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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冷水龍頭下劈頭蓋臉一頓狂沖,然后濕漉漉的撈起來:“清醒了沒?”羅駿一把抓住他,咳出幾口水:“誰追來了?你說誰追來了?”“想要你的命的人?!睏罹爬淇岬恼f完,把羅駿猛地往身后一塞,緊接著關(guān)掉了房間里的燈。稀疏的路燈的光被完全擋在了窗簾外,房間里陷入了完全的黑暗。羅駿被擋在了楊九身后,只聽見走廊上傳來咚咚咚的紛亂的腳步聲。“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查過去!一個都不能放過!”人聲、交談聲、匆匆忙忙起床家具碰撞聲……較雜在一起,緊接著房門口傳來咚咚拍門聲:“起來!查房的!”羅駿感到楊九動了。房門吱呀一聲打開,外邊的保鏢還沒來得及把話問出口,就被一股奇大的力道扯進了室內(nèi)。他直覺到了危險,然而沒等他叫嚷出口,一只冰涼的手抵在了他的頸間。喀嚓一聲脆響。房門在他軟倒下去的尸體后重新關(guān)上了。楊九把被絞斷了頸骨的尸體踢到一邊,整個人俯在門上。他全身的氣勢是如此緊繃,以至于羅駿剎那間產(chǎn)生了一種銳利的錯覺。外邊傳來模糊的交談聲:“阿六呢?”“剛才還見在這?!薄安粫帜蚨萘税??”幾聲粗魯?shù)呐拈T聲音再次響起:“起來開門!開門!查房的!”楊九伸手去打開門。門口那個保鏢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扯進了房里,接著一把槍抵在了他的額頭上。楊九一只手抵著保鏢一只手扯過羅駿在自己身后,厲聲道:“都放下武器!不然我廢了他!”門口走廊上有房客、有保鏢,場面在呆滯了幾秒鐘之后陸續(xù)有人爆發(fā)出尖叫,隨即重重的摔上門。保鏢中有人想上前去抓住他們立功,然而還沒有來得及動作,楊九就砰的一聲干凈利落打斷了手里人質(zhì)的一條胳膊。啊的一聲慘叫,震得空氣都抖了幾下。羅駿打了個寒蟬,楊九就像背后長了眼睛一樣頭也不回的喝令他:“挺起來!拿好槍!”羅駿握著那把軍用手槍的掌心里慢慢的滲出了冷汗。他知道自己不會開槍,然而他不能讓在場的任何一個人看出來這一點。蕭家的保鏢都是嚴格訓(xùn)練過的,這樣的白道家族,其個人私有的武裝力量在黑道上也是赫赫有名的。雖然同伴被制,其他人也沒有一點慌亂,而是慢慢的放下了武器,緊緊的盯著楊九卡著人質(zhì)的那把槍。只要露出一點空隙,他們今天就死定了。楊九冷淡的說:“全部靠墻,讓我們出去?!?/br>保鏢們紛紛靠墻,楊九抵著人質(zhì),帶著羅駿慢慢撤出了小旅館的大門。門外是一片瀟瀟夜雨,冰涼的空氣讓人全身一個寒戰(zhàn),頭腦頓時清醒很多。不遠處是大壩,河水發(fā)出嘩嘩流動的聲音。往另一個方向望去,越野車的車燈在夜雨中映出一大片水絲。車燈前隱約站著幾個人,其中有個女人被圍在中間,只往楊九他們撤出的方向上看了一眼,立刻輕聲道:“……九少……”她的聲音好像很輕,但是又穿過了重重雨幕,準確的落進了楊九的耳朵里。楊九猛地望向她,羅駿只見他臉色一震:“朱芮。”“她是誰?”羅駿不抱什么希望的問,實際上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恐怖的預(yù)感。果然楊九沒有讓他失望:“咳咳,蕭重澗的未婚妻?!?/br>羅駿絕望了:“就是那個被你玩兒了又被你拋棄了的蕭重澗的未婚妻?”楊九咳了一聲:“啊……傳說中是這樣。”羅駿抓狂了:“楊九你到底欠了多少風(fēng)流債?!”“女人的話……好幾個?……十幾個?……也可能是幾十個?……哈哈,哈哈,哈哈……”楊九抓著腦后的頭發(fā),笑得十分尷尬,“女人嘛,燈一關(guān)被子一蓋,其實都是一樣的,哈哈哈……”長大后的羅駿很少招惹女人,尤其是有錢有勢的女人——這一點他是足足的從他師父身上得到了教訓(xùn),這個風(fēng)流不羈的惡劣師父,用自己的血的教訓(xùn)提示了后人:女人都是母老虎,惹不得啊惹不得。被稱作母老虎的朱芮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看了楊九一會兒,突而厲聲道:“殺了他!”手下人低聲請示:“那人質(zhì)……”朱芮喝道:“一起殺!”手下人面面相覷,有膽大的便小心提醒:“太太,那人也是咱們蕭家的……”朱芮冷然道:“蕭家的狗罷了?!?/br>邊上有蕭家的下屬,不由得心里都涼了一下。蕭家的直屬警衛(wèi)隊都是楊九在的時候一手訓(xùn)練出來的,楊九在的時候把他們當人看,而楊九被趕走之后,這個朱家大小姐進門來,把他們下人就當工具來使。如果不是蕭重澗看重她,這些底下人是不會接受她這么個姓朱的當家主母的。楊九拉著那個人質(zhì)慢慢退到了大壩邊緣。這時候先前一直按兵不動的槍手突而從越野車的方向逼近,性急的向他們開了槍,子彈在楊九腳邊的草地上飛濺起一大叢泥土。羅駿臉色一變:“他們不在乎人質(zhì)了?”楊九苦笑:“說不定是真的不在乎了。羅駿,你會游泳嗎?”“會!你想要跳河?”楊九看著他,一貫的厚臉皮上竟然難得的顯出了一點不好意思的情緒:“……我……我不會……”羅駿張大嘴,一大坨噼里啪啦問候楊九家祖宗十八代的話都堵在嗓子里,就在他要開始從楊九的姥姥下手的時候,楊九猛地把人質(zhì)一腳踹上前,緊接著拉著他退后幾步,倒頭就從大壩上滾了下去。朱芮眼睜睜看著他們兩個滾下大壩,妝容精致的臉上氣得青白交錯:“還不快去追!”槍手呼呼啦啦的跑到河邊一陣掃射,然而羅駿已經(jīng)拉著楊九一頭栽進了河里。湍急的河水瞬間吞沒了兩人的身影,那幾聲零星的槍彈聲響已經(jīng)來得太遲了。朱芮狠狠的拍了車頭蓋一巴掌,手下看她心情不豫,都遠遠的避了開去。只一個保鏢隊長接了手機走過來,低聲道:“太太,是蕭先生的電話?!?/br>朱芮調(diào)整心情接過來,竭力使自己的口吻顯得正常:“喂,先生?”蕭重澗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隔著電波輕微的震動,平穩(wěn)一如往昔:“怎么樣了?”“保護羅家那小子的是楊九!”聽見楊九這兩個字,蕭重澗的聲音頓了頓。“……那現(xiàn)在怎么樣了?”朱芮忍不住又是一陣咬牙:“他們跳河了,沒追得上?!?/br>“哦,沒事。楊九他……”蕭重澗說,“……他是不會游泳的……”他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