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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 白澤:“你已經(jīng)救完了呀?!?/br> 虞謠:“哈???” 白澤:“你制止了這場暴力行為,等你走了,那個人的火氣也過了,就救完了?!?/br> 虞謠只好抬抬手:“都起來吧?!?/br> 同時內(nèi)心吐槽:“怎么跟鬧著玩兒似的……” 一點戲劇性也沒有。 白澤指導(dǎo)她:“但你可以在這里多停留一會兒,找點別的事刷一下好感度。” 虞謠點點頭,走向在侍女指點下剛被牽出來的馬。 是個小馬駒,棗紅色,眼睛很亮,也很溫順。 她伸出手,它就把長長地鼻梁貼到她手上輕蹭,蹭得她發(fā)癢。 虞謠思忖了一下,熱愛小動物應(yīng)該很能增加好感度。 她便轉(zhuǎn)過頭,朗聲吩咐:“這匹馬還小,你們好好照顧它,別讓它病了!如果有什么事,讓人及時去我那兒回話!” 院子里一片唯唯諾諾的回話聲。 意識里,虞謠看到白澤無奈地扶住額頭。 虞謠:“怎么啦?” 白澤:“沒事?!?/br> 第一次穿越后和所謂的“命定愛侶”的初相見,就這樣草草地,結(jié)束了。 虞謠邊往回走邊不爽:“我連他長什么樣都沒看清。” “早晚會看清的?!卑诐陕柤?,“而且,保證很帥。能成為轉(zhuǎn)世神獸的命定愛侶的人,都很帥?!?/br> “好吧?!庇葜{被有效安撫,又問白澤,“可是這么簡單的見面真的對還債有用嗎?” “有啊?!卑诐烧f這,按了一下腕表上的按鈕。 腕表發(fā)出類似于Siri的語音:“當前還債率,‘0.5%’。” “0.5%?!?!這也太低了?。?!”虞謠不可置信,“我好歹救了他啊!而且熱愛小動物這條不加分嗎?。?!” 白澤無語,沒有回復(fù)。 之后的兩天,虞謠的生活平平無奇,只好當成適應(yīng)古代生活了。 她好奇過這個慕陽公主才12歲,怎么會出宮開府的問題,后來回憶告訴她,是因為她鬧著要早點出來,皇帝寵著她,就點了頭。 ——這可真夠?qū)櫟摹?/br> 不過府里也確實自在,虞謠只在每天上午讀書,下午都可以自己浪。 出門遛彎也好,在屋里宅著吃零食也行,沒什么人管她。 轉(zhuǎn)折發(fā)生在第三天。 這天夜里下了場雨,瓢潑大雨。虞謠一睜眼就聞到了泥土的清香。 然后就聽到白澤咆哮:“大外甥女!快起來?。?!還債率變成-9.5%了!債主生命體征下降,如果他死了,這就成了壞賬?。?!” 還他媽有壞賬設(shè)定?! 虞謠唰地坐起:“怎么還能變成負數(shù)?!” 而且從0.5%變成-9.5%,相當于倒扣了10%。 “這幾天我都沒見他,怎么就越欠越多了?!” 滾利息也沒有這么滾的啊。 白澤:“還不是你那愛護小動物鬧的……” 虞謠匆匆起身,為了不太刻意,還得假裝冷靜。 白澤拼命安慰她:“別急別急,不會立刻就死的!人就在馬棚里,你一會兒過去來得及!” 更衣梳妝吃飯,吃完飯,虞謠立刻往馬廄趕。 她來得太急,連發(fā)髻都有點松了,馬廄的下人們不免緊張:“殿下,您……” “昨天下雨了,我看看馬!”虞謠只能這么說。 跑到馬棚前,她猛地剎住。 她知道了白澤那句“人就在馬棚里”是什么意思。 人被吊在馬棚里。 她也第一次看清了宋暨的模樣。 他昏死過去了,臉色慘白,但很好看。不是她讀完后腦補的那種屬于武將的陽剛面容,他看起來很清秀,眉目疏朗,嘴唇的輪廓也溫柔。 但視線不論上移還是下挪,都會隨即覺得不忍直視。 ——上移,他的手腕上被麻繩磨出的血痕。 ——下挪,粗布衣上血跡斑斑。 呆了好幾秒,虞謠回神,急吼:“快放他下來!” 周圍的下人們立馬上前,割斷繩子,宋暨摔在地上。 他們看到虞謠的面色,以為公主被嚇著了,就有人連聲招呼:“快拖走快拖走,別嚇壞了殿下!” 虞謠齒間打著顫:“別動,都退下!退遠點!” “Wooooow!”白澤在她腦子里贊嘆,“不錯,入戲很快。” 但她已經(jīng)顧不上了,顧不上其他任何聲響。 她一步步地走進馬棚,蹲到宋暨身邊。 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心跳突然變得很快,一陣一陣,悸動感包裹她的整個心臟。 白澤察覺到了,輕吸涼氣:“我靠……情緒共振!大外甥女你控制一下!” 虞謠:“什么?” 白澤說:“這是屬于那個你的情緒。我會盡量進行封鎖,但在一些特定時刻還是會涌出來,你要注意學(xué)會控制?!?/br> 虞謠皺眉:“也就是說這件事在那一世也發(fā)生過?” “不,那倒不是?!卑诐蓳u頭,“這只是那一世的你初見宋暨時的情緒。” 虞謠滯住呼吸。 也就是說,那一世的她對宋暨的動心,或許并不是在他立下戰(zhàn)功之后?! 虞謠的心情在這種推測中變得愈發(fā)復(fù)雜。 努力克制住,她把宋暨半扶到懷里,拍他的肩:“喂,你醒醒,醒醒?” 幾聲之后,宋暨長睫輕顫,慢慢抬了抬眼。 虞謠還沒來得及再說一句話,他就拼盡力氣把她推開。 準確點說,是借助反作用力,把他自己推了開來。 虞謠扶了下旁邊的柱子,怔怔地蹲在那里。他摔到一旁,伏在地上喘著氣,想撐起身,又使不上力。 虞謠略作遲疑,往前蹭了兩步,想再扶他一下。 但在她的手觸到他的胳膊的瞬間,宋暨觸電般看向她。 虞謠愣住。 從來沒有人用這樣恐懼的神情看過她。 宋暨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緊緊盯著,張了張口,但嗓子啞得發(fā)不出聲。 虞謠也看著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唉……”白澤嘆息,“我先跟你說說怎么回事啊。” 虞謠點了下頭。 “昨天天不是特別熱嗎?一直熱到晚上。他怕把馬熱壞,就沒有牽進屋里,棚子里比較涼爽?!?/br> “結(jié)果夜里下雨了,那匹馬還小,很容易生病?!?/br> “你剛好前兩天吩咐過不要讓馬生病,就出了這事。管事的怕受牽連啊,當然先罰他,這樣你問起來就好交待了?!?/br> 這世道,人命輕賤得不如一匹馬。她表現(xiàn)出的“關(guān)愛小動物”,反倒成了變相的欺壓。 所以可想而知,這筆債也記在了她頭上。 虞謠如鯁在喉,半晌發(fā)不出聲。直至情緒共振慢慢散去,她的心跳逐漸恢復(fù)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