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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中遇到一片竹林,見黑影婆娑,風(fēng)吹竹香,便忍不住翻柵欄而入。 他之所以跑,也并不是因為他在躲避巡院,而是他遇見了那個“三腰帶”師兄。 這人怕冷,裹的厚厚的,幾乎看不見脖子和腰,臃腫的棉襖使其身材形成一個倒粽子的形狀,此時正抬頭看曉風(fēng)殘月,也許是在看竹子,但無論看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竹林也是夠有雅興的。 顧煜站在長云十步開外停下:“師兄,你也睡不著么?!?/br> 長云將與天空僵持了很久的脖子緩慢的放了下來,看了他一眼:“顧煜?” 顧煜:“師兄竟然能記得我的名字?!?/br> 長云一字一句的嘲諷道:“是啊,難忘啊。” 顧煜笑道:“還未請教師兄的尊名?!?/br> 長云有些不可思議:“你竟還不知道我的名字?” 顧煜:“你,你從未告知于我,師兄,我想請您指教?!?/br> 長云晃手指:“來人了,快跑,別被逮到了,我先跑了,再會?!?/br> 顧煜不知道為什么要跑,但他看見長云一溜煙就竄沒影了,好像形勢很緊迫,顧煜也只好聽從雙腿召喚,撒腿就跟著跑了。 顧煜回憶起長云跑的姿勢,就像一個滾動的黑球“嗖嗖”的就跌破了黑黝黝的竹林,消失不見,速度之快,令人驚訝。 ☆、第 3三章 顧煜回憶起長云跑的姿勢,就像一個滾動的黑球“嗖嗖”的就跌破了黑黝黝的竹林,消失不見,速度之快,令人驚訝。 巡院還在罵,指著顧煜的鼻子罵,讓他不得不被巡院的唾沫星子拉了回來。 顧煜嘆氣:“抱歉,我以后會知道規(guī)矩的?!?/br> 巡院感慨道:“你知道個屁,你娘的才來幾天,凈他娘的聽見你名字了,你真是個人才啊。” 巡院其實很實誠,很單純,罵人技術(shù)不行,太單調(diào),除了你娘的,你他娘的就不會別的侮辱性詞匯了。 顧煜開始默默的數(shù)他究竟說了多少個“你娘的,他娘的?!?/br> 巡院說:“你他娘的要是這么想出名,我他娘的就給你個機會,你他娘的也不用去竹林了 ,門口給你放了兩根竹子,你就把竹子背在身上,從這兒背到女神臺,再背回來,你不是跑的快嗎,就再給大家露兩手。” 顧煜順嘴道:“是,娘,不是,是師兄?!?/br> 在巡院漲紅臉的怒容以及同門們的哄笑聲中,顧煜從容的走到了門外,從容的撿起竹子,從容的將竹子縛到腰上,從容的一拱手:“師兄,這就去了?!?/br> 顧煜先邁左腿,右腿向后撤,兩根竹竿一樣的大長腿邁開一個弓字,褂擺向后一撩,表情嚴肅的做了幾個熱身壓腿。 十幾下后再換左腿。 巡院怒發(fā)沖冠,把腿拍斷,呵斥道:“你他娘的…?!?/br> 巡院話未說完,顧煜已經(jīng)像炮仗一樣的飛出去了,在他的身后落了一地的綠葉,隨風(fēng)四散。 眾人:“哇!好快!” 顧煜飛到哪里,哪里就是驚嘆,大家追趕他的落葉,在他的塵土飛揚后面望洋興嘆。 巡院惱恨的坐在臺階上等他,等他回來再他娘的加罰一個站樁,讓他站三天三夜,顧煜總不能連站樁都能站出幺蛾子,累死他個龜孫。 但顧煜沒有回來,巡院坐在臺階上眼巴巴的等都沒等來顧煜回來的身影,卻等來了他失足落水的消息。 