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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開花了吧?☆、程家姑娘這幾天天氣溫和起來,不似先前一般燥熱了。宮里傳來消息,說老太后的身體好些了。于是今天劉頤抓緊辦完了手頭的事情,心里計劃著下午去看看皇祖母。皇祖母臉色的確是紅潤了,連帶著安容姑姑神色也喜悅了許多。劉頤進去時,安容姑姑正伺候著老太后喝些滋補的藥湯,老人家一看到孫子來了,便快快喝完藥汁,拉他坐下,左看右看,只是一個勁兒的苦嘆:“可憐了我的孫兒,好好的婚事……”劉頤急忙笑著勸她,“奶奶,我沒事兒。反正我也不想早早兒的成了婚……”“唉,唉?!崩咸蟪钊轁M面,但看到劉頤看似也不大在意這廢了的婚事,心里也總算稍稍安定下來些。“你想得開便好啊。只是你還小,你不知道,孤苦伶仃沒有個妻子伺候你也就罷了,外家勢力單薄,別人就會找機會欺負你呀!”劉頤一邊笑著安撫老人,一邊也是心里酸楚。他心里不好受倒不是因為自己無妻無子,而是為了老祖母對自己的一片關(guān)切之心。她老了,頭腦再也不似年輕時果決清明,卻還一個勁兒的為劉頤籌謀。她一直勸著劉頤找個機會出京,求個封地,當個逍遙自在的閑散王爺,劉頤卻每每拿‘祖母尚在京中,他怎么可以離開’為由推辭了。他不敢告訴老祖母自己對帝位抱有想法,否則必定讓經(jīng)歷了一輩子風雨的老人家為他擔驚受怕。想著這些,劉頤心里苦澀,卻依然笑著把茶水捧到老人眼前,柔聲說道:“皇祖母,喝口茶去去苦味兒吧?!?/br>她就著劉頤的手喝了一口,抿抿嘴繼續(xù)說道:“你不要不放在心上。我教你出京你不肯,這遭娶親、拉攏外戚必須得聽我的!”看劉頤不情愿,又軟下面孔來安慰,“你還小,不知道人世險惡。你不招惹別人,別人卻偏來害你。你不喜歡那女子也沒什么要緊,橫豎相敬如賓也就過去了……”說到這里,劉頤神色立即變得難過起來,但是還沒等他借著這難過的情緒說些什么,老祖母便搶道:“孩子你緣何偏偏要出生在帝王家?你可知,出生在這樣的人家,一輩子便與真情意無緣了啊……”她語帶凄涼,似乎還要哭出來。劉頤也沒了辦法,只得立刻扶著她急忙說道:“好了好了,祖母,我見那姑娘還不成嗎?可是程丞相的女兒?”“哎?你怎么知道?的確是他家的姑娘,叫做金鸞的?!币徽f起這事,老太后顯得又精神多了,神采奕奕的對劉頤笑著道:“你不要擔心。你安容姑姑去看過了,相貌上比不上那個徐子鳶,但也算端莊溫婉,知書達理。你不要不信,待會兒人家姑娘來了,你看看便知道了?!?/br>“她今天便要過來?”劉頤有些驚愕。這程丞相也太著急了吧?“是呀!人家早就說要來看我了呢?!?/br>聽到這里,劉頤只得苦笑了。他早已定下計劃,意圖讓這婚事成不了,太后這樣一攪和,把這籌劃也打亂了。劉頤和太后在屋子里坐了一會兒,找了個在屋子里太悶的借口出了太后的寢殿。檀云像往常一樣筆直的站在角落,看他出來了,便目帶疑問的看向他,看是否有什么吩咐。檀云這小子,身上的傷口還沒有全好,就死活要跟著他出來。不過周瑾那家伙在江湖上當老大、耀武揚威慣了,更少眼色,確實不如檀云在他身邊使他覺得舒心。但他不是都告訴過檀云可以偷著懶點站么?故意站這么直是為了氣他?劉頤責怪的盯了他一眼。把旁邊的青槐招過來,囑咐他,去景仁宮托趙常侍辦件事情,務必放機靈些,莫讓他人聽見。青槐便是當年劉頤從掖庭救下的小黃門。他經(jīng)過清漾的薄皮剔骨之術(shù),容貌已經(jīng)大為改變,那份本來的清秀一去不復返,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極為平庸的面容,只是骨子里那份儒雅卻難以消磨。他做事穩(wěn)妥,并且對宮中事務很是熟悉,所以把他帶入宮中做個幫手。這次的事情派檀云去便很不妥當,宮里的人哪個不知道檀云是他劉頤的人?而像青槐這樣的小侍從卻隨處都是,也不至于引起他人注意。劉頤安排定了,復進入寢殿中,半路中遇到急急忙忙的安容姑姑。安容姑姑一見他,高興的說了一句:“人家姑娘來了!在里邊等著見你呢?”朝國本身民風開放,絕沒有男女婚嫁前不能相見這一說法,彼此討得一個歡心也是長輩們極看中的。劉頤拉住找到他之后正想往里走的安容姑姑,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臉上的表情,拿出一副真摯的樣子對她求道:“姑姑,您看好歹是第一次見面,屋子里如此悶,不如請人家到御花園里去吧?”安容姑姑聽得他這樣說,心下以為他是羞澀,,便捂著嘴笑他,點點頭順著他的話往下走,“是了,我聽聞園子里新培了一種紅色白紋的荷花,昨天她們還告訴我池子里開了幾朵,去賞賞花也是雅事一件。我進去問問老祖宗的意思?!?/br>說著挑簾進去,不多時,聽到屋里太皇太后贊道:“好??!這時節(jié)呆在屋子里也怪悶熱的,再說這屋子里全是藥的苦味兒,聞著心煩。出去好!”說著就要站起來,被一人扶住了。劉頤聽得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響起來,“老太后,您慢些……”這大約就是程丞相的妻子了。劉頤聽了聽屋內(nèi)的動靜,覺出她們在往外走,便掉頭離開,向檀云使了個眼色。程丞相的妻子程氏幫太皇太后打起簾子出來,老太后一出來,見到劉頤便招呼他過去。劉頤走過去,這才看到那走在她們二人身后的姑娘的容貌。要是論霸氣、嫵媚,她絕難與子鳶相提并論,但實實在在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容貌雖然算不得上等,但好在莊重雍容,溫婉守禮。劉頤心里暗暗贊道,好極了,沖這通身的氣場,讓命官給她披個鳳命也當?shù)闷稹?上幌蛎嫒萆瞎训淠?,那女孩子看著他如此嚴肅,只是不敢親近。劉頤攙了□□母往園子里去。那種植著最新培育的荷花的池子叫做安樂池,這池子離長壽宮有段距離,因此換了輦轎代步。到得池邊,遠遠望去,池中的荷花已經(jīng)開了一半。這池中的荷花有個奇特之處,它的紅色極為深沉莊重,猶如廟堂門柱上刷的紅漆,而這紅中又夾雜著數(shù)條白色的花紋。培植這花的人是一個低下之人,他給這花起了個諢名,叫做“恬淡富貴”,大家本來覺得這名字俗了,但皇帝哈哈一笑,也便任由這花名字如此了。在御花園伺候的宮女下人們,知道太皇太后要來,早就備好了矮凳竹傘等物。劉頤便扶著太皇太后斜躺到那方軟榻上,看著打好了傘,就起身往荷花池中看去。池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