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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她是不愿意來著,但有些事情總是事與愿違。 后來她不想說。 只記得她翻身將他壓在身下的那一刻,惡狠狠地說:“非得讓我被劈成焦炭是吧?” 司鋮難得有好心情,居然笑出了聲音。 而后,他又說了那句:“我不死,你就死不了。” 上回她中招,他好像也是這般說。 上回蘇雪桐沒懂他話里的含義,這回依舊沒有懂。 混亂中,她的腦海里只有一句——也罷,活一日,樂一日,這才不算虛度光陰。 —— 蘇雪桐的戲份很快就拍攝完畢。 郭天撐頭,給蘇雪桐舉行了送別宴席。 那個小兔子精的學習能力還算湊合,居然與其他人融入到了一起。 酒足飯飽,正要分離。 那小兔子精拉了蘇雪桐的手,悄聲言語:“仙姑,你上回說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仙姑該不是也要去尋仙骨?” 蘇雪桐:“什么仙骨?” “難不成仙姑還不知曉?現(xiàn)在整個修真界都在傳,過龍上仙的仙骨可使人一步登天?!?/br> 喬薇薇的膽子小,聲兒也弱,又拉了把蘇雪桐,讓她靠的再近一些,壓低了聲音:“我也不瞞仙姑說,我覺得過龍大仙的仙骨沒準兒就在傾省道觀,就是我原先掉進的枯井里。我那會兒神識還未全開,只記得井中有森森白骨,嚇得我魂飛魄散。再一醒來,我是躺在肥草邊?!?/br> 蘇雪桐淡笑:“你既知那白骨可能是仙骨,為何還要告訴我這些?” 喬薇薇扭捏了一下,“什么事都瞞不過仙姑的眼睛。我是覺著就我這樣的體質(zhì),能修成人形已是萬幸。我根骨薄弱,天資一般,仙骨既然能使人一步登天,其威力一定巨大,我能不能承受還是未知。萬一我成仙不成,還一命嗚呼了,豈不是太賠本了。但仙姑不一樣,仙姑的侄子更不一樣。我也沒什么所求,只求仙姑得道以后,別忘了我這只小兔子就成?!?/br> 喬薇薇的助理在不遠處沖她招了招手。 喬薇薇扭頭又沖著蘇雪桐嫣然一笑,“仙姑,我告退了?!?/br> 說罷,扭著她的水蛇腰走遠了。 蘇雪桐也上了汽車。 芳姐親自來接她回去,隨口說了句:“你跟她有什么好說的?” 仍舊是氣那個喬薇薇搶了她的戲。 蘇雪桐擺了手道:“犯不著結(jié)怨?!?/br> 她瞧了眼閉目養(yǎng)神的司鋮,有心想要與他說一說那過龍大仙的仙骨。 可轉(zhuǎn)念一想,司鋮的耳目之靈,不可能沒有聽到。 她閉上了嘴,暗自琢磨,那小兔子精說整個修真界都在尋找,沒準兒那個季江潮也在尋找。 現(xiàn)在的修真界,可以改名字了,叫做瘋子界得了。 個個都想成仙,整整五百年了,卻無一人渡劫成功。 芳姐帶著蘇雪桐去NL公司轉(zhuǎn)了一圈,公司又招納了幾個新人,成立了一個男團,占用了珍珠女團的訓練室。 十六七歲的男孩子,乖乖地站在蘇雪桐的面前,齊聲叫師姐。 蘇雪桐想起了從前,一時感慨萬千。 似乎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芳姐看了看那些男孩,又看了看司鋮,小聲跟蘇雪桐說:“哎,我記得第一次見你侄子好像就是這么大,你給他上化肥了嘛,怎么才幾個月,成熟度就這么高了。” 蘇雪桐心說,這算什么,她是沒有遭遇他一個小時就從小嬰孩變成少年的刺激。 接下來,芳姐要跟她聊正事。 蘇雪桐知道,芳姐要跟她談未來的發(fā)展。 她抬手打斷了芳姐即將出口的話,“我的工作安排給珍珠女團的其他成員吧!我最近想歇一歇。” 殺王鼎一的兇手沒有找到,季江潮那個烏龜王八蛋也還沒有蹤影,這就又出了過龍大仙仙骨的事情。 不需要直覺,蘇雪桐也知道修真界要有大事情發(fā)生了。 她是喜歡世人的生活,可她畢竟是修真界的老祖宗,還有義不容辭的責任擔在肩上。 芳姐詫異了片刻,卻沒有強求。 這是知道她一向隨性,明知強求不來又何必。 從NL公司出來,已臨近黃昏。 蘇雪桐對著天邊不甚瑰麗的夕陽,惆悵無語。 人是這般,避世容易,入世難。 回家之后,蘇雪桐在自己的臥室門外懸掛了一個牌子,上書八個大字——心情不佳,雙修暫停。 司鋮瞥了一眼,盤腿懸起,一絲神識悄無聲息地探了出去。 他與過龍的淵源和仇怨,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 唯一點,他對過龍的了解,與過龍對他的了解一樣,甚是清晰。 過龍那只狡兔三窟的老狐貍,就算有仙骨余世,又怎會讓人輕易尋到。 夜,寂靜。 司鋮的神識一直飄了很遠,遍尋不到一絲曾經(jīng)的熟悉。 —— 蘇雪桐休整一夜,又是那個看淡世情的老祖宗了。 悲憫無用,傷感也無用,倒不如做點有用的事情。 “司鋮,咱們?nèi)A省觀瞧一瞧風綿綿的殘魂吧!” 才一大早,她圍著司鋮嘰嘰喳喳個不停。 “無需去看?!彼句叺哉Z。 蘇雪桐不解地朝他看了過去。 司鋮又道:“那里沒有過龍的仙骨?!?/br> “我不是要尋仙骨?!碧K雪桐為自己辯解。 她說過的,并不想成仙。 “可你想散布疑云,引季江潮去?!?/br> 司鋮一語中的。 蘇雪桐絞盡腦汁想了許久才想出來的好主意,居然被人一眼道破,她想要翻臉,可頓了片刻,腦子還算清醒地問:“這樣不成,對嗎?” 大約是不成的。 司鋮沒有回答,蘇雪桐自己想了個大概。 那季江潮對她,可謂是早有預謀,盯在她身邊的眼線又可止一個兩個。 她以為自己是在給別人下套,說不定,那是別人給她下的套。 蘇雪桐沉默了一會兒,轉(zhuǎn)身走上了陽臺,迎著晨光,打坐。 金色的陽光很均勻地潑灑在她的身上,映襯的她宛如圣潔的仙女。 蘇雪桐家的正對面,窗簾緊閉,屋子里并沒有人,一個長焦的攝像機卻嗡嗡地運轉(zhuǎn)著。 不知道相隔了多少里,電腦中傳來了攝像機實時拍攝的畫面。 畫面里的女人穿著吊帶的瑜伽服,舉手抬足輕緩,猶如普通的女人在做瑜伽。 可緊緊盯著攝像機的人知道,她在練氣。 多么好的一具爐鼎??! 若是千年前得手,恐怕他早已飛升,哪里會落得現(xiàn)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境地。 先前他靈力旺盛,自己的烈焰真息尚能壓制體內(nèi)的另一股冰寒之氣。 可是見鬼了一樣,他的靈力如其他人一樣,莫名消失了一半,他的真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