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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一眼,能對他以后有大裨益,自然他要忍耐孫秀的輕慢。 “孫大人說笑了,是小王最近得了風(fēng)寒,故而這鼻音濃重了一些,自然孫大人分不清?!彼抉R穎的話語如此的謙遜,倒是讓孫秀那蓄意給難看的心緩了幾分,卻沒有完全消除。 孫秀緩緩坐下,指了指右下的位置,“成都王請坐?!?/br> 司馬穎望著右下的位子,心中到底升起了幾分計較,這左上為上賓,右下為門客,孫秀當(dāng)真會糟蹋人! 但是,又能如何?這孫秀即將成為陛下的親家,這臉面即便不給孫秀,也要給陛下。 司馬穎挑了挑眉,轉(zhuǎn)身的一瞬間,眼神閃過因著羞辱而起的殺意,只是甩開衣擺就坐的片刻換了溫潤的笑意,目光拳拳的望著孫秀,“多謝孫大人?!?/br> 孫秀看著司馬穎這般乖順的模樣,心中難免起了疑惑,但今日給的刁難也該有個尺度,若是這成都王去趙王面前告上一狀,怕是又要多些麻煩。既然震懾足夠了,他孫秀也該適可而止才是。 思及此,孫秀再也沒有了羞辱的心思,反而認(rèn)真起來,“哪里哪里,老夫是哪般大人,您才是天潢貴胄,上一次您帶著衛(wèi)公子來關(guān)心老夫的時候,老夫可是感激至深啊?!?/br> 司馬穎知道孫秀數(shù)落之中,滿是蓄意報復(fù)的意味,故而軟下身段,誠懇解釋道:“小王當(dāng)時年幼無知,多有得罪,向大人賠罪,還望海涵。此次廢后之事,孫大人居功至偉,解倒懸于民,乃天下之大英雄也,所以,小王特備小禮恭喜孫大人。” 司馬穎拍了拍手,四名小廝,兩兩抬一箱子,抬來兩箱子財寶,一箱子金銀,一箱子珠寶,而珠寶之上,還有一貼書法。 孫秀望著那兩箱子珠寶,不動聲色的拿起自己身邊的玉質(zhì)白菜,“不知成都王這是何意?” 司馬穎認(rèn)真的說道:“孫大人,雖然小王是一個王爺,可到底是個閑散之人,縱然是太叔祖賞識,可終究是無根浮萍。即便當(dāng)初有太子予以庇護(hù),可終究是他人氣勢,難有自己底氣。小王素來知道孫大人是個心善之人,往年與孫大人相處,孫大人也知小王的心性與為人。故而小王逾越一問,孫大人如此周至之人,可否寬容小王的愚鈍,又能否提攜一次?若是事成,小王定當(dāng)結(jié)草攜環(huán),定不相忘?!?/br> 司馬穎的表情如此的認(rèn)真,又因著司馬穎左右逢源的性子,自然沒人懷疑司馬穎的真心,只是想到司馬穎前來討些差事并非出人意料,反而在情理之中。 “成都王何處此言?老夫乃是寒門庶族,有何能耐幫之?”孫秀的眼神之中帶著推卻的意味。 “孫大人,這世上,唯伯樂相馬,最難相忘。但小王更知道……唯有太叔祖方能給小王庇護(hù)。但小王歷來知道上官不如現(xiàn)管的道理,也自然知道智者與上位者,孰重孰輕的道理。故而,孫大人……請您給小王一個機(jī)會”司馬穎謙遜的模樣讓孫秀滿意的點著頭。 孫秀望著司馬穎,正愁沒人去給賈后送金屑酒,嘴角勾起,說道:“那如此,最近確實有一樁難事。不知成都王,可否愿意一試???” 司馬穎表現(xiàn)出了驚喜的神色,“孫大人,不知是何事?小王一定全力以赴?!?