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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沛的人。雖然待在公司很晚才回來,但等到天亮,綾瀨看到的卻是他已不在床上。當(dāng)狩納閉上那雙會看透人的雙眼,他那睡顏是如此毫無防備又倦態(tài);綾瀨克制不住想伸出手,在他高挺的鼻梁及臉頰上觸摸的沖動,又怕吵醒他。在保持間距下,欣賞著狩納規(guī)律的吐息中,綾瀨也再次闔上了眼。正想睡的綾瀨,忽然望見枕邊的電話有人打進(jìn)來的號燈亮著,他就反射性的仰起了頭。為防狩納驚醒,在鈴聲尚未響起前,他就把話筒拿起來。再望一眼仍沉睡的狩納,綾瀨輕聲的向話筒喂了一聲。*******天色尚未暗下來時,夏天濕濕的空氣便已彌漫著。可能燒還未退的緣故,綾瀨的身體很沉重。偷偷借來的男人的皮鞋太大,使他走得腳在發(fā)痛。但他只管找著路,想透過街燈找到公園;中央公園十分寬廣,花木扶疏,但卻不令人賞心悅目。雖然才剛過了八點,平時這里早已暗通通,不宜一個人待的場所。走在鋪著柏油的行人步道,綾瀨望望悄無人煙的四周。“雪彌!我在這里!”他循著聲音望過去,就見鐵夫坐在樹蔭的長椅子上向他揮手;有雙飄忽不定眼神的鐵夫,雖與綾瀨有血緣關(guān)系,卻長得并不相像。鐵夫不耐煩的搔著他的頭發(fā),很明顯的可看出他的不悅。綾瀨乍看到鐵夫毫發(fā)無傷時,就飛快跑向他。“太好了…你真的沒事!”對于鐵夫的安危,這三天綾瀨都十分牽掛。綾瀨也是在他來參加奶奶的葬禮時認(rèn)識有這位堂兄存在;加上年齡相彷,即使是素昧平生,他還是十分信賴堂兄。“你確定沒有人跟蹤你嗎?錢呢?有沒有帶來?”鐵夫邊注意著四下,邊問。“應(yīng)該是沒人跟蹤!但我在電話中不是跟你說了嗎?我真的是沒有錢!”綾瀨很老實的說明。待在狩納身邊的自己,在他獲得自由之身前,是一個子兒都不會有的。在他被拍賣,而被狩納買去的同時,連錢包及衣服都被奪走。他又沒回到自己的家,目前身上穿的,全不是他的。“回則公寓去的話,可能還可以找出一點錢來吧!”為了禁止他跑出去,這三天,綾瀨并未回到自己的家。“既然有時間,你為什么笨到不會從那個人的家,偷點錢來呢?”鐵夫咬牙切齒的說,又憤憤的踢著身旁的垃圾桶。“我怎么能偷他的東西呀?對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當(dāng)然是逃跑呀!”綾瀨被濕濕的手抓住,他就抬起了頭。“你別發(fā)呆了!跟我來!”鐵夫的口氣很嚴(yán)厲。“不行啦!鐵夫!我是偷偷跑出來的!不趕快回去,人家會擔(dān)心的!”“擔(dān)心?你說那個地下錢莊的人會擔(dān)心?你別傻了!”鐵夫一臉的不屑。“那個家伙除了曾向人榨錢之外,是對什么都沒興趣的混蛋!他才不關(guān)心你的死活!”鐵夫言語之毒辣,聽得綾瀨胸口隱隱作痛。的確,對狩納而言,一個綾瀨的消失無蹤,對他是不痛不癢的事。一旦獲知綾瀨跑掉,他當(dāng)然會氣得吐血!畢竟自己是他花了大把鈔票買到的,又是他可以發(fā)泄的玩物。但就在一小時前,他卻如此關(guān)懷綾瀨的發(fā)燒,守在身邊小心呵護(hù)著他--綾瀨一想到,心里就凍結(jié)了似的。