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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也越發(fā)的坦蕩大方。燕于歌還真沒有料到小皇帝會是這個反應,他笑了笑:“陛下覺得如何?”如果能預知未來的話,他絕對不會問出這個愚蠢的問題來,因為想開了的小皇帝很快回了令他幾乎內(nèi)傷的四個字:“不過如此?!?/br>一個比自己矮,比自己瘦小的小皇帝居然說出這樣的評價,而且看對方的眼神,還是真心實意地這么想的,這下子輪到攝政王不吭聲了。他斂了面上笑意,把身子也浸在了溫泉之中。今日他當真是來教皇帝鳧水的,畢竟先前小皇帝溺水,就來了這么一遭,雖說昏迷的主要原因是磕到了腦袋,但多學一門手段,總沒有壞處。不過先前的四字評價還是傷害了他的心,在接下來的教導過程當中,他表現(xiàn)得極其嚴厲,批判起小皇帝來也絲毫不留情面:“腳拍起來,起來,你的腳和胳膊上是綁了秤砣不成?!”“吸一口氣,再憋氣,一放手你就吐泡泡下沉,你當自己是金魚還是鯉魚?”“陛下,你今兒個是十五,不是五歲,溫泉池的高度不到您的腰腹,你那兩條腿一蹬,自己就站起來,別拽著我的胳膊不撒手!”攝政王還挺兇的,不過全程并沒有亂動手動腳,燕秦反倒放下心來,當著把對方當成了一個教自己鳧水的教習。他在鳧水方面可能真的沒有什么天賦,像騎射之類的,他幾乎是教習點撥幾下就很快上手,但是在水中,他的手腳總是放不開,而且學憋氣的時候,他還嗆了幾口水。溫泉池的水滋味可好不到哪里去,本來就在吃苦頭,還有被嚴厲地斥責,學到中途的時候,燕秦甚至萌生出不學的念頭。不過理智還是阻止了他放棄:攝政王可是說過了,他學會之后,今天就到此為止,要是他今兒個因為怕吃苦放棄了,接下來豈不是要花更多時間同攝政王耗。為了美好的沒有攝政王的將來,燕秦咬咬牙,忍了!大概在水中撲騰了小半個時辰,燕秦撲棱的動作有那么點像話了,嚴厲的鳧水教習總算是喊了停:“先歇一歇,待會繼續(xù)?!?/br>燕秦總算是歇了口氣,趴在池子邊上,感覺渾身酸軟。他趴著趴著,一雙手便從身后搭上了他的肩頭。第73章池子里就他們兩人,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出來把手搭在他肩頭的人是誰,先前攝政王教他鳧水的時候很嚴厲很用心,燕秦一時間懈怠,忘了對方對自己的不軌之心。他一時間汗毛倒豎,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緊接著,他意識到了自己是用后背對著攝政王的,現(xiàn)在的這個姿勢實在是有些危險,便猛地一下地轉(zhuǎn)過身來,做出防御的姿態(tài)。溫泉池邊沿部分是特地堆砌地有些凹凸不平,就是避免人從溫泉池下來的時候,站不穩(wěn)摔到,但燕秦轉(zhuǎn)身的姿勢太猛了,還是不小心滑了一跤,一屁股敦跌坐在池底。好在這是溫泉池,最深的池中心,也只能沒過燕秦肩頭的位置,池邊沿就更淺一些,堪堪能沒過他的心臟處。燕秦跌跤的時候濺起一大通水花,好在沒嗆到水,就是摔得挺疼的。小皇帝的動作逗笑了燕于歌,他靠近了一些,雙手分別撐在燕秦肩膀兩側(cè)的池壁上,低下頭來,略帶促狹道:“陛下這么著急投懷送抱?”燕秦的容色染上幾分惱意,他也知道說攝政王自重之類的話對眼前這個男人來說,怕是起不到什么作用。趁著攝政王放松了警惕,他伸出手猛地一推,愣是憑借著一股子蠻勁把攝政王推到在池水當中,這下子兩個人都狼狽地跌坐在地,誰也不比誰好到哪里去了。看著因為不設(shè)防被自己推倒的攝政王,燕秦臉上卻無半點笑意:“攝政王既然如此斷定孤是什么孤魂野鬼,又緣何對孤如此親近?還是攝政王隨便是個男人都可以湊合,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孤真替失去記憶之前的自己感到悲哀?!?/br>說完這幾句話,他便神色冷漠地起了身,也沒有特意避諱什么,用宮侍疊放在旁側(cè)的浴巾擦干凈身上的水珠,又換好衣物:“天底下會鳧水的人多的是,攝政王何必浪費那么寶貴的時間在孤的身上,給孤三日的時間,孤定然能夠?qū)W會鳧水,就不勞攝政王擔心了?!?/br>燕秦背對著攝政王說完這些話,神色又有幾分愣怔,因為他記憶里,他一直是逼著攝政王的,便是生氣,也是自己忍著,忍到自己憋出病來,但好像自從自己醒來之后,就沒有那么懼怕攝政王了,也敢把自己內(nèi)心真實想法說出來了。可就算是自己性格變得直接了許多,也不該眼瞎的看上攝政王啊。除了臉能看,身材還行,聰明一點,攝政王也沒有什么別的優(yōu)點。對他來說,理想的伴侶應當是聰明一點,但是不要太聰明的,可以不要是國色天香,看得順眼就行,性格溫和體貼,懂得設(shè)身處地為他人著想,而且一定要對他專一才行。按照這個標準來看,攝政王真的沒有一條搭邊的。不不不,他絕對不可能這么眼瞎的,肯定是燕于歌在騙他。燕秦自我安慰了一番,抬起腳來,便要往外頭走。然而他一抬頭,就發(fā)現(xiàn)先前還在池水中的攝政王已經(jīng)穿好衣物堵在了他的面前。燕于歌不是那種特別壯碩的身材,穿上衣服之后,甚至顯得有點瘦削,但這么站在那里,誰也不能忽視他的存在。路這么寬,有人堵著了,還不能往別的方向走么。燕秦沉著一張臉,扭頭就往右側(cè)走,結(jié)果某人就仗著腿比他長,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赜侄略谒那懊妗?/br>燕于歌柔和了語氣,做出哄人的姿態(tài):“生氣了?”燕秦看了他一眼,神色依舊十分冷漠:“不,孤方才只是在通知你罷了,攝政王沒有什么地方值得讓孤生氣的?!?/br>燕于歌換了個稱呼,情真意切地道:“我相信你是陛下,不是什么孤魂野鬼?!?/br>現(xiàn)在的小皇帝發(fā)怒起來的樣子同先前幾乎是一模一樣,不,還是有些區(qū)別,對方看他的神色是當真冷漠的很,這或許同他失去的那段記憶有很大的關(guān)系。“攝政王今日不還說,覺得孤是什么魑魅魍魎么,現(xiàn)在又改口了?”燕秦要是把全身的刺都豎起來,扎人還是挺疼的。他本來就不是溫暖別人的小太陽的性格,所表現(xiàn)出來的樂觀向上的一面,也是因為經(jīng)歷得太多,只能通過自我安慰來開解。“那是因為通過近距離的接觸,我確認了你的的確確就是陛下。”“呵?!毖嗲赜值?,“可孤記得,前些時日,攝政王說要一個月才能確認不是嗎?孤是真不知道,你的哪句話能信,怕是先前王叔同孤有過肌膚之親的話,也是你編撰出來的吧?!?/br>說這句話的時候,燕秦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攝政王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