。“這次回去,我親自教你們武功如何?”榮洛華柔聲道。小琴小棋眨了眨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不用再跟徐師傅學(xué)武功了嗎?”小棋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恩,不用了,由我來教你們?!?/br>小琴小棋一起歡呼了起來,屋子里的氣氛也一時其樂融融。門外忽然響起一個沉沉的聲音:“你們寒暄夠了沒有,還不快來幫我一把。”眾人一齊向門口看去,只見衛(wèi)元星肩上扛著一個人,身后跟著兩名錦繡山莊弟子,獨(dú)孤無垠見狀連忙上前幫好友一起撐住那人。兩名弟子一見榮洛華就哭了起來:“莊主,秦先生他……他中毒了?!?/br>榮洛華猛地站了起來,一個箭步上前扶起那人,果然是秦宣。“這是怎么回事?”那兩名弟子見莊主問話,也顧不得再哭,低聲抽泣道:“我倆是專門負(fù)責(zé)看守祖師爺爺祠堂的,前段時間這位秦先生拿了你的手書與地圖找上門,說要給祖師爺爺守墓,我們就安排他住下了,誰想沒幾日便有人找上門,給了他一封書信與一壺酒,秦先生喝了那酒立makou吐鮮血,他現(xiàn)在自己閉了經(jīng)脈,用全身功力壓制住毒性,吩咐我倆帶他前來尋找莊主,我們猜想莊主可能在此,就馬上雇了馬車前來,可一開始還被攔在外頭不讓進(jìn),幸好小琴小棋找了獨(dú)孤少俠與衛(wèi)少俠幫忙?!?/br>榮洛華抬頭看向衛(wèi)元星,后者皺著眉頭點了點頭:“是劇毒,見血封喉,幸得這位秦先生功力深厚,自己壓制住了,可我方才探了他的經(jīng)脈,毒性已經(jīng)游走全身,只怕藥石難醫(yī)?!?/br>榮洛華聞言一震,正要出手卻被獨(dú)孤無垠攔下:“我來,你的內(nèi)力暫且留著明日之用。”衛(wèi)元星亦是向他微微頷首,轉(zhuǎn)頭與獨(dú)孤無垠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出掌按在秦宣后心。封閉的經(jīng)脈被兩人內(nèi)力沖開,秦宣輕哼一聲悠悠轉(zhuǎn)醒。第107章第107章秦宣的眼睛是綠色的,在場眾人不是沒有見過世面,除了小琴小棋兩個孩子小聲驚呼了一下,其余眾人都是一臉忐忑地望著這位不幸的異族高手,他是否已經(jīng)知道自己將不久于人世,看年紀(jì)不過三十幾許,還如此年輕,可嘆造化弄人。“師兄——”榮洛華輕聲喚了一句,神情肅然,不見喜怒哀樂。秦宣面色慘白,茶綠色的眼眸黯然無光,他捂著心口,抽破風(fēng)箱似地咳了幾聲,驀地發(fā)出一聲苦笑。“誰干的?”榮洛華淡淡地問道。“是皇上賜的毒酒?!鼻匦麘K笑道:“那蕭孝穆不知用了什么辦法重新得了皇上的寵信,在金殿上污蔑我通敵叛國,皇上下旨賜我毒酒一壺,我雖冤枉,這酒卻不能不喝。如今強(qiáng)撐著一口氣來見你,只為了卻一樁心事?!?/br>“可是要我為你報仇?”“不——不——”秦宣慌忙擺手:“我這條命是先帝給的,無論皇上做什么,我都不會背叛先帝,只是師父去的早,我未能在他老人家身旁盡孝,想來想去,唯有這身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