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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他又嘟囔了一句:“咦,說起來我在這世上僅有的兩個老友都被你弄死了?!?/br> 長云:“師父,你身體如何,笙寒死之前跟我說了你的事,我很擔(dān)心你的身體?!?/br> 扶秀沉默了一會兒道:“哪會有人長生不死,不老功逆天改命,既然散功了就做個正常人。” 長云:“師父的相貌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一想到您這樣的人也會衰老,你不可惜,我都覺得覺得遺憾?!?/br> 扶秀:“不過是軀殼而已,等到你活到我這個年紀(jì),便知道這根本不重要,呸,你也不可能活到我這個年紀(jì),你們凡人到了七八十的年紀(jì),就已經(jīng)是“老而不死是為賊”了?!?/br> 長云心想,好看是好看,就是絕對不能張嘴。 扶秀問:“接下來你要如何打算,聽說你想當(dāng)武林盟主?!?/br> 長云笑了:“算了吧,寧當(dāng)門主,不當(dāng)盟主,師父你知道的,盟主就是個受人尊敬的職位,撈不到油水,雞零狗碎破事一堆,以正義自居,哪一點做的不公了就會遭人指責(zé),你看我們顧盟主連好衣服都不敢穿,腰間佩的玉飾還是在小販那里買的,十文一個,三個玉色兒各買了一個一用就是好幾年,為干掉中宗門整日殫精竭慮,即使是這樣,因為太年輕,聲望始終不如老盟主,稍有差池就受人詬病。” 扶秀:“這樣看來,他倒是應(yīng)該比你還憂慮。” 長云:“說的倒也是,這些年我總是想自己,卻總是忽略他,顧煜也不容易,在大義面前放棄了很多東西,甚至包括仇恨,這過程畢竟艱難異常,有我想象不到的痛苦掙扎,只是他從來不說,也沒有什么人真正關(guān)心過他。” 扶秀突然覺得自己本來是來上墳的,現(xiàn)在好像成了在墳頭嘮嗑的知心的大爺。 扶秀:“那你還搶他的盟主之位?!?/br> 長云;“我就是想幫他,你看現(xiàn)在江湖有多少刁鉆古怪難以應(yīng)付的權(quán)勢者,他們雖然不是窮兇極惡之人,但個個吹毛求疵,屁事一筐,有的倚老賣老,有的恃才傲物,曾經(jīng)顧煜為了巴結(jié)一城主,竟然收了他一對兒女做徒弟,還違心的說他們資質(zhì)很好,你不知道她女兒連個馬都下不好,想想太窩心了,若是我,就算你是天王老子的兒子,資質(zhì)不好我都不會收。” 她看著扶秀,眉眼一彎:“就像師父您,活了妖精的歲數(shù),閱遍世間百態(tài),也就只收了我一個弟子?!?/br> 扶秀冷漠:“臉呢,我只是沒有時間?!?/br> 長云:“師父您對毫我傾囊相授,恩重如山,曾經(jīng)我不喜歡你,因為您對我太嚴(yán)苛了,一度讓我很難理解為什么你這么變態(tài),我看見你就害怕,聽見你聲音就發(fā)抖,覺得你不親切?!?/br> 長云說到這里后面就不說了,看著墳頭愣神。 扶秀總覺得她應(yīng)該再來一句后來后來怎么樣,奈何長云居然在這個時候斷了句,閉了嘴。 扶秀感覺一口氣憋上來又下不去,很想開口詢問,又覺得問這種問題,好像顯得自己很在乎她的看法似的,這樣一點都不風(fēng)淡云輕,一點都不高冷。 長云:“師父,你還有沒有什么跟老教主說的。” 扶秀:“沒了,我就來瞧一瞧,做個最后的惜別?!?