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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牡丹沒吭聲,片刻后,她這般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br>她也是今兒個得知,自己的父親被人參了一本,大晚上的,就把她父親給抓起來了,現(xiàn)在在牢房里關(guān)著。如今攝政王大權(quán)在握,可她是皇帝的妃子,同攝政王也不熟,無論如何求不到攝政王那里去,自然只能來求燕秦。“愛妃的點(diǎn)心很好吃。”燕秦嘆息一聲,把它推了回去,“可法不容情,你回去罷?!?/br>那位白將軍的罪狀,他是仔仔細(xì)細(xì)的看過了,說不上叛國這種大錯,但他要細(xì)究,那絕對也不是說放就放的小事。因?yàn)榘啄档さ木壒?,第二世他其?shí)是頗為信任這對父女,但就是在國破之前,白牡丹卻隨著她的父親跑了。白牡丹不是常笑,也不是商婉,說痛徹心扉倒不至于,但失望是免不了的。人都惜命,擱他在那個位置上,他指不定是要和她一樣跑的。所以一直以來,他能夠理解白牡丹,但是他是被她拋棄的那一個,他有權(quán)利選擇不原諒。既然白牡丹喜歡權(quán)勢,他就給她權(quán)勢,讓她執(zhí)掌鳳印,坐上前世不曾坐到的貴妃之位。他也不是沒有想過,這一世的白牡丹是無辜的,她什么都沒有做,但是這一世,她的表現(xiàn)還是讓他十分的失望。所以等到了合適的時間,遇到了合適的機(jī)會,他選擇把自己親手給出去的東西都拿回來。他并不是一個寬厚大方,不懂計(jì)較為何物的人,從來都不。第67章“陛下,臣妾只求陛下看在臣妾同家父對陛下忠心耿耿的份上,饒了家父這一回!”白牡丹仍然跪在地上,年輕美麗的臉龐上落下兩行清淚。她很清楚,自己的榮寵和自己做將軍的父親脫不開干系,若是父親倒下,她在宮里的日子也不會好到哪里去。忠心耿耿這個詞,從白牡丹口中說出來,可著實(shí)叫燕秦覺得諷刺,他問她:“你可知他犯了什么事,又想讓孤如何饒恕他?”白牡丹沉默半晌:“臣妾相信父親的清白,但若是陛下不信,妾身但求陛下能夠保住臣妾父親的性命?!彼皇锹犝f父親犯了事,卻不知道父親到底犯了什么事,但憑借著她對父親的了解,他那么膽子小一個人,絕對不會做下謀逆這樣程度的禍?zhǔn)聛怼?/br>燕秦嘆了口氣:“貴妃也知道,你父親這件事,本來就不是孤要主動辦的。”“陛下的意思是,攝政王他要對付我的父親?”白貴妃的淚止了,怔怔地看著小皇帝,弱不勝衣的樣子看起來尤其的惹人憐惜,她有些難以相信攝政王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話可不是他說的,是白牡丹自己想的。燕秦吹開茶水上漂浮著的幾片茶葉,輕啜了幾口,沒吭聲。“愛妃啊,有句話我想同你說很久了,有的時候,兩方面都討好,往往到最后,是兩方面都不討好。”一直以來,白貴妃父女兩個對攝政王的討好他也是知道的,所以這一次,他其實(shí)也不是很明白攝政王為何突然要拿白貴妃的父親開刀,但憑著三世以來對白家父女兩個的了解,那折子上的罪名十有八九是真的。攝政王雖然專橫了些,對大燕的朝堂卻是十分盡心的,既然有人將白貴妃父親的罪過捅到他的面前來,那他定然不會輕易饒恕。自己做下的錯事就要承擔(dān)自己的責(zé)任,任何時候都要保持理智,不要感情用事,這一點(diǎn),他還是同白牡丹學(xué)的。燕秦起身打算離開,白牡丹仍舊跪在地上,看起來有些失魂落魄。在燕秦起身離開之前,她突然問了一句:“陛下心中可曾有過臣妾?”雖然如今攝政王霸權(quán),但這些時日以來,小皇帝和攝政王的親近姿態(tài),她也是悉數(shù)看在眼里。她不相信,若是皇帝真的要保住她的父親,攝政王會非和小皇帝對著干。今兒個皇帝的話把他自己撇的那么開,無非是他對她的情誼沒有她想的那么深。燕秦有幾分訝然,他實(shí)在不曾料到,有朝一日,最理智最不講情誼的白貴妃居然會問出這個問題來,他反問說:“那貴妃你的心中,可曾有過我這個陛下呢?”白牡丹第一反應(yīng)自然是要說有,但對著小皇帝那雙恍若洞徹一切的眼睛,她這個“有”竟是怎么都說不出口。說完了這一句,燕秦沒有再理會跪在地上的白牡丹,轉(zhuǎn)頭回了御書房。過了大概小半個時辰,被燕秦支出去干其他的事情的常笑也回來了,他提著方才白牡丹手中的食盒走進(jìn)來:“陛下,貴妃娘娘帶來的點(diǎn)心?!?/br>燕秦看都沒有看一眼:“把東西拿出去,孤不吃。”吃人的嘴軟,他既然不打算幫白牡丹,就不會接受她的好意。常笑賠著小心道:“陛下,貴妃娘娘可還在殿外跪著呢,她一個弱女子。”攝政王送來的那二十個美人,他是覺得半點(diǎn)都配不上自家陛下的,燕秦出于身份地位的考量選的這四個,他最看好的就是白牡丹。平日里燕秦也表現(xiàn)地對白牡丹甚是喜愛,老早就封了個貴妃,他也就想著,白貴妃要是能夠做陛下的貼心人也是極好的,可現(xiàn)在燕秦卻同人鬧了別扭。燕秦?cái)R下手里的筆:“常笑,你一口一個白貴妃,莫不是收了她什么好處?”常笑忙道:“老奴只是想著平日里貴妃娘娘對陛下十分盡心,擔(dān)心陛下心疼后悔?!?/br>這天底下可沒有什么后悔藥吃,這白貴妃一個嬌弱女子,若是跪壞了腿,日后燕秦要是不鬧這別扭了,心疼的人還不是他自己。燕秦語氣淡淡地道:“她的父親犯了錯,她自然要擔(dān)責(zé)任。你放心吧,孤不會為她傷心。她若是喜歡跪,就讓她跪著吧?!?/br>白家父女血脈相連,有福同享,也該有難同當(dāng)才是。“還有一件事,以后也不要叫什么白貴妃了?!?/br>“陛下的意思是?”“后宮不得干政,白牡丹品階降三級,三月內(nèi)不得出寢宮一步,鳳印移交給齊德妃。”常笑怔住,不知道天子為何做出如此處置。白牡丹的事情牽動了燕秦的心緒,他此時的感覺也比往日更為細(xì)膩一些:“怎么,孤處置白牡丹,讓你不高興了?”“老奴不敢,老奴就是覺得,就是覺得,貴妃娘娘她平日里對陛下這般好?!被始覠o情,但小皇帝是他看著長大的,若是平日里燕秦也這樣,他倒不覺得有什么,可現(xiàn)在天子這副冷酷無情的面孔,卻教他一時間覺得陌生了。當(dāng)然,這些話,他是不會訴諸于天子聽的。常笑在想些什么,燕秦也多少能猜得出來,他也不想寒了這個老仆的心,只道:“常笑,有句話,孤希望你能記住?!?/br>“老奴聽著呢?!?/br>“孤的心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