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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他困惑地看她,她不快地瞪他:“貴君聽不懂么?” 他回神,正一正色,猶帶著三分茫然,俯身拜下去:“臣遵旨。” 虞謠吁氣地躺回床上。 成功地把他拴在身邊了,相處幾日,他總能放松一些吧? 她想好了,等他放松一點兒,不再這么凄凄慘慘了,她就平心靜氣地問問他元君的事情。 然后兩個人把話說開,就萬事大吉了嘛! 計劃通! “當(dāng)前還債率,-45?!?/br> 系統(tǒng)提示音無情地打破了她的美好幻想。 虞謠:“……” 媽的,債多了不愁了!沒在怕的! . 就這樣,虞謠開始了“不懷好意”的養(yǎng)病過程。 其實對這個“病”,她心里門兒清,知道自己屁事兒沒有。相比之下,倒是席初看起來更弱一些。他之前日子過得太苦,現(xiàn)下身體狀況并未完全調(diào)整過來,臉色總比常人蒼白一些,活脫脫就是傳說中的病美人兒。 所以虞謠也沒有太使喚他,反正身邊宮人也多,沒有哪件事是非要他做不可的。 只有一件事,她存心非要他干——喂她喝藥。 這事做起來就很親密,她還適當(dāng)?shù)佤[了一下脾氣,喝了一口就搖頭:“太苦了,不喝了?!?/br> 席初稍稍一滯,就把藥碗放到了一旁。 虞謠:“……”她原本是暗搓搓地想讓他勸勸她的。 好吧,他可能不敢。 現(xiàn)在他完全還處于她說什么他就干什么的狀態(tài),不適合鬧脾氣。 喝完藥后盥洗更衣,就該睡覺了。這么好的提升感情的機(jī)會虞謠能放過嗎?她坐上床后就朝席初說:“貴君,一起睡吧!” “咳——”正彎腰洗臉的席初被洗臉?biāo)畣艿?,臉上掛著水珠又不好直身,姿勢古怪地緩了半天才緩過來。 抹了把臉,他可算轉(zhuǎn)過頭,聲音努力冷靜:“臣在旁邊守著便是?!?/br> “一夜不睡嗎?”虞謠端詳著他,“那明天怎么辦?” 他又說:“臣可以伏在桌上……” 虞謠反問:“可是有床為什么不睡?” “……”僵了兩秒,他不出所料地選擇了聽她的。 虞謠清楚感覺到了那種逆來順受的情緒,很想抱抱他。 在他躺上床后,她便真的抱了抱他……的胳膊。 席初動也不敢動,屏著呼吸,直到她松開。 虞謠輕聲嘆息:“我知道貴君覺得奇怪?!?/br> 說著她不再看他,翻身平躺,耳邊的氣息一下就輕松了些。 她抿了抿唇:“我最近在想,冤冤相報何時了,不愿再跟貴君不依不饒下去了。” 余光察覺到他一分分地側(cè)首,帶著驚意看過來,她也只做沒有察覺。 “其實貴君……也不是什么壞人。”她頓了一頓,“昔年元君的事、孩子的事,我相信都有隱情。當(dāng)初我是不愿意聽,但現(xiàn)下如果貴君愿意再說一說,我會聽的。” 她說完,不由神經(jīng)緊繃,希望他能直接把原委說出來。 但實際上,她又并沒有期待他真的會說。信任崩塌得太久,不是憑她幾句話就能重建的。 他也確實沒有說。 他的話里帶了些迷離的笑音,聽起來有些嘲諷:“沒有隱情,就是臣嫉妒成性?!?/br> 可她同時聽到:“當(dāng)前還債率,-40%?!?/br> 反彈了! 雖然只有五個點,但是足以證明,他心里松動了! 虞謠的手從被子里探過去,攥住他的手:“我知道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之后,貴君信不過我了,這很正常。” 席初如鯁在喉:“……臣不敢。” “但貴君早晚會信的。”她說。 席初心驚rou跳,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不是不希望她能這樣想。先前的兩年多里,他每天都希望她能回心轉(zhuǎn)意,信任他一點,給他一個解釋的機(jī)會。 可現(xiàn)下,實在太突然了。仔細(xì)回想過去,年三十時她還給宮正司下過旨,說從除夕至上元都是過年,吩咐宮正司務(wù)必每日著人去啟祥宮訓(xùn)示;年初三就忽地變了想法,把人全撤了。 這一切都太反常,沒有理由。 他搜腸刮肚地思索之后,也只找到了一個解釋,讓他膽戰(zhàn)心驚。 ——他想起約是三個月前,她見過他一次。那時她慵懶地說:“貴君這副身還在心先死的樣子,倒讓朕覺得這般報復(fù)也沒什么趣兒了。早知如此,還是該給貴君留下些希望為好?!?/br> 元君的事讓她恨極了他,孩子的離去更是雪上加霜。她覺得讓他殘存一點希望再受盡苦楚,才能讓他明白她失去孩子那一刻時的心情。 可那時他聽到這話,只以為自己死期近了。她不能讓他更加痛苦,大概就會肯放他去死了吧。 現(xiàn)下看來,也許不是。 她可能還是沒有解恨,先前的兩年對她而言,并不夠。 可是,她竟然肯自己降貴紆尊,就為給他一點兒毒藥般的希望? 如果是這樣,那她比他所以為的更加恨他。 席初長嘆著閉眼,卻感覺她一分分地貼過來,再度把他抱住。 這次不再只是抱住胳膊,她環(huán)住他的腰,臉也湊得很近。 “日久見人心,對吧?”她的氣息縈繞在他耳邊。 席初身心俱疲。 如果他能扛住不被燃起希望,便也不必?fù)?dān)心日后會更加痛苦了。 可他根本就扛不住。 他會心甘情愿地飲鴆止渴。 第44章 溫潤如玉是席初(5) 第二天早上,虞謠醒來的時候, 席初早已起床, 完成了盥洗更衣等一系列流程,衣冠齊整地坐在床邊等她醒來。 他本來就生得美,晨曦的光團(tuán)映在他身后的效果格外好看。虞謠看到他就笑出來, 邊伸懶腰邊朝他翻去:“我們今天去湖上玩吧。” 席初愣了下, 溫言勸她:“陛下該多歇歇。” “不要。”虞謠搖頭, “你知道我難得有個合理的理由免朝休息, 有多難嗎?只待在殿里躺著可就虧了?!?/br> 她有意逗他笑,但并沒能成功。 他沉默了會兒, 點點頭:“那好?!?/br> 用完早膳,兩個人就一道出了門。后宮里有很大一片湖, 湖上有個上下兩層的花船。 這船很講究,一樓相當(dāng)于客廳, 旁邊還有個小廚房,吃飯談事看歌舞都可以, 船舷邊還可以釣魚。二樓有臥房有書房,屬于一個比較安靜的私人空間。 女皇一直很喜歡這里,虞謠憑記憶得出, 她小時候就總愛到這里玩。只是最初身邊陪伴的人是席初, 后來換成了元君。 這次“故地重游”, 席初好似心情還不錯。 她提出釣魚,兩個人就先一起釣了半個時辰的魚,收獲頗豐, 午膳可以吃全魚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