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的手就不能用了。

    長云終究是心軟了，沒奈何的滿身找暗器，卻發(fā)現(xiàn)“暗器”都被自己吃光了。

    長云又去周身的摸，除了吃光的糖之外，身上再沒一個硬一點(diǎn)的東西，她摸了摸頭發(fā)，才想起銅蝴蝶釵剛剛救人的時候甩出去了，忘了拿回來。

    再看地上，一片泥土，娘的，竟連個指甲大小的石子都找不到。

    武功若是練到家，飛花摘葉都可傷人，長云最多拿個葉子割斷人家的脖子，卻絕對沒有本事扔一片葉子出去就把人撂倒。

    就在長云拖拖拉拉滿身找暗器的時候，顧煜已經(jīng)絕地求生，斬斷了陣口，以一己之力控制了打斗的走向，漸漸占了上風(fēng)。

    長云握著剛剛找到的石頭子，終是沒能出手幫忙。

    捅了馬蜂窩一樣的殺手終于退散了，顧煜單膝跪地，以劍抵地，握劍的手輕輕顫抖，已是疲累到極致。

    長云問:“顧煜，晴兒呢。”

    顧煜抬起頭:“晴兒？”

    長云:“嗯，就是那女的，她叫晴兒”

    顧煜露出了個很是愧疚的表情:“對不起，他逃走了。”

    若他是貓兒，長云一個“蠢貨”就丟出去了，可這是顧煜，又傲又玻璃心，直接罵會罵自閉的，甚至連重點(diǎn)的語氣都要斟酌再斟酌。

    長云:“逃了也沒什么，這姑娘功夫來歷都邪的很，之前扮侍女將人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付辛門和付堯門都為她打過架，心機(jī)叵測又能忍辱負(fù)重?！?/br>
    長云想了想又道:“而且看樣子她的地位不低，大夫人倒是像被他們利用的。”

    顧煜:“那我們現(xiàn)在去找大夫人？”

    兩個人說話間，丫鬟一陣風(fēng)似的逃走了，長云遞給顧煜一個眼神，顧煜立刻追了上去。

    長云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慢慢騰騰的轉(zhuǎn)著輪子，抬著受傷的腳踝，朝大夫人的小小樓走去。

    ☆、先人譜

    長云趕到的時候，顧煜已經(jīng)安撫好了大夫人崔婉, 她坐在長凳上, 頭上包著白布，面容憔悴，木呆呆的坐著。

    屋子里很清冷, 大夫人住的小樓是建在湖水中央的, 四面通著八條寬闊的石板橋, 小樓里面卻冰冷冷的, 偌大的地方也沒個丫鬟小廝。

    大夫人崔婉說那魔女晴兒不喜歡這里有人，除了她自己的手下外，這里再無一個可用的人。

    所以自己就是被殺了，三天之內(nèi)都未必能被人發(fā)現(xiàn)。

    顧煜活像個親兒子般坐在她身邊，又是端水又是遞手帕，噓寒問暖的刺探軍情。

    大夫人說話間倒也配合著顧煜，很是上道。

    “那晴兒在你們教中地位好像不低。”顧煜問。

    提起晴兒，崔婉露出害怕又厭惡的神色, 聲音冰冷:“她, 不過是笙寒宮主的一條狗?！?/br>
    顧煜問:“我看夫人不像是怎么會武功的，為何會和他們在一起。”

    崔婉垂下眼并不想多言:, 懨懨道“不過是一些私仇舊恨，我?guī)退麄冏鍪?，他們也會幫我一些事情?！?/br>
    顧煜問：“那她為什么要?dú)⒛??！?/br>
    崔婉沒回話。

    長云等的有幾分不耐煩：“崔婉，望你清楚，我們不是在問你, 而是在逼供你，我的耐心沒有多少，你若不愿意坐在這里好好說，我還有很多種法子逼迫你說?！?/br>
    崔婉聽到長云的惡言，猛的抬起了頭，輕輕咬牙露出幾分怒容。