等巡院驚訝的跑到湖邊,顧煜已經(jīng)被救了上來,渾身濕透的躺在地磚上,白晃晃的日光下,他面慘如紙,嘴唇紅紫,濕透了的褂褲緊緊貼在身上,沾著幾片竹葉,露出更加消瘦的身材。 “他娘的怎么就這么瘦,他們家鄉(xiāng)鬧饑荒啊,不是,他怎么樣,死了沒有啊?!?/br> “沒有,李強師兄,就是天涼,得趕緊抬到屋里去。” “行了,抬抬抬?!毖苍旱姑沟恼f。 顧煜被兩個人抬了起來,他的身體硬邦邦的,腳尖勾的繃直,胸口連個起伏都沒有,雙目緊閉,嘴唇緊抿,怎么看都跟死了一樣。 巡院聽到弟子們的竊竊私語:“這新來的怎么就掉進了湖里。” “巡院師兄罰他長跑,結(jié)果體力不支,眼睛一黑掉進了湖里。” “哦!現(xiàn)在都罰的這么狠了么?” 巡院覺得自己歹毒的形象已經(jīng)躍然而出,憋出一身內(nèi)傷氣的頭暈?zāi)X漲。 顧煜被抬到了舍內(nèi),留下他的舍友照顧,等顧煜睜開眼睛,舍友們贊嘆道:“兄弟,你這苦rou計用的極好,你若是不掉進水里,回來還要掉一層皮?!?/br> 顧煜將手搭在額頭上虛弱道:“我不是故意的?!?/br> “嗨,你就別跟我們裝了,我們都理解?!毕乃返馈?/br> 顧煜微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br> 夏朔:“兄弟,這沒什么,這次我們先不會告你的密。” 顧煜道:“無論如何還是多謝你,李好?!?/br> 夏朔瞪眼:“我,我叫夏朔!” 顧煜:“抱歉,你們的名字都太像了?!?/br> 三人:“哪里像了!” 顧煜活動了下四肢,走下床,打開門站在陽光底下仰頭伸臂,像是要飛升了。 “你干什么?” 顧煜:“我在曬衣服?!?/br> 夏朔道:“哪有你這樣曬衣服的?!?/br> 顧煜的身上開始冒出一絲絲的白氣,先是從頭部再到肩部、腰部再到四肢。 “我們那里都這么曬?!?/br> “你們那里是什么怪地方??!” 顧煜現(xiàn)在就好像一鍋開始上氣的饅頭,裊裊不絕的冒著白煙。 他們只見過頭頂冒煙的,鼻子冒煙的就是沒有見過渾身上下都能冒煙的,就連他們的教佬也做不到這樣的水平。 三個人驚呆了:“你這什么級別了!” 過了一會兒后,顧煜放下手臂,轉(zhuǎn)過頭笑道:“不是,只是些雕蟲小技而的邪門歪道而已,完全不能與那些內(nèi)功深厚的大家相比,對平日練功沒有什么大的裨益的,就是一個花架子?!?/br> “顧煜,之前是什么門派的。” 顧煜:“無門無派,是我爹教我的?!?/br> 夏朔:“哇,那你爹是干什么的,方方便說么,是大俠?你名門之子吧?!?/br> 顧煜走到門口道:“不,我爹是賣鞋墊的,他很普通,只是癡迷武功而已?!?/br> 顧煜進萬神門已經(jīng)一個月,還有七天就是升級別比試。 在萬神門,可以逐級考也可以跨級考,拿到雙腰帶的弟子就可以進上阮院了。 有的人在北院混了十來年都沒能拿到雙腰帶,其實這樣資質(zhì)的人已經(jīng)完全看出來并不適合習(xí)武,他即便是賣菜,努力賣個十來年也能成績斐然了。 就比如李好在萬神門呆了十四年,第一年拿了單腰帶后一連蹉跎了七年的時光,始終滯步不前。 雖然萬神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