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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耳,聲勢浩大,隱約可見湖岸的大樹被風吹得東倒西歪。這雨下得!惦記著自己要辦的事,敖沂看著外面,無可奈何地嘆氣。肖佑穿好衣服,手拿著敖沂的鞋子出來,神情凝重地說:“雨一晚上都沒停,雖然以往這時候也下,但遠遠沒這次厲害?!?/br>敖沂扭頭看著好友,還沒來得及開口,忽然聽到露臺外面加建的空木屋里傳來了巨大動靜:“哐當哐當”、“撲通嘩啦”、“康兒,冷靜些!”“吵死了,我難受!難受!”那是敖泱和敖康的對話。敖沂心道糟糕,猜想難道是極端惡劣天氣刺激到正待化形的堂弟了?“敖康怎么了?”肖佑立刻問。“我去看看!”敖沂來不及多說,大步跑過去拉開門,沖進暴風雨中,迅速趕到空木屋里,定睛一看:里面的敖康看起來非常不對勁:他在水里掙扎翻滾,痛苦咆哮,不顧一切攻擊著能夠到的一切——包括他的父親。“康兒,冷靜些!”敖泱大吼,不斷試圖壓制他,但空間太狹小,他施展不開,又擔心誤傷孩子,著急之下,身上已經(jīng)被劃出幾道口子。“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敖康憤怒狂躁地吼,他心里的無名火積攢忍耐一晚上,此時理智徹底被摧毀,忍無可忍地爆發(fā)出來。敖沂顧不得多想,他變成龍形,跳進水里,大吼著:“伯父,我們帶他回湖底!”“好!”敖泱立刻應答,此時他極為懊悔自責——昨晚暴雨和電閃雷鳴開始時,敖泱就想帶幼子回湖底,但敖康卻不愿意、表示不想離開家,當時敖泱沒想太多,就順著幼子了。很快的,方方正正的木屋水池里,擠進去三條龍:兩條已成年,剩下那條即將成年。他們攪得水花四濺,伴隨外面風暴雷鳴的,還有三條龍的咆哮怒吼。“伯父,快把康弟綁起來,先帶他回湖底!”敖沂邊說著,果斷就發(fā)出幾道水繩,嘗試去束縛已經(jīng)兩眼血紅的敖康,但對方毫無章法地掙扎、竟是一副拼死搏斗的架勢,不容易被制服。“好,好?!卑姐蟮穆曇粲行╊澏?,身為父親,他的心臟緊縮成了一團,努力配合敖沂的束縛動作,逼自己狠心壓制痛苦沖撞的幼子。肖佑畢竟是陸地鷹族,再想幫忙也是愛莫能助,他站在邊上,大聲哄勸:“敖康,冷靜些,聽你父親和沂哥的話,快回湖底去!”但敖康已經(jīng)完全聽不進去話,他甚至開始自殘——用自己的爪子,竭盡全力把自身抓撓得鱗片翻飛、鮮血淋漓。“康兒!”敖泱的心跟著一起滴血。這一切只發(fā)生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早也聽到動靜的希圖心急如焚想沖過來,但又不得不攙扶著飽受驚嚇跌跌撞撞的青哲,稍慢一步。混亂中,敖沂也被抓傷,但他已經(jīng)用水繩把敖康的爪子牢牢捆了起來、以防他在自殘中掀開自己的護心鱗——那可是會死龍的!木屋實在狹窄又礙事,敖沂一咬牙,索性一尾巴狠拍在地板上,“垮啦”一聲后,本就毀得差不多的木屋徹底垮塌,三條龍糾纏著,迅速消失在肖佑眼里☆、第12章我控制不了,我是瘋了嗎?一番激烈混亂搏斗過后,隨著木屋的垮塌,三條龍迅速消失在肖佑眼前。這時,青哲被希圖攙扶著,臉色蒼白地跑出來,他們定睛一看,都愣了原本好好的那間空木屋,已經(jīng)被毀得四分五裂,只余些許邊角。“怎么回事?”青哲驚問,聲音顫抖,在暴風雨中努力睜大眼睛,焦急四處看,“康兒怎么啦?他父親和沂兒呢?都哪去了?”肖佑早已經(jīng)濕透,鷹人生來就不喜歡身上沾水,他抬手用力抹一把臉,在電閃雷鳴中高聲解釋:“這天氣太糟糕,康弟很不適應,情緒有些失控,被敖沂他們帶下湖底去了!”“失控?有多失控?我、我怎么聽著康兒哭得、哭得……那么大聲呢?”青哲蹲在木屋邊沿,徒勞地看著白茫茫的遼闊湖面,頭發(fā)濕答答全黏在臉上。很快的,他看到了殘破空木屋水池里的白色龍鱗,以及濺成一串的血……青哲頹然坐下,急促喘息。此時他們?nèi)齻€,心里真是有說不出的挫敗焦灼:三條龍都下去湖底了,情況不明,但他們不是海族,只能在湖面上干等,這煎熬的……“圖哥,你先帶哲叔進去吧,雨太大了,這里有我守著,有消息馬上告訴你?!毙び哟舐晞竦馈?/br>希圖極力冷靜下來,他點點頭,準備先把自己的母父帶回去安撫好。但青哲已經(jīng)急得快哭出來,他守在露臺邊沿,說什么也不肯進去——敖康是第一個龍族和虎族雌性結合生下的后代,青哲真是擔足了心:沒懷上之前擔心懷不上,懷上了擔心胎死腹中,生下來擔心有缺陷,撫養(yǎng)時擔心早夭……但那些意外都沒發(fā)生,敖康正常健康地長大、直到成年這關鍵時刻。然而,行百里者半九十,對于獸人而言,【成年】絕對是個危險陡坎:跨過去了才算成人,跨不過去?那就是獸。“我沒事,我不進去,我就在這里等!”青哲哽咽道,異常固執(zhí)。希圖和肖佑無法,只好陪著,希圖匆匆進去拿件蓑衣出來,給他的母父披著遮風擋雨。*****此時此刻的湖底,也終于停歇了下來。“好了,好了好了!”敖沂輕輕地蹭著抽噎顫抖的堂弟,極力安撫道:“沒事了康弟,這里一點也不吵,對吧?這里多安靜,你好好休息,別哭了啊。”“嗚嗚嗚嗚上面實在是太吵了,我特別難受,控制不住嗚嗚……頭暈得要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敖康冷靜清醒過后,緊緊蜷縮,把腦袋埋在父親懷里,看著父親和堂哥身上的傷痕,愧疚得無以復加,不斷道歉:“父親,沂哥,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嗚嗚嗚……我剛才看起來是不是很可怕……我瘋了嗎?”敖沂毫不在意地說:“沒事,我們都理解,其實我也被雷電風暴吵得暈乎乎,咱們海族都是這樣的!”“是嗎?”敖康惶恐忐忑地追問,“父親,我沒瘋吧?”“你沂哥說得對,就是那樣的!都怪我,昨晚沒堅持帶你下來。”敖泱看著前胸腹部一片血淋淋的幼子,說話時心都在發(fā)梗。湖底當然不止他們?nèi)齻€。剛才動靜那么大,圣湖護衛(wèi)龍和敖沂的親衛(wèi),此時都簇擁在周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