    長云：“有什么說什么罷，你若覺得這樣沒緊張的氣氛，我就把你綁起來?！?/br>
    崔婉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盯著這個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小姑娘，又將求助的目光轉(zhuǎn)向旁邊看起來像個好人的年輕人顧煜。

    顧煜道：“夫人，不必太過緊張，你只要據(jù)實(shí)相告就行。”

    崔婉覺得剛出虎窩又入狼窩，顫聲道：“因?yàn)樗麄円胰⒘诵灵T，我不愿意，所以……”

    顧煜問：“為什么要你殺少主?！?/br>
    崔婉：“還不是因?yàn)閷m主忌憚他的共夢?！?/br>
    顧煜看了一眼長云。

    長云盯著她的眼睛步步緊逼的問：“你之前都做過什么，凡是和邪教有關(guān)的，都一一說來?！?/br>
    崔婉搖頭：“不說了，真的不說了，求求你們，你們不要再問了了，既然救了我，我會給你們賞賜的，你們要多少都可以，只是不要再問我了……”

    長云：“你怕什么？你若是不肯說，我就把你丟下樓，扔進(jìn)湖里喂魚?！?/br>
    崔婉一個勁的搖頭，像是就算喂魚了也決計不肯再多說一個字了。

    顧煜覺得這樣逼迫也不是辦法，站起來：“師姐，算了吧，我看我們還是從長……”

    長云厲聲：“有你什么事，坐下！”

    顧煜一愣，坐了下去。

    長云將撿回蝴蝶釵放到手上，輕輕敲打著且用漫不經(jīng)心的口氣道：“可以啊，冬天到了，你知道這下面的水有多涼，里面又冷又黑，投胎的路都找不到?！?/br>
    崔婉憤怒的顫抖起來：“都說無毒不丈夫，可老天爺呀，我見的最惡毒的竟然全都是女人?！?/br>
    長云笑了笑：“物以類聚呀夫人，我不是什么好人，您也強(qiáng)不到哪里去，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城，芝麻大小的權(quán)，用計害了二夫人，讓她的一個兒子從小受苦，最后還死了一個。凡是路過阜昭城與阜和城的江湖人士，你都害的他們武功內(nèi)力一朝喪，你說你就不毒了么?！?/br>
    崔婉臉色灰敗，嘴唇抖動說不出話來。

    長云道：“關(guān)于笙寒宮主的事你最好知道多少說多少，重不重要我會擇著聽?！?/br>
    崔婉xiele氣，將所知道的事情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說出來，可是她知道的實(shí)在有限，連笙寒宮主是男是女都沒能搞清楚。

    長云將蝴蝶釵插回頭發(fā)里：“算了，問你也無用，那夫人你好好休息吧，顧煜，我們走了?！?/br>
    她臨走前看了一眼面容灰敗的崔婉忍不住輕聲道：“這天地其實(shí)很大，你走出去看看就知道了?！?/br>
    夕陽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沉下去，落進(jìn)湖面渲染的一片魚尾般的絢爛，長云青衣獵獵于風(fēng)中，身影蕭條，宛若融入了這寂色晚湖中。

    如果她不是瘸著走路就更完美了。

    顧煜問：“你輪椅呢。”

    長云：“下面。”

    顧煜問：“怎么上來的?！?/br>
    長云：“蹦?！?/br>
    顧煜：“你要怎么下去?！?/br>
    長云：“還是蹦?！?/br>
    顧煜無奈：“我饞著你吧?！?/br>
    長云很自然的將胳膊搭了過去。

    顧煜驀然感到肩頭沉了好多：“師姐，你多重?！?/br>
    長云嗤然：“我們學(xué)武功的，都是身輕如燕?！彼亮舜令欖系难骸安贿^顧煜啊，你太瘦了?！?/br>
    顧煜沉聲：“師兄！別鬧?！?/br>
    好久都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還真是懷念。

    顧煜推著長云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