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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每天都恩恩愛愛的,好不好?” 他小心翼翼的,滿是乞求之色。 蘭夫人握緊他的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阿橫,你若今晚不走,往后可再也不許走了!你若敢改了主意,我便-----” 她頓了頓,伸出一只手掌,做了個殺人的動作。麻利,狠辣,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成,就這么說定了!”開國公慨然應允,“阿月,明兒我便吩咐人打把雪亮的大刀,親手交到你手里!我若改主意,你便手起刀落,一刀砍了我!” 他把自己碩大的腦袋伸到蘭夫人面前,“阿月,你若說聲要砍,我便是這樣?!?/br> 蘭夫人狐疑的伸手推推他,“真的不躲?” 開國公抬頭看著蘭夫人,意氣風發(fā),“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話,說不躲,就不躲!” 蘭夫人不由的一笑,“成啊,阿橫,咱們便是這么說定了。你打把大刀給我,哪天我若看你不順眼,便給你一刀。” “不能吧?!遍_國公嚇的跳了起來,結(jié)結(jié)巴巴道:“看,看不順眼,便給我一刀?阿月,這,這可不是鬧著玩的?!?/br> “誰跟你鬧著玩?”蘭夫人笑吟吟的站起身。 “能反悔不?”開國公做出幅啰啰嗦嗦的樣子。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碧m夫人一步一步逼近他。 “夫人,為夫明兒個便吩咐人打刀……”開國公顫顫巍巍的、哭喪著臉說道。 他裝可憐裝的蠻像,蘭夫人瞅著有趣,哧的一聲笑了。開國公也直起腰身,哈哈大笑。 兩人的笑聲傳到外間,外面幾個當值的丫頭你看我,我看你,眼中都有歡喜之色。那什么凝香居的二姨娘“病了”,夫人和國公爺還是和和美-美的,并不曾置氣,真好。就是要這樣才對啊,若是凝香居一有什么風吹草動,夫人便和國公爺生份了,那才讓人懸著心呢。 人定時分,開國公府西邊的角門開了,管事的拿了開國公的名貼,到隔著一條街的全氏醫(yī)館請大夫。其實全大夫性子不大好,說話直,常給人臉色看,管事的心里也有些犯怵,可是全氏醫(yī)館離的近,全大夫又是出了名的醫(yī)術(shù)高超,倉促之間,也只能是選這家了。 這時天色已晚,已經(jīng)實行宵禁了,不過,路上遇著巡夜的兵丁,見是開國公府的人,又是急著要請大夫,自然無話可說----再怎么宵禁,疾病、生育、死喪也是可以通行的。 管事的到了全氏醫(yī)館,敲開門,把家里有人生了急病的事說了。全大夫已經(jīng)睡下,聽說后卻穿戴好了,拎起醫(yī)箱,跟著管事的出了門。等到全大夫急急忙忙的趕到了開國公府,進到凝香居給病人一診脈,這位稟性嚴謹?shù)拇蠓蚰樕幊料聛?,“大晚上的把全某叫了來,敢情是消遣人不成??/br> 這也算有???就算是有病吧,這種病也值當大晚上的把人從熱被窩里叫出來? 門簾掀開,一位十四五歲的清秀少年走了進來,身邊跟著個丫頭,丫頭手中拖著拖盤,拖盤中是兩個精致的帶蓋小瓷碗,溫潤素雅,寧靜開朗,如雨過天睛一般的顏色。 這少年便是開國公府的二公子常緒了。他聽說二姨娘病了,心中著慌,急急的來了凝香居,陪二姨娘說了會兒話,親到廚下去拿了生姜湯和稀粥過來。 常緒聽到全大夫的話,心中一喜,向全大夫長揖道謝,“壺公,聽了您這句話,仆大為放心,銘感五內(nèi)?!比蠓蛞娝@樣,知道他是曉得病人沒事,不再擔憂,便哼了一聲,“你倒是個懂事的,裝病的那個,讓人不耐煩。” 內(nèi)宅婦人要裝病也是常事,白天裝不行么,偏要趕到晚上?才睡下便被叫起來了,以為是什么急診呢,結(jié)果卻是這樣可治可不治的病癥,豈不是惱煞人也。 “倒不是裝病?!背>w神色誠懇,“她曾經(jīng)受過驚嚇,一旦有些發(fā)燒,便會自己嚇自己。壺公,她還是十齡女童的時候,在徐州……” 常緒以袖掩面,說不下去了。 全大夫神色慘然,“難怪?!?/br> 看脈相這病人已快三十歲了,她還是十齡女童的時候,應該是十幾年前。那時天下大亂,義軍四起,攻下了徐州。后來徐州又被北元占了去,遭遇屠城,情狀之慘,不堪回首。這病人雖是半夜擾人清夢,實實可惡,但若是當時在北元屠城的時候幸存下來,受了驚嚇,卻也怪不得她。 全大夫嘆了口氣,重給病人診了脈,斟酌再三,才開了藥方。 “沒有大礙,無需過于憂心?!彼麥睾驼f道。 常緒非常感激,再三道謝。 送走全大夫,他匆匆回了凝香居,“您明明沒什么大事,何苦鬧的這般沸沸揚揚?若是爹爹和夫人來了,聽到了大夫的話,您如何自處?”他忍不住抱怨二姨娘。 二姨娘躲在床上哎喲,“我不舒服,我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從里到外都難受?!?/br> 常緒看著她這樣,真是頭疼,不過想想她其實是沒事的,卻也安心。算了,她分明是心里難受,由著她鬧鬧也好。鬧過了,沒精神了,她也就消停了。 這晚常緒守在凝香居,一夜沒離開。 次日大姨娘、三姨娘、四姨娘都來探望??吹蕉棠锊幌裼惺裁创蟛〉臉幼樱挥傻母髯远侵泻眯?,“多少年了她都是這樣,一不順心就病倒了,真是讓人沒法子?!睂Χ棠锼齻兌加行┍梢模贿^,看到憔悴不堪卻依舊溫文爾雅的常緒,她們都是羨慕的,“二姨娘這樣的笨人,偏養(yǎng)了個聰明又孝順的兒子。” “有我們呢,二公子快回去歇著。你正是缺覺的年紀,可不敢一直熬著。”大姨娘柔聲細語的勸著常緒,三姨娘和四姨娘也紛紛附合,常緒便也不客氣,再三拜托了三人,和二姨娘告別,回去了。 二姨娘躺在床上哼哼嘰嘰,“我都這樣了,夫人也不來看看我,我真是命苦……” 三姨娘和四姨娘目帶驚疑的相互看了看。她還想著夫人來看她呢?可真敢想。夫人才回開國公府不久,一天之中便把綺香院的美人們?nèi)⒘?,可見她的性情如何。這樣的夫人,你還想著她來看望你的病情?做夢吧。需要裝賢惠的夫人才會屈尊來看望你,蘭夫人,她可不需要裝賢惠。 大姨娘溫聲道:“夫人寬和慈愛,不過,今日有客來訪,自然顧不上了?!?/br> 二姨娘一下子坐了起來,“誰來了,誰來了?”她兩眼放光。 三姨娘心細,忙按住她,“快躺下,病還沒好利索,仔細再著了涼?!贝笠棠镂⑽⒁恍Γ笆欠蛉说哪锛业苊?,和兩位公子?!倍棠锸奶上拢霸瓉硎翘m家啊。兩位公子?我怎么記得夫人娘家弟弟家里是一個兒子,一個閨女?” 大姨娘斯斯文文,“方才我說的不仔細,是一位公子,一位女公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