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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房門口。門已經(jīng)鎖了,他沒有鑰匙,也根本就沒有想起來要用鑰匙去開門,他腦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茫然的、用力的去擰那個門把手。蕭重澗突然起身沖過來,緊緊的從身后抱住他。楊九手指顫抖著抓著門把手,而蕭重澗把他按在懷里,一只手大力的按著他的肋骨,一只手滿把抓著他的腰,指甲都抓進了rou里去。楊九一把抓出匕首,掙扎間往后刺了幾下,也沒有看清楚刺到了哪里。蕭重澗明明可以抓住那把匕首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就這么緊緊抱著楊九,哪怕匕首尖已經(jīng)沒入了腹部的肌rou都沒有松開一點,就這么直直的咬牙忍受著。楊九的聲音已經(jīng)完全變了調(diào):“放開!”蕭重澗還是不放。楊九沒頭沒腦的往身后狠狠一刺。匕首尖仿佛剎那間沒入了柔軟的東西里,蕭重澗悶哼一聲,一股溫熱的液體迅速的流淌出來,然后順著他們身體相貼的地方洇開沒入了地毯里。蕭重澗還是不放手,固執(zhí)的抓著楊九,就好像哪怕他此刻會失血過多變成尸體,他也不會把手指松開一樣。楊九知道那是血。僅存的一點理智在混亂的腦海里漸漸的清明起來,他想起來身后抱著自己的男人是誰,他想起來他們曾經(jīng)在這個辦公室里一起工作過,很多個熬夜策劃的夜晚這個男人都騙他說他們一起去休息,然后等他睡覺后,這人再摸黑爬起來自己一個人把東西做完。那天在車上他以為槍支走火傷到了蕭重澗,當時他剎那間的反應不是心愿達成的喜悅,而是手腳都軟了心跳都停止了一樣的恐慌。雖然只是短短的幾秒鐘,但是那種本能的反應他忘不了。他是想過殺掉蕭重澗,但是好像不是以這種方式,好像總和他設想中的,有那么一點微妙的不同。這微妙的、難以言說的不同讓他從狂亂中漸漸找回了意識,雖然暫時還說不上來是為什么,但是他好像朦朦朧朧的想到,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殺掉蕭重澗。這樣做是不對的,會引發(fā)什么讓他不愿意看到的后果。楊九手一松,匕首無聲無息的落了地。蕭重澗開口時咳了兩下,帶出一點血沫來:“你殺了我啊……咱們一起走,沒有朱芮也沒有羅駿,沒有其他任何人,你愿意不愿意?”楊九咬了一下舌頭,疼痛讓他恢復了一點神智:“你瘋了?!?/br>蕭重澗慢慢的苦笑著,“我確實瘋了。”他松開手,腹部被刺了好幾刀,但是都不深,只是皮rou傷。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是要有殺人的意念和力氣的,楊九在混亂中,沒有那個意識去做這件事;何況他那把匕首原本也只是裝飾用,真正用來擊殺的匕首不是放在后腰上的。蕭重澗慢慢的倚在墻邊上,雖然血流得一地都是,但是他好像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一樣,用力的抓著楊九的手不松開,眼神里帶著一點愉悅、安定、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幸福的東西。楊九想掙脫開來:“你放開,我去給你拿藥,叫個醫(yī)生過來?!?/br>蕭重澗充耳不聞。“你想流血流到干是嗎?”“楊九……”蕭重澗抓著他的手又緊了緊,“你記不記得以前有一次我們?nèi)ヅ_北,在車上被人堵下來?那個時候車窗看不見外邊怎么樣了,只聽見槍聲,還有車一會兒停一會兒開……我當時以為自己都要沒命了,就我們倆坐在后座上,這么拉著,要是一顆子彈飛過來我們就一起上路了……那個時候你說你永遠也不會離開我,你還記得嗎?”他眼神里希冀的成分是這么明顯,以至于楊九都沒有辦法搖頭。其實他說過很多話,他都不大記得了。他天生就有點無情無義,遇見一個愛上一個,哪怕后來真的遇上一個真心喜歡的,也未免有些虛虛實實的成分。因為一個人逢場作戲作多了,往往就有點分不清真假,自己都把自己給繞進去了。蕭重澗看他沒有反應,就有點發(fā)急:“你還記不記得?你自己說你永遠也不會離開我的,就為了一個羅駿你就忘了?”楊九搖搖頭:“這和羅駿沒有關系?!?/br>“那你為什么要走?”“是你趕我走的?!?/br>蕭重澗說:“是你自己總是不回來!”楊九覺得自己眩暈的感覺越來越重了。他不是蕭重澗,蕭重澗被劃了幾刀子都能精神抖擻的在那糾結(jié)誰要誰走的無聊問題——可能他認為這一點也不無聊,可是楊九不行。他的情緒波動太大了,血壓驟然升高,這不是好事。如果他現(xiàn)在還想繼續(xù)保持神智的話,他就必須去吃藥,然后休息。楊九站起身想去拿藥,但是蕭重澗這時候緊緊的抓著他就是不松手,“你到哪里去?”楊九低頭反問:“蕭重澗,有沒有人建議過你去看看心理醫(yī)生?”蕭重澗一下子沉默下來。他確實去看過,心理醫(yī)生說他有點強迫癥,接受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后來因為事多就中斷了,醫(yī)生當時叮囑過他不要情緒激動,不要鉆牛角尖。他在很多事上都能保持理智,唯獨在楊九的事上不行。楊九說:“你放開,我去吃藥。我有病,沒有藥我活不下去,到時候真得下去陪著羅榮慎?!?/br>蕭重澗猶豫的放開了手。楊九趕緊站起身來。他已經(jīng)半跪在地上很久了,這么猛地一下站起來,血壓驟然升高,眼前一陣陣的發(fā)黑,肺部供氧跟不上,原本就已經(jīng)千瘡百孔的內(nèi)臟猛地緊縮起來,刺痛隨著神經(jīng)剎那間蔓延了全身。楊九只覺得膝蓋發(fā)軟,無法控制的倒在了地上。蕭重澗這一下真正魂飛魄散,趕緊過去扶起他來,還沒有來得及問什么,突然門口傳來重重的撞擊聲。凌亂的人聲響起來:“住手!”“干什么的,住手,不準動!”然后有人在叫著:“九少!九少!”“九少你在里邊嗎?”羅駿的聲音尤其焦急,聽上去頗有些氣急敗壞:“楊九!你在不在里邊?蕭重澗你個殺人兇手,你他媽給我開門!”豆腐西施蕭重澗醫(yī)院病床在走廊上飛速的滾動,繼而手術中的紅燈開始閃爍,映得光滑的走廊上都一閃閃的泛著紅光。護士一只手抱著文件夾一只手急匆匆的扶正小圓帽,跑過來問:“誰是病人家屬?給簽個字,快!”羅駿站起身來,腳步虛浮的去前臺簽字。他拿著筆又想了一下,低聲問護士:“這個手術到底怎么做?有什么危險性?最壞的后果是什么?”“這個要醫(yī)生看過,最壞的結(jié)果是切除三分之一的肺,當然也有可能進行相對保守的治療。在手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