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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待他親切,但同時也伴有敬佩和溺愛。這大概和他出外讀書有關(guān),晚飯席間,邱杪聽到他們提過好幾次“像周弋讀過這么多書”這樣的話,分明透露出佩服。“喝醉了嗎?”周弋進門以后,忽然問。邱杪正胡思亂想,猛然回過神來,搖搖頭,又點點頭,赧然笑道,“有一點兒,現(xiàn)在頭很暈。想睡覺?!?/br>“早點睡吧,挺晚的了?!彼麖拈T邊的椅子上拿到自己的手杖,繼續(xù)拄著杖往床邊走。房內(nèi)早已預先打開了空調(diào),一門之隔,就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幾度溫差。周姨不知何時已經(jīng)幫邱杪把床在上鋪鋪好了,他爬上去,恍惚間差點以為自己還在學校里沒有畢業(yè)。原本想著這樣的雨天會很冷,但因藥酒的作用而溫暖火熱的身體還有空調(diào)的暖風,都令他舒服得想要昏昏睡去。他躺了一會兒,沒見到周弋關(guān)燈,又爬起來往下望去。只見周弋正坐在床上,腿上放著他的筆記本電腦,十指正在鍵盤上敲動著。他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抬起了頭。邱杪一怔,問,“你在寫劇本?”“沒,還在做準備?!敝苓o了靜,選擇合上電腦放到床頭的柜子上,然后探出身子關(guān)掉了墻上的燈。一瞬間,房間里安靜了下來。空調(diào)的燈光微弱得不足以看見房間里的其他東西,包括人。邱杪重新躺了下,想了想,拿出手機刷了一下朋友圈。喬映洲在朋友圈里發(fā)了客棧里那幾個比利時客人的照片,外國人對著鏡頭好像永遠能有親切的笑容,只是這樣刻意的和睦顯得照片中的人都顯得有些僵木。邱杪的印象中,喬映洲算是高的,但站在高大的比利時客人身邊卻矮了一截。他的手攀附在外國人寬闊的肩膀上,咧嘴笑著,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多熟,語言的障礙說不定沒有阻礙他們交流。“你睡了嗎?”過了一會兒,周弋的聲音在黑暗中亮了起來。邱杪放下手機,看著天花板上那一條條木板之間的紋路,“沒有?!彼肓讼?,笑道,“吃得太撐了,還沒吃飯的時候喝打油茶,那時就喝飽了肚子。”聞言周弋的聲音里也帶上了笑意,說,“不想喝的時候,把一根筷子放在碗上,他們就不會給你盛了?!?/br>他驚訝地爬起來,探出身子問他,“那你怎么不早說?”周弋也是躺著玩手機,微亮的光照得他臉上的輪廓分明。邱杪看到他沒戴眼鏡的臉,覺得好像少了一些冷漠,而他只是輕聲一笑,好像惡作劇成功的小孩。邱杪皺起眉頭,再度重新躺下?!斑@張床是你meimei的?”和meimei住在同一個房間里,他們一定很親密——邱杪這樣想。他嗯了一聲,也問,“你真的是獨生?”“呃,沒有?!鼻耔略诤椭芤塘奶鞎r說了謊話,現(xiàn)在承認起來不大好意思,說,“我還有一個弟弟。你meimei應(yīng)該不比你小很多吧?”畢竟已經(jīng)嫁人了。“小兩分鐘?!敝苓f。原來是龍鳳胎。邱杪吃驚地眨了眨眼睛,也說自己的弟弟,“我弟弟比我小八歲,今年要高考了?!?/br>“那挺好的,有想要考的學校嗎?”他耐心地接話。想到那個心思全不在學習上的弟弟,邱杪輕微嘆氣?!安恢馈N乙郧跋胱屗急本┑膶W校,畢竟我在那里工作??墒乾F(xiàn)在看來,他能考上個本科我就謝天謝地了?!彼麚u搖頭,換個話題,“你在哪里上的學?”周弋說,“北京?!?/br>他驚喜道,“你也在北京?”聽出了他話中的含義,周弋問,“你在北京哪間學校?”邱杪把自己的校名告訴他,也問,“你呢?”周弋用很平靜的語氣說出了他曾經(jīng)就讀的大學,可邱杪聽了卻不由得呆了一呆,另一個名字隨即浮出了他的腦海。一時間,邱杪覺得自己的嘴唇有些發(fā)干,背上也跟著冒出了熱汗。他緊咬著嘴唇,猶豫著要不要問一問。正當這時,周弋問,“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做嚴瑋婷的人?她是你們學校的,應(yīng)該和你同一屆。”這個名字對邱杪來說完全陌生,“不認識?!?/br>“也是,一間大學里這么多人,不可能都認識?!敝苓良帕艘粫?,補充解釋道,“她是我讀研究生時候的女朋友,交往了一年。”邱杪微微睜大了眼睛,半晌說,“這樣……”難道是自己看走眼了?他原以為周弋和自己一樣,都是喜歡男人的。不過他說得對,學校里這么多人,哪里可能都認識?思及此,邱杪也就不問原本想問的問題了。“你的微信號是多少?”他忽然問。邱杪正沉浸在感傷惆悵當中,聞之有些意外。但他沒有拒絕,而是把自己的手機號碼報了出來,說,“微信號也是這個?!?/br>過了一會兒,邱杪的手機里收到了好友請求。他打開一看,是周弋發(fā)過來的。添加完這個新的朋友,邱杪自然而然地點進他的朋友圈,發(fā)現(xiàn)他的朋友圈里一無所有。第10章清晨醒來,果真迎來一室的陽光。陽光照在木房子上,就連空氣里也帶著淡淡的原木清香。邱杪躺在床上賴了一會兒床,看著白窗簾外的光亮發(fā)呆,一直到雙眼視線模糊,才揉著眼睛坐起來。他探出身子往下鋪看,發(fā)現(xiàn)周弋還睡著。見到他睡夢中寧靜的容顏,邱杪不由得愣了一下。也不知自己這時候下床,會不會吵醒他。這感覺就像是上學時一樣,那時他總是起得非常早,因為要趕著去晨練、吃早餐和晨讀。邱杪戴上眼鏡,小心翼翼地從上鋪爬下來,赤著腳找到自己的拖鞋,穿上以后,拎著出門要穿的衣服和鞋襪,輕手輕腳地走出了房間。他在浴室里換好衣服,睡衣疊放好暫時放在浴巾架子上,然后蹲在地上穿好了鞋襪。刷牙洗臉完畢下樓,邱杪發(fā)現(xiàn)周姨已經(jīng)起床了。“周姨早?!彼Y貌地打招呼。周姨正坐在門口掰玉米,看他起來,拍拍手往圍裙上抹了抹,說,“吃早餐吧?有白粥和艾葉糍粑。”邱杪原想客氣,可想起自己其實是客棧里的客人,又說了聲謝謝,在其中一張餐桌旁坐了下來,等候他的早餐。“張叔呢?”邱杪端起那碗白粥,喝了一口后問。周姨繼續(xù)坐在門邊的板凳旁掰玉米,“去縣城拉客了。他白天不在客棧里的,都是去縣城拉點客。就我在家里?!?/br>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