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小語道：“文員這些敲字活?！?/br>
    盧疊陽又道：“晚上還是去那里嗎？”

    小語笑道：“不去那里能去哪？除非，我有男朋友，我就不會想去了。但我目前不想交男友。”

    他察覺到，她在觀察他的表情，他便故意不動聲色，緩緩點頭道：“挺有想法的?！?/br>
    不說還好，一說小語便捧腹大笑，笑得在他懷里打滾?！澳闶堑谝粋€說我有想法的?！?/br>
    盧疊陽納悶：“至少清楚該做什么。”像他現(xiàn)在，在不婚和結(jié)婚和不戀和戀愛四角之間死角循環(huán)。

    小語笑著笑著，便淡下來，好半晌她盯著墻上舊掛鐘直直看不停，然后道：“其實上不上大學，對一個人影響真的很大?！?/br>
    盧疊陽點頭：“那是當然?！?/br>
    小語繼續(xù)：“大學里的生活真讓人向往。什么社團活動啦，研究活動啦，還有外出考評，我真的都很羨慕。我聽他們說起過這些?！?/br>
    這樣的小語真少見，盧疊陽便安慰：“你有高中畢業(yè)證，就算現(xiàn)在也能去高考。”

    小語不信：“真的？”

    盧疊陽點頭：“我是大學老師。你應該信我，這些我看得很多。學到老活到老，并非一句空話?！?/br>
    小語說：“我以為是雞湯?！?/br>
    盧疊陽皺眉：“這里我真搞不懂你們現(xiàn)在的年輕人。為什么總愛抨擊名言為雞湯？”

    小語喃喃：“不知道。或許是努力不夠，或許是智商不夠。反正我不喜歡，我是looser，我承認?！?/br>
    看小語一根頭發(fā)落在她頰上，盧疊陽小心翼翼為她摘去，小語忽而轉(zhuǎn)過頭：“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br>
    小語時常語出驚言，隨性而說，盧疊陽并不在意：“你說?！?/br>
    小語糾正：“請改你的態(tài)度。我是認真的，我從來沒跟別人說過的一個秘密。你應該嚴肅起來，不該如此兒戲?！?/br>
    盧疊陽驚訝，才慢慢正色，緩緩點頭：“你說，我現(xiàn)在認真聽?！?/br>
    小語看著他慢慢說：“其實我當時高三的成績非常好，?？嫉某煽兪浅攸c的分數(shù)?！?/br>
    盧疊陽訝然：“是嗎？”

    小語嚴肅：“我沒有撒謊。我撒謊，我就不得好死?！彼笥盅a充一句，“針對這件事?！?/br>
    他察覺，便笑：“原來你之前說過很多個謊話?。俊?/br>
    小語不以為然：“你沒有過嗎？誰沒有說過謊。好了，我想要繼續(xù)說，你不要打岔?！?/br>
    盧疊陽一副你繼續(xù)的模樣。

    小語回憶說：“但我出身貧窮，我支付不起上大學的學費。但是大學里不是可以申請獎學金嗎？是那個大學的校友設(shè)在學校里給新生的獎學金。要去申請，但是僅僅只是成績線超過是不夠的，還需要平時各科表現(xiàn)和老師綜評，以及那個大學所對應系的老師面試，然后給出推薦信，申請率才能通過哦?！?/br>
    一說推薦信，盧疊陽感覺胸腔震動的頻率變大。他本身也正為推薦名額煩惱不憂，這時聽到類似的，只覺有異樣的感受。然而他壓了下去，也不開口說這事。

    小語沒察覺他的異樣，自顧繼續(xù)道：“我當時有去找那位老師喔。但失敗了。他給了他高中母校的另一位學生，因那人正要接受電視臺采訪，如果談到大學，會給大學帶來很多關(guān)注度。”

    盧疊陽默然無話。

    小語簡潔帶過：“之后發(fā)生了一件事，因種種原因我沒上大學。但如果那位老師不只看重影響力給推薦的話，或許我還是有機會的對吧？總之我覺得這樣不可以，憑借對學校有什么貢獻又搞什么偏心的話，那么我們這些本身就落后于起跑線的，就更難出頭了。我記得……您是T大的副教授，對吧？”

    提到自己，盧疊陽才像反應過來，點頭。

    小語窩進他胸膛，一時像個小孩，蜷縮不語，好一會兒她道：“拜托你，每個人都有自尊，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不會拉下臉求一個人。而你作為副教授，教授也好，請一定對學生秉持一顆公平之心。”

    盧疊陽啞然：“這是當然。”

    小語笑著抬頭：“我現(xiàn)在很開心。你可以再問我一個秘密，我會慷慨告訴你?！?/br>
    盧疊陽不由彈她的腦門：“你原來藏著那么多秘密？”

    小語只笑，神秘：“你想聽哪個，我就說哪個?！?/br>
    盧疊陽卻搖搖頭：“我對挖掘別人的過去不感興趣?！?/br>
    小語“喔”地一聲挑起眉毛。

    盧疊陽狡黠說：“不如你告訴我你的真名吧？”

    小語撇嘴：“我早說了，叫小語。”

    盧疊陽道：“沒有人姓小。”

    小語聳肩：“一個小名而已。”

    盧疊陽還是不信：“一點都不覺得。”

    小語被磨得不行，聽盧疊陽說：“你剛才還說，會慷慨地告訴我?！?/br>
    小語嘆氣：“名字算什么秘密？”

    盧疊陽一本正經(jīng)：“如果你有意識想要藏什么東西的話，那么什么東西都是個秘密?！?/br>
    小語凝視著他，有半晌，像是忍受不了，才扭頭去拿了黑筆來?！坝袝r候覺得你真的是個麻煩精，教授。你跟我之前認識的人完全不同?！?/br>
    “副教授，”看著小語找筆，盧疊陽糾正，再說，“你會和其他像我這樣的.......談你的秘密嗎？”

    小語頭也沒回：“不會?！?/br>
    盧疊陽繼續(xù)：“會請他進你的房子嗎？”

    小語遲疑轉(zhuǎn)頭，“你想要說什么？”

    盧疊陽再次狡黠笑：“僅僅只是通過你的口，來反駁你剛才的話而已。你自己都對我同別的客人不同，就不能夠責怪，我對你的名字如此上心。”

    小語這次不再回頭：“玩語言的老師真是邏輯鬼才?！?/br>
    她回來時，把筆套在指間，“好久不寫字，感覺快忘了?！?/br>
    盧疊陽皺眉：“真夸張?！?/br>
    小語嘿嘿地笑，趴在他身邊，在他掌心寫字。她一筆一畫寫，還很好奇：“癢不癢的？”

    盧疊陽說還行。

    小語說：“我用了記號筆，你手等下會很臟。你不用瞪著我，我感受到你的視線穿過我腦殼要把我射穿了。你就記得，我是故意的?！毙≌Z寫完，拍了拍手，重新放回了記號筆。

    盧疊陽細瞅著掌心的字。

    荊妍。

    秀氣的名字。

    他問：“這不會又是個假名吧？”

    好久，整個身子拱下沙發(fā)的那邊才傳來：“你愛信不信”的一聲。

    第二章女家教

    會議室里聚集著教職工，教授、班導、普通老師，當然還有校長。對于本校的規(guī)劃方針討論完畢，他們陸續(xù)涌出會議室。以中文系教授竹遠清為首，旁邊聚集中文系下的助教、老師。稍有話量的年齡浮動五十左右，盧疊陽在這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