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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常?!捌渌行夂虻?,也就金棍門和五毒教。金棍門中,來的人并沒什么大不了的。倒是五毒教……”他研究性地盯了凌盧一眼,“她們教主怎么親自出馬了?”“這誰知道?”凌盧繼續(xù)冷哼?!拔宥灸莻€姓紫的娘們兒,性情向來乖僻!”“乖僻倒是真的?!鼻亻佋酚值皖^去看攤開的線報。“聽說她在道口客棧那里看中了一個女子,想收她入教不說,連三花五寶酒都拿出來了。”這下凌盧吃了一驚?!坝羞@等事?”秦閬苑便把線報遞給他。凌盧一目十行地掃完,略顯狹長的眼里全是懷疑,連帶聲音也少了平素里慣常的刻薄:“這倒是稀了奇了……”“要我想,五毒教定然不會沒事就帶著她們的鎮(zhèn)教之寶到處走?!鼻亻佋飞斐鍪持?,點了點黃花梨桌面,“如果不是演戲,那就是她們另有所圖,還是小心為妙?!?/br>“既然她們也使毒,這事兒自然包在我身上!”凌盧立刻反應過來。秦閬苑要的就是這句話。雖然他覺得紫蘭秀的來意可能和凌盧有關,但他不關心其中原委,只要凌盧自己處理掉就行?!澳悄慵缟系膿涌捎种亓艘恍!?/br>凌盧知道對方在說什么,只滿不在意地擺手?!斑@沒什么好客氣的。我可不覺得,看住一個殘廢的家伙有什么難的?!?/br>秦閬苑沒說什么。張入機當然不是普通的殘疾人,然而他現在就和普通的殘疾人沒兩樣……不,中了凌盧的毒,肯定還要更弱。人質一邊一個,然后他負責堅守總壇,凌盧負責在道上放冷箭……這安排看起來沒什么問題。“除去這些自詡武林正道的人外,還有些別的?!鼻亻佋防^續(xù)最早的話題,“他們的人數和來處還不夠清楚,但好似晉冀魯豫道上的強人更多些。”凌盧不覺得有什么意外。白山教在南邊勢大,沒什么流寇草匪敢和他們作對,來的自然都是北邊的?!皝淼迷蕉嘣胶茫彼幮ζ饋?,“我正缺幾個試藥的!”一說到試藥,秦閬苑便不得不多看了那張臉一眼。白山教的堂口順序是按照建堂早晚定的,一代一代傳下來,堂主年紀大小大致也照著順序,偶爾有幾歲出入。唯一的例外是宮鴛鴦:因為前一任弦堂堂主意外暴病而亡,她自動遞補上去,便成了堂主中繼任最晚、也是年紀最輕的。然而,若從樣貌上看,行五的凌盧才是八個堂主中最年輕的。還沒聽說世上有什么靈丹妙藥能讓人真的永葆青春;現在凌盧要人試藥,試的什么藥顯而易見。但還是老話,秦閬苑只要教主之位;只要凌盧支持他,其他統(tǒng)統(tǒng)無所謂。“那些強人人多口雜,還有江湖散客。若赤霄想趁我們不注意時上到白山,最好的方法莫過于混在那些人之中?!?/br>“確實,這樣找是有些難……”凌盧皺了皺眉,隨即又舒展開來。“可有張入機在,我不信到時候他自己不會現身!”“你自己心里有數就行。”秦閬苑道,點到即止?!澳切┤松仙剑靹t七日,慢則十數日。咱們做的準備最好都再檢查一遍。”他最后叮囑了一句。“秦堂主,這你就放一百個心吧!”談話告一段落,秦閬苑目送凌盧離開,原本帶著關懷的視線慢慢冷下來。凌盧從小心高氣傲,看中的東西都必定要拿到手,哪怕不擇手段。像赤霄,一個不注意就被這樣的人咬牙切齒地惦記上了。想想看,對凌盧來說,萬人之上的白山教教主都沒有赤霄的命來得有吸引力……那得是多可怕的執(zhí)念!這種執(zhí)念讓凌盧成為了一個好棋子,然而絕不是好部下。凌盧從不跟著其他堂主按排序稱呼;除非必要,他連某堂主都不會出口。他認定赤霄恃才傲物到沒把他們這些屬下放在眼里,但實際上是他從沒把從教主到堂主的其他人放在眼里!必須得說,赤霄確實是不世出的武學奇才,教主做得也算仁至義盡??闪璞R呢?若不是有些瘋勁兒,怕是連赤霄的一根小手指也及不上……燈花噼啪一聲,喚醒了沉思中的秦閬苑。夜已深,四下無人,他便自己取了袖中鑌鐵判官筆,除去已經燃到焦黑垂落的油芯。燭光倏地一亮,映出了那張刻板臉龐上顯出的奇異微笑——等他大事一成,頭一個要除的便是凌盧!至于凌盧,他拐出好幾條走廊,才恨恨地啐了一聲:“那個姓紫的臭娘們兒,還沒完沒了了!”第二日。不知道是應了心情還是氣氛,一大早就不見日頭,滿天烏云低回,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日子不大好?!标叹S清背著手立在窗前,似乎在遠眺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沒在看。赤霄坐在房中圓桌邊,聞言只嗯了一聲。見過百里歌和宮鴛鴦之后,他大致有了些想法,現在正等待時機。江湖散客必然不會自己打頭陣;而如果他沒料錯,嵩山等派今日必定會達成初步一致,因為拖不下去了。晏維清顯然也這么覺得?!按较卵┲畷r,不管是出行還是別的什么,都要更麻煩?!彼剡^頭,“你確實不想先上山?”赤霄很快就聽出了言下之意。照常理推斷,搶在別人上山前殺個措手不及,應該會更有利于救回華春水;但目前秦閬苑已經防范周全,那早晚并沒太大的區(qū)別。“無妨。”他說,想了想又補充:“且昨日五毒教來那么一出,你我定然已經落入有心人眼中。若今日無緣無故消失,更惹人注目?!?/br>這話說得很有道理,晏維清點了點頭。“那就要混在那些人之中上山,再找個契機脫離?!毕冉鉀Q華春水、張入機以及赤劍的問題,再解決叛徒以及嵩山等派的問題!赤霄沒肯定也沒否定。他內心里還是抵觸讓晏維清插足這個爛攤子的想法,然而他又很難拒絕晏維清。若他中秋時沒一時沖動,現在就不會變成這樣了……這種后悔,晏維清隱約讀出了一些,心中暗嘆。他不懷疑赤霄的心意,上次赤霄也確實說過“你贏了”這樣的話。但前頭十數年擺在那里,赤霄不可能一下子就把心里的顧慮都放下。事情開了頭,赤霄不好后退,然而也不見得會穩(wěn)步前進。什么都沒那么容易:若說一句話就能得到圓滿結局,赤霄就不會憋著自己直到走火入魔也不吭一聲了。換句話來說,他們都是固執(zhí)的人,只有事實才能說服他們;不少問題還需要時間磨合,以達到他最終的期望。這么想想,晏維清就覺得,不該逼赤霄太緊,至少不該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們馬上面臨不止一場鏖戰(zhàn),太過分心不是個好主意。“昨晚的事,是我太過急躁。”他忽而說。一字一句,無可錯辨。“我關心則亂……你不要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