/br> 長云:“那我們走吧,在他墳前說了這么多話,以他的小心眼一定半夜說不定要挖墳。” 扶秀突然掏出了兩個玉佩:“這個不是地攤上買的,上好的美玉,兩個,你想送誰就送誰?!?/br> 長云接過看了兩眼,一個大的,一個小的,大的的確很漂亮,晶瑩剔透,顏色極為干凈澄澈,雕刻著精致的卷草,十分風(fēng)雅,小的那個估計是買大的送的邊角料,透著一股子廉價的味道。 人生第一次啊,他破天荒的一下子送自己兩枚玉佩,已經(jīng)是開天辟地之舉了。 上墳回來后,長云安排韓今帶師父去逛逛萬神門,扶秀說他早些年就逛過了,非要韓今帶他去后山溜達(dá)溜達(dá)。 長云自己坐在屋子里把玩著玉佩,心想送給顧煜一個,好歹是個盟主,總是吊著一個十文錢的玉佩裝窮給誰看,正好貓兒推門進(jìn)來:“拿的什么。” 長云:“玉佩,師父送的?!?/br> 貓兒對玉佩沒有任何興趣,但一聽是扶秀送的,立刻將頭湊了上來:“好看,怎么一個大的,一個小的,送我一給唄?!?/br> 長云:“你還喜歡這個啊,那你要哪個。” 貓兒興奮:“大的,大的!我要大的?!?/br> 長云微微用手指將大玉佩往里扣了扣,將小玉佩好看的一塊展示出來,忽悠道:“這小的也挺好看的,精致” 貓兒毫不掩飾的嫌棄:“太小了,掉地上我都找不到。” 長云無奈只好將大玉佩送給他:“你可別掉了?!?/br> 貓兒接過嘻嘻笑道:“自然自然,戴在身上,沾沾師父的運氣?!?/br> 長云問:“顧煜呢。” 貓兒:“正在霽月堂案牘勞形呢。” 顧煜這段日子一直在萬神們未走,且讓辦公務(wù)的東西也讓人快馬送了過來,不過長云自說了要在萬神們設(shè)武林盟的分舵后,大家都怕了,武林盟的人不斷來催顧煜讓他回去,他都沒有理會。 長云獨自去了霽月堂。 霽月堂是北院唯一一個有名字且五臟俱全的正經(jīng)地方,以前專供大神們在此歇腳,后來給中宗門管事住,再后來就成了客院,這里離黑虎潭很近,坐在窗邊就能看到黑虎潭的一角。 長云走進(jìn)去,還未到門口就聽到顧煜低沉且有些不耐煩的聲音。 “我已經(jīng)說的很明白了,不可就是不可,叫他不要得寸進(jìn)尺,武林盟做事若失公允,如何取信于人?!?/br> “還有,你回去告訴他,再發(fā)生這種事不要再找武林盟!” 一年輕人從門口走出來看了一眼單長云,匆匆離去。 長云走進(jìn)去,看見顧煜揉著眉心坐在地上,整個人的重心都靠在桌子上。 長云:“怎么了,生這么大的火,說來聽聽我看值當(dāng)不值當(dāng)。” 顧煜睜開眼睛:“也沒什么,蘇家家主跟她妻子鬧矛盾,她妻子一氣之下回了萬家,蘇家主去請,結(jié)果被老丈人羞辱趕了出來,于是兩家人大打出手鬧的雞飛狗跳之后,萬家家主又來找武林盟裁決,誰料裁決之后,他們夫妻又和好了,萬家家主竟然又來請我將之前的裁決撤掉,可是別人都眼睜睜的看著,武林盟又怎么能出爾反爾陪著他們過家家?!?/br> 長云聽完之后哈哈大笑:“這就是床頭打架床尾和,顧煜,你這事就已開始不該急急的就下定論?!?/br> 顧煜認(rèn)真的請教:“那應(yīng)該怎么辦?!?/br> 長云:“你應(yīng)該……呸,這事兒你就不應(yīng)該管,顧煜,你還是太給他們臉了,這江湖就是欺軟怕硬到哪里都一樣,你不要指望用你的寬容去治理他們,能在江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