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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就來?!?/br> 蘭夫人抿嘴笑,“娘知道。大郎,你去吧?!蹦镏滥阆胱鍪裁矗グ?,像方家這樣無恥的,是應(yīng)該給些教訓(xùn)。 無瑕本是懶洋洋靠在蘭夫人身上的,這時卻一下子坐了起來,激動的小臉通紅,“哥哥你要替先生打抱不平么?去吧,快去吧。”蘭夫人不由的好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壞蛋。”無瑕調(diào)皮的沖母親扮了個鬼臉。 常紹笑了笑,跳下車,“娘,無瑕,我很快回來。” 手中持著馬鞭,大踏步走到了方家門口。 門房見他來勢洶洶,怔了怔,陪著笑臉迎了上來,“這位小哥,請問你是……?”常紹更不答話,舉起馬鞭抽了過去,門房沒命似的哀嚎起來,“來人呢,有強(qiáng)盜!” 常紹把他踹到一邊兒,沉著臉,大步向前。 方家是金陵舊家,自然是有不少仆役的,聽著聲音不對,便有幾個年青小伙子壯著膽子跑來了,“哪來的歹徒,青天白日的,擅鬧民宅?我可告訴你啊,我家公子新中了舉,是御史老爺!”看著常紹,他們沒一個敢上前的,一邊往后退,一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著大話。 久經(jīng)沙場之人,一旦發(fā)起怒,殺氣畢露。常紹和開國公一樣身材高大,雖說他比開國公俊俏多了,可這會兒他陰沉著臉,渾身上下都露著剛強(qiáng)和霸道,令人不敢仰視。 常紹大踏步向前,仆役們一步步退后。 “好大的膽子?!币晃恢心陭D人帶著侍女、婆子出現(xiàn)在前方,冷冷的看著常紹,“天子腳下,你敢這般胡作非為,眼里還有王法么?” 她梳著規(guī)整的圓髻,身穿深藍(lán)色長褙子,下著黑色馬面裙,一張長臉上雖有怒氣,神情卻還是鎮(zhèn)定的。她旁邊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卻有些慌亂,侍女、婆子更是個個緊張,如臨大敵。 仆役們見了她,不知是心里有了底氣,還是怕在主人面前露怯,一個挨著一個,慢慢逼近常紹。 常紹輕蔑的看著她,“你還知道這是天子腳下,講王法?你欠陸家的舊物,打算什么時候才還啊?!闭f到最后,常紹拖長了聲音,語氣中滿是鄙夷和不屑。 方太太上下打量著常紹,目光之中,滿是厭惡,“原來你是替陸家出頭的?!?/br> 我說呢,她一個姑娘家,這些年來是如何一個人挨過來的?果然,她有男人。這不,男人替她出頭來了。 陸先生在客廳中聽到外頭的喧鬧,快步走了出來。 “大公子?!彼匆娫鹤永锏某=B,怔了怔。常紹在她印象中一直是位彬彬有禮的年輕人,此時他處在方家仆役的包圍之中,傲然屹立,咄咄逼人,兇悍之極。 “陸先生?!背=B看到她,神色緩和下來。 方太太恨的咬牙,重重的哼了一聲。什么大公子,什么陸先生,呸! 陸先生緩緩走向常紹,“大公子,這位方太太和我雖無深交,卻是先父一位知交留下的遺孀。念在方伯父的面上,請不要在方家動用武力?!?/br> 常紹低頭看著她,聲音不知不覺間變的很溫柔,“我不管方家怎樣,只是不要你久等。陸先生,沒人能怠慢你。” “沒人能怠慢你”,陸先生聽在耳中,忽覺眼睛一陣酸澀。 方太太怒道:“原來閣下硬闖方家,為的就是不讓她久等?真是情深意重啊。”說到情深意重,方太太也拖長了聲音,滿是諷刺之意。 常紹揚(yáng)起手中馬鞭,正待要說什么,卻被陸先生以目光示意,硬生生忍了回去。 陸先生微笑看著方太太,溫和說道:“彼此世交,無謂做口舌之爭。方太太,您把先父手書還了給我,我即刻離開,再不會前來打擾。上回咱們有三個月的約定,我依約前來,想必您也是守信之人?!?/br> 方太太怒氣沖沖的哼了一聲。 她當(dāng)然想做個守信之人,想從方磐手里有婚書要出來。無奈方磐別的時候都聽話,唯獨(dú)這件事上,卻是固執(zhí)的很,“我和師妹的婚事,是父親的遺命。父親的遺命也可以違背么?”婚書貼身放著,要,要不出來;差個機(jī)靈的侍女去偷,都沒偷出來。 陸先生很有耐心的看著她,并沒出言催促。 她身姿窈窕,俏生生立在庭院之中,似夏日池塘中亭亭玉立的新荷一般清麗可人。 常紹原本是殺氣騰騰的,這時卻溫和起來,手持馬鞭,好似一謙謙君子。 這兩人站在一起,男的英俊,女的美麗,令人生出金童玉女之感。 方太太看著這兩人,覺得無比刺眼。她冷笑了一聲,“若是我改了主意呢?若是我想依著原來的約定呢?” 婚書在方家人手里,我家不要你,便退婚;我家若還要你,你還要乖乖的嫁過來!你在我面前擺出這幅架勢做什么,不知天高地厚。 陸先生并不動氣,依舊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微笑說道:“方太太說笑了。三個月之前,您已答應(yīng)過,將先父手書還我。方太太是德高望重之人,哪會出爾反爾呢?那是小人行徑?!?/br> 方太太本是想氣她的,結(jié)果沒氣著她,自己反倒怒目圓睜,“你說誰是小人?” 陸先生語氣淡淡的,“出爾反爾的,自然是小人?!?/br> 方太太怒極,伸手指著陸先生,“你----”常紹沉下臉,向前邁了一步,馬鞭指向方太太,喝道:“放下你的手!你算什么東西,敢用手指著她!” 他聲音如炸雷一般,方太太聽在耳中,一陣心慌。身邊雖有不少侍女、婆子,院中雖站著十幾名仆役,自己人不算少,方太太面對著殺氣騰騰的常紹,卻還是覺得底氣不足,生出懼意。 她下意識的想放下手,又擔(dān)心因此顏面大失,僵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 常紹冷冷道:“讓你放下手,沒聽到么?” 方太太身邊站著的那三十多歲的婦人是她meimei金太太,金太太看著常紹的神色,嚇的啰啰嗦嗦拉住jiejie,牙齒直打顫,“放,放下來吧……”方太太恨極,伸手指著金太太,大怒,“難道我怕了他不成?” 金太太還是啰嗦著,連連點(diǎn)頭。你可不是怕了他么,你不敢再指著陸姑娘,換成我啦。 方太太氣了個仰倒。 “廢話少說,快把陸伯父的手書交出來!”常紹一不做二不休,朗聲說道:“若敢說個不字,我便拆了你家!” 方太太氣的腦子發(fā)昏,大聲吩咐,“快,去把二少爺叫回來!” 一個長相機(jī)靈的仆役聽不得這聲,趕忙答應(yīng),“是,太太!”飛奔出去,找方磐去了。 陸先生微曬,“先父手書,還在令郎手中么?方太太,我等了你足足三個月,竟還是這樣?!?/br> 你到底是不是方磐的親娘啊,連這個家也不當(dāng)。 方太太無言以對,仰頭向天,哼了一聲。 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