/br> 孫秀輕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 “這賈后到底被廢黜了,不知你可否愿意替老夫走上一遭,備些酒菜,送她一程?!?/br> 司馬穎愣住,半晌才回過神來,“大人……這是何意?” 孫秀挑了挑眉,拿起案桌上的一杯茶,輕啜一口,嘴角含笑說道:“成都王如此聰慧,當(dāng)真不知?” 孫秀蓄意的刁難,倒是讓司馬穎表現(xiàn)出了為難,“孫大人,這……這……” 孫秀輕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 “成都王,老夫也知道此事委實讓你為難,罷了,不過是一個差事罷了,又何必強(qiáng)人所難?” “這件事,確實為難。”司馬穎直率的點頭。 孫秀揉了揉額角,一副為難的模樣,“王庭雖在追查賈后余黨,可這余孽到底是根系深深,若是此時前去,著實讓成都王難以做人……” “孫大人……若是如此……”司馬穎瞬間呆愣,呆愣片刻之后,表現(xiàn)出了自責(zé)的模樣,“那小王……還是去吧。畢竟讓孫大人如此為難,委實是小王思慮不周……是小王思慮不周?!?/br> “成都王……你當(dāng)真思慮不周嗎?”孫秀望著司馬穎那滿是自責(zé)的樣子,嘴角勾起。 司馬穎嘴角抖了抖,為難的模樣又是加重了幾分,“可這到底是前一發(fā)動全身之事啊,孫大人,煩勞你容小王思考片刻?” 孫秀再度嘆了口氣,望著司馬穎的眼神也換上了真誠的模樣,“成都王,機(jī)會稍縱即逝,若是抓不住,你又有何值得他人予以庇護(hù)的呢?” 司馬穎頓時臉上露出了慌張的神色,連忙說道:“大人且慢,大人且慢,是小王的錯,煩請您給予這次機(jī)會,小王定當(dāng)肝腦涂地,全力以赴。” 孫秀嘴角含笑,卻話中滿是輕蔑,“成都王,你若著實害怕,就不要勉為其難,老夫怎敢逼你呢?莫要讓人誤會了去,讓老夫難做人?!?/br> 司馬穎臉上更是認(rèn)真又惶恐了幾分,“不為難,不為難,小王一定全力以赴。” 孫秀輕蔑一笑,“如此,成都王,明日自有小廝送詔書與你,而老夫在此地,靜候佳音。” 司馬穎長袖作揖,“章度,定不辱命?!?/br> 孫秀擺了擺手,“成都王,夜已深,老夫需要休息了,你自便吧?!?/br> 司馬穎躬身退出,孫秀望著遠(yuǎn)離的成都王,冷笑一聲,心下想到:這就是司馬王庭的后人,一個傻子皇帝,一個廢物王爺。我是庶族又如何?不照樣對我俯首帖耳?我讓他們往東,他們連往西都不敢,呵……當(dāng)真是可笑…… 司馬穎踏出孫秀府邸大門的那一刻,他回過頭來,望著“孫府”二字,仔細(xì)的觀摩半晌,他從袖口掏出一枚黑子,捏搓著黑子,眼眸沉了下來,緩緩說道:“這黑子化作執(zhí)棋人,終是得志便猖狂,怕是……要自尋死路了……” 說罷,司馬穎將黑子仍在地上,冷冷的注視著這垂落的黑子,抬起頭望向左方,深吐一口氣,將滿腹怒氣緩緩排出,一腳踩了過去,坐回馬車,駛向成都王府。 ☆、第一百零九章:賈后終歿金墉城 四月初七這一天,天陰陰沉沉的, 烏云卷在天邊, 黑壓壓的,這壓抑的感覺讓人呼吸不暢,似乎蓄意讓人透不過起來一般。 司馬穎掀開車簾, 望著那越來越近的金墉城, 他的目光帶上了探究, 只是探究之下, 還有那隱藏的極好的期待。 馬車停住,方走下馬車,司馬穎接過小廝手里的食盒,右手提著烏黑食盒,左手覆手于后,緩緩走向