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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趕來,定睛一看,登時大怒,呵斥道:“敖白,你失心瘋了么?還不趕緊放了你哥!”“叔父息怒,沂兒昨晚就已經(jīng)離開了,您相信我!”敖灃急切表明,被眼前的場面嚇得心膽俱裂。當(dāng)被軟禁中聽聞堂弟離宮逃離、結(jié)果被衛(wèi)隊連夜追捕時,他萬分難受,心想父親究竟想干什么?難道真要置叔父家于死地嗎?“沂兒離開了?”敖白喃喃重復(fù),人到中年備受打擊,他已經(jīng)不大能理智思考。老龍后尖聲憤恨道:“可不是嘛!不孝的東西,讓他照顧老頭子結(jié)果他居然半夜逃了!”敖白眼皮一跳,緊盯生母的眼睛質(zhì)問:“逃?你們究竟對沂兒做了什么,逼得他連夜逃離?”老龍后語塞片刻,緊接著更生氣:“我們什么也沒做,是他自己瘋瘋癲癲的。敖白,我命令你立刻放了瀚兒,你這樣做可要想想家人!”“哈哈哈,”敖白慘笑,手上發(fā)狠用力一勒,東海龍王當(dāng)場翻了白眼,嚇得眾人大叫阻止,敖白卻絲毫不理睬,絕望失神道:“家人?紀(jì)墨重傷,躺在荒海,瑞瑞失蹤了,沂兒也沒找著……看來你們是想逼死我——究竟為什么?我哪里做得不好?”此言一出,嘩聲一片,因為敖白一貫穩(wěn)重大氣寬厚,略熟悉的人都下意識相信了他。完了!敖灃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完了。“怎、怎么會?”敖灃不敢置信,磕磕巴巴地說:“紀(jì)叔、紀(jì)叔……瑞瑞,我去找!我?guī)兔φ遥膬菏й櫟??沂兒肯定沒事,我相信他,他可能回西西里去了!”敖灃腦子亂糟糟,一片空白,呼吸困難,只想盡力彌補——他很久以來,就不自覺地在充當(dāng)彌補父親過失的角色。老龍后臉上卻閃過一絲喜色,雖然極快掩飾住,但敖白看到了,當(dāng)即失望得無以復(fù)加。“那你還不趕緊放了你哥?”老龍后作苦口婆心狀,不敢把人逼急了,“瀚兒,瑞瑞畢竟是你親侄兒,派幾個人去找找吧?!?/br>這時,里頭又傳來個顫巍巍的聲音:“什么?什么?瑞、瑞瑞失蹤了?紀(jì)墨又是怎么回事?沂兒呢?”病得起不來的老龍王是坐在椅子上被抬出來的,蒼老枯瘦,渾身上下只有眼睛能看出生機。“父王?”敖白下意識手一松,險些放走了敖瀚,幸好身邊的倆親衛(wèi)眼疾手快,迅速將人質(zhì)按住,他們對罪魁禍?zhǔn)缀薜靡?,險些當(dāng)場擰斷了東海龍王的胳膊。“啊……父王!”敖瀚痛叫,忿忿指責(zé):“您看看,敖白他是怎么對我的?!”然而老龍王顧不上搭理長子,而是心急火燎地追問:“瑞瑞怎么失蹤的?你去找了沒有?”敖白見到父親,頓時五味雜陳,強忍著悲痛把事故經(jīng)過說了一遍。人之常情,老龍王尤其疼愛、甚至溺愛小孫子,他當(dāng)場忍無可忍斥責(zé)道:“逆子!你竟然勾結(jié)外族對付親兄弟,弄得敖白家破人亡,你、你——”老龍王勃然大怒,突然捂著心口歪倒下去,敖白本能驚喊一聲“父王”,想過去,但被親衛(wèi)死死攔住,動彈不得……敖白突然提不起絲毫氣力:一家人,為什么變成這樣?