“…對了!鐵夫!你也向狩納先生借錢吧?那你就要還給他呀!”“你少說兩句,行嗎?你要就跟我來,否則就不要講屁話!”“什么話嘛?鐵夫!你聽著!如果?是詐騙的錢,人家會告你嘛!不然你就要還錢!你有沒有和伯父商量過?”“我叫你別?嗦了!”綾瀨突然被推倒在水泥地的步道上。“你憑什么教訓(xùn)我?我能對我老爸說嗎?如果還得了錢,我早就還了!”“嘿嘿!說的好!”突然冒出來的話,鐵夫訝異的回過頭看。當(dāng)然,綾瀨更是啞然失色的望著來者。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忽然從緊急煞車的銀色外國車中走下來。他身后站著穿和服的人,看到綾瀨,就給他一個微笑。“你會還你所借去的三百萬嗎?那很好!包含超過期限的利息,一個子兒都不能少喔!”站在街燈下的狩納,輪廓很分明,他用那雙獸性又銳利的雙眼,先瞥了一下鐵夫,再望望綾瀨。“雪彌!你是在出賣我嗎?”鐵夫叫著他,并搖動著有些晃動的綾瀨的肩;綾瀨還搞不清楚狀況,他看看鐵夫又看看狩納。鐵夫那句你可以不讓狩納發(fā)現(xiàn),偷偷溜出狩納戒備森嚴(yán)的家呀;果然,事實證明這件事并不難。可能,狩納早就有心理準(zhǔn)備,自己會和鐵夫去見面接觸,故才準(zhǔn)他溜出來的吧?“你***!你這個賣yin家伙!”對一臉無辜又茫然的綾瀨,鐵夫丟下這句詛咒之語后旋即轉(zhuǎn)身;可是,就在此時縱狩納的車中走出二個男人,立即將鐵夫制服住。“石井!你太會耍賴了!借錢本來就是要還,這你不懂嗎?”“可是,我又沒有錢!”鐵夫悲鳴的大叫。“那你可以用你的rou體來賺呀!”兩手被制住的鐵夫的臉,陡的矢去了血色。“什么rou體…?!”綾瀨發(fā)著抖,問這么一句。難道狩納也要侮辱堂兄的身體,就如同他對待自己一樣嗎?望著綾瀨的狼狽,在場的人都面面相覷著,不敢吭一聲,片刻,狩納就用很不悅的聲音補充說明。“可以把這可惡的家伙的內(nèi)臟分開來賣,就拿肝臟、腎臟、眼角膜!可以賣到五百萬!或賣給需要人體實驗的研究所去,也是好方法!”“救命呀!!”聽到鐵夫喊救命,綾瀨立即趨前抱住他,向那些男人哀求,道:“鐵夫他有意思要還錢!你們不要這么恐嚇?biāo)?!?/br>銜著未點著的煙,狩納的雙眉挑得高高。“綾瀨!你為什么這么維護(hù)他?你會被地下賭場那些家伙賣掉,就是這個小子害了你的!”綾瀨抖顫著望著他的堂兄,但鐵夫卻猛烈的搖著頭說。“不!不是!我才沒有這樣…”“你不要貓哭耗子假慈悲!”對這低沉的怒斥聲,使綾瀨渾身毛骨悚然。“石井的還債期限已經(jīng)過了!綾瀨,你如果這么護(hù)著他,那你現(xiàn)在馬上就把石井的借債金額湊齊來還給我!”狩納似綱的聲音,在逼迫著綾瀨。狩納分明比任何人都了解,綾瀨目前的處境簡直可用山窮水盡來形容--他已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的境況。“把這家伙弄上車,我隨后就上車!”狩納冷冷的吩咐那些男人。“綾瀨,你也回去!”綾瀨使盡渾身之力,想甩開狩納的手。“你不要碰我!”綾瀨只覺得十分絕望。狩納的目的,根本就是想要綁架鐵夫;如果自己預(yù)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