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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立在書架正中,明珠抬手把它從中抽了出來。里頭看樣子是被很多人翻過了似的,在書頁的側(cè)面還有寥寥幾筆批注,墨跡都暈開了,不曉得是什么年份寫的,往后又翻了兩頁,能看清一個落款。 明珠以為自己看錯了,又抬手揉了揉眼睛,可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泛黃的書頁上,那清雋的“孟承”二字,讓她恍惚了一下。從墨跡上看,這留下的字少說也有十多年了,嚴鶴臣是何時入宮的?十年前他就已經(jīng)有這個本事來廣檀樓了么,她的手指在書脊上收緊了,腦子里一團亂麻。 62、62... 嚴鶴臣的身份向來是謎一樣,明珠沒有刻意打聽過,嚴鶴臣也沒有同她提起。可合婚,按理說是該自報家門的,父親卻也沒有額外在這方面敲打她,只怕背后也有著幾分彎彎繞。明珠是個萬事不上心的性子,也不代表她傻乎乎地被蒙在鼓里。 在宮里面若是大張旗鼓地打聽什么事,只怕是很快就要鬧到御前去,就算不鬧到御前,太后一定也會得到風聲,嚴鶴臣藏了這么久,只怕是不好為人所知的。明珠想了很久,在晚上寧福過來的時候,才專門問他:“你家大人是哪年入宮的?” 寧福跟著嚴鶴臣的日子短,對很多事了解的也不多,他撓著頭想了一會才說:“應該景帝爺在世的時候就入宮了。夫人您也知道,我們這做宦官的,哪個不都是十來歲就凈身入宮呢,年歲大了,凈身也就更兇險些……” 他話還沒說完,爾雅就在一旁啐他:“越說越?jīng)]邊兒了,這些腌臜話哪能說給夫人聽,問你什么你只管答就是了,長了這么長的舌頭!” 寧福有些難為情地撓撓頭:“是奴才多嘴了,請夫人恕罪?!?/br> 明珠本也不想在這上面為難他,只擺了擺手:“那你家大人一步一步走到今兒,當真是不易的。這沒你的事了,你回去吧?!?/br> 明珠坐在凳子上,望著月洞窗上頭的樹影兒發(fā)呆,她自己人微言輕的,哪怕是在宮里也處處掣肘,她本也不希望自己糊里糊涂的過日子,嚴鶴臣越是遮掩著,她反而升起了幾分好奇,心里也有了幾分惱意。 她想著再去廣檀樓瞧瞧。叫上爾雅就出了門,外頭幾個精奇嬤嬤還在院子里站著,每天的上午都是有專門的精奇嬤嬤來教她規(guī)矩的時候,明珠讓她們?nèi)ザ亢炔?,把上午的時間空出來,說是去廣檀樓看書。 沒料到竟又在廣檀樓下碰見了鄭容,她被太后下了懿旨,有事無事的,不許往明珠眼前晃,可她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主兒,這些事到底也難不住她,知道明珠有時來廣檀樓看書,她隔三差五地也來這邊兒晃。 明珠上前和她打招呼,鄭容反倒是親切地握住了她的手:“這幾日也沒個說話的機會,聽說你父親已經(jīng)開始動身了,入京的時間可掐算好了?” “約么是后天吧?!泵髦樘鹧坌πΓ百F人怎么問起這個來了?” “我也是隨便問問,”鄭容笑笑,“孟冀說要好好給張大人接風洗塵呢?” “孟冀?”明珠小聲問,鄭容看她一頭霧水,掩著嘴笑了笑說:“皇上的小字,孟冀,你不知道嗎?” 孟冀這兩個字明珠自然沒有什么好奇的,可她想到的卻是那個燈火明潤的夜晚,嚴鶴臣說:“叫我孟承?!睍r他眼里的微光。 一個孟冀一個孟承,總讓人覺得沒有想象的那么簡單。鄭容不知道她腦子里的念頭,只掩嘴笑著說:“你別怕,皇上這個小字還是幼時叫的,如今除了太后和我,只怕也沒人知道,這本也是皇上特許我叫的,不算僭越?!?/br> 明珠勉強牽動了一下嘴角,可心里面卻波瀾起伏起來,鄭容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纖纖手指落在了明珠身上:“我聽說你還有個meimei叫有翡,瞧瞧你們姐倆的名字,都是貴氣的,得空了讓她也來宮里玩。” “能得貴人抬愛,自然是有翡的幸運?!泵髦樾牟辉谘傻卮鹬慷犚娪心_步聲傳來,兩個個頭戴紫金冠,身穿絳紗袍的孩子,正被一群人簇擁著過來,年齡稍長的那個約么有十來歲,小的也有五六歲了。年長的率先給鄭容拱手:“給鄭娘娘請安?!?/br> 小的也學著他皇兄的樣子給鄭容行禮,而后兩個人又和明珠見禮,明珠對著他們也都福了福身。后宮子嗣不豐,這兩個孩子就是大皇子和二皇子了,都是出自皇后膝下的,皇后生得天香國色,這兩個孩子自然也是粉雕玉琢,鄭容笑著問:“怎么今天有空來廣檀樓了?” 大皇子今年已經(jīng)入了太學,說起話來頗有幾分少年英才之風:“今日太學不上課,我攜二弟來廣檀樓看書,無意沖撞鄭娘娘?!庇趾唵魏岩欢蠡首泳蛶еS從走了進去。 “皇后娘娘確實教導出了兩個好孩子?!编嵢菪χ裁嗣约旱母共?,“不管是哪個,都有能當太子的本事?!彼哪抗庾冯S著兩個皇子的背影,似笑非笑起來,“我的孩子若是能比得上這兩個孩子一半,我就心滿意足了?!?/br> 她的眼中眸光流轉(zhuǎn),看上去風情萬種,可又無端的讓人覺得心里惴惴著不安。 既然有兩個皇子在,后宮的女眷最好還是要回避的,明珠和鄭容略說了幾句,就從廣檀樓回了自己的別館,一路上腦子里還在翻來覆去地想著嚴鶴臣的小字有什么別的深意。中午飯也吃得食不知味,下午睡了一會兒午覺,半夢半醒間聽見外頭熱鬧起來。 她叫來爾雅去問,爾雅在外頭轉(zhuǎn)了一圈,回來才說:“說是大皇子出事了,白日里好端端的,回去之后就燒了起來,如今整個人像燒紅的蝦子,整個太醫(yī)院都驚動了,皇后都要哭昏了,還沒查出個所以然,夫人要去看看么?” 明珠披上衣服走到院子里,想了想說:“白日里我在廣檀樓見了大皇子,那時候他還好端端的,怎么現(xiàn)下就不好了呢?”她走到宮門口,只看見門外站著幾個臉生的小宦官,其中一個走上前說:“嚴大人讓我囑咐夫人,好生在宮里休息,兩耳不聞窗外事即可,莫要引火上身?!彼曇艉茌p,明珠愣了一下,那人說完就走了,明珠又慢慢退回到了自己房中。 想了想對爾雅說:“差人過去問問,點到即止就行了?!?/br> 宮里鬧到半夜,湯藥流水一樣往皇子館送去,看這樣子只怕是絲毫沒有轉(zhuǎn)圜。明珠在屋里走了兩圈,嘆了口氣說:“可憐見的,那么小的孩子。” 話音剛落,從外頭進來一個小宮女,是太后專門指給明珠用的丫頭,叫采菱,她對著明珠福了福說:“皇子館那邊有消息傳來了,說是出了天花?!?/br> 明珠聽著覺得很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