正當(dāng)兩方緊張對峙,隨行祭司忙著搶救老龍王時,徑直奔龍宮而來的敖沂容革大隊人終于趕到了,二話不說就橫沖直撞打出個缺口,硬是打亂對峙局面,站到了敖白身邊。“父、父王,您沒事吧?”敖沂氣喘吁吁,幾乎累癱,生怕來遲一步。“沂兒?!”敖白驚喜交加,繼而愧疚難當(dāng),不知如何開口告知長子家里的不幸。但敖沂怎能看不出父親的痛苦?他立刻寬慰道:“您放心,瑞瑞被敖玄他們家找到了,現(xiàn)送回爸爸那兒,伯父和容叔給看著,有祭司在?!?/br>敖白搖晃幾下,用力閉上眼睛,大悲大喜,不再面如死灰。老龍后頓時大叫:“這不沒事了嗎?敖白,還不趕緊放人?當(dāng)著父母的面你想造/反嗎?”“是我們拼死拼活加上海神保佑才沒出事,但凡不小心都只能是個死!瑞瑞嚇成什么樣了你知道嗎?我爸爸一直昏迷不醒你知道嗎?”敖沂忍無可忍,極為憤怒。“你、你怎么跟我說話的?你眼里還有沒有長輩?”老龍后狀似癲狂,眼里只看得到被挾持的長子,竟然不管不顧地?fù)溥^去,試圖解救敖瀚。“哎你怎么能這樣???”容革瞪著眼睛,渾身力氣沒處使。因為對方是龍王的老母親,身強體壯的年輕獸人不好踢不好推,場面頓時滑稽了起來。“母后!”敖瀚氣得要發(fā)瘋,拼命掙扎,悔恨咬牙道:“你看看敖白是怎么對我的?早聽你的話多好,我當(dāng)初就是太心軟,西海那群窩囊廢,盡幫倒忙!”“瀚兒!”老龍后心驚rou跳地喝止,見敖白杵著不動、且表情哀傷失望,她腦子一熱,撲過去抬手就要狠扇其耳光,口中罵道:“滾開——”但敖沂豈能眼睜睜看著父親挨打?一旦被打?qū)嵙?,西西里海龍王將顏面掃地?/br>“你還敢動手打人?”敖沂想也不想就上前格擋,本意只是推開。但旁邊的敖玄可用不著顧慮太多,他順著心意,果斷將老龍后一揮,“哎喲~”,對方應(yīng)聲摔倒在東海祭司身邊。敖玄耿直斥責(zé)道:“你未免太惡毒狠心,險些害得西西里海龍族滅亡,你不值得被尊敬?!?/br>罵得好!所有西西里海獸人心里大聲叫好,恨不得當(dāng)場給敖玄砸?guī)讉€贊同的拳頭。孰料對面“啊呀嗚嗚嗚……我這是做的什么孽啊……”老龍后竟然開始痛哭了,她不斷捶打胸口,嚎哭道:“老頭子你倒是睜開眼睛看看吶,敖白那逆子,嗚嗚嗚,生下來就該掐死,沒得養(yǎng)大了存心要我的命啊嗚嗚嗚……”“說話要憑良心,我父王做得還不夠好嗎?”敖沂堅定地護在父親身前,鏗鏘有力反擊道:“也不想想,幾次三番的,都是我們西西里海在妥協(xié)!”然而,敖白卻長嘆一聲,疲憊道:“母后,你記著,這是最后一次。沂兒,隨我來?!?/br>敖沂思考片刻,也嘆口氣,默默跟隨父親,上前去給祖父恭恭敬敬行了大禮,老龍王笑得很滿足,費勁喘息,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小灃,別學(xué)你父王?!?/br>敖灃木然跪著,點頭。老龍王又說:“敖白啊,委屈你了?!?/br>敖白搖搖頭:“不委屈,我一直記著您的好。”老龍王欣慰地笑笑,又嚴(yán)肅道:“我、我……死后